晚饭后，别墅的露台上点起了几盏暖黄色的氛围灯。
白浩靠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望着远处魔都璀璨的夜景。
高佳露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姐夫，谢谢你。”
她递给他一块哈密瓜，“要不是你出手，章芳这事还真不好处理。”
下午的时候肖强已经将章芳的事情处理好了，保证章芳不会再去公司闹，只要他们地产公司想要继续下去，她就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的！
白浩接过水果，轻笑一声。
“这算什么，当年你姐怀孕的时候，你不也天天往家里跑，陪她解闷？”
他顿了顿，“不过话说回来，章芳和金大富那档子事，当年在建筑圈确实闹得挺大。”
“也都是一些可怜人！”
夜风轻拂，高佳露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开衫，若有所思。
“姐夫，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白浩转头看她，月光下小姨子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高中生，如今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人了！
“爱情啊...”
白浩晃了晃茶杯，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装不出来，也勉强不了。”
他望向远处闪烁的霓虹，“就像我和你姐，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高佳露噗嗤一笑。
“你当时不是还嫌我姐太严肃，说她是'冰山美人'吗？”
“那叫情趣！”
白浩佯装恼怒，随即又笑起来，“不过说真的，感情这事强求不来。什么日久生情，那都是没遇到对的人时的自我安慰。”
露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王志远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聊某人的黑历史。”高佳露接过牛奶，调皮地眨眨眼。
王志远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那我得好好听听。”
白浩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志远啊，我正问你俩呢，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办了？”
王志远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高佳露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
“姐夫...”
她声音轻柔却坚定，“志远想等公司再稳定一些，你知道的，他家的情况...”
白浩点点头，他当然知道王志远的家境，这个年轻人从大学开始就勤工俭学，毕业后更是拼命工作，就是不想被人说是“攀高枝”。
“我明白。”
白浩喝了口茶，“不过佳露，你要知道，在我们眼里，志远早就是一家人了。”
王志远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微微发颤。
“白哥，我...”
“叫姐夫。”白浩打断他，“都这么久了还见外？”
高佳露笑着靠在王志远肩上。
“他就是这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夜渐深了，星光在墨蓝色的天幕上闪烁，白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拿主意。不过记住——”
他看向两人，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遇到任何困难，随时来找我。”
高佳露鼻子一酸，她想起大学时被欺负，是白浩给她撑腰，创业初期资金紧张，是白浩默默注资却从不干涉，就连现在，她遇到麻烦，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他！
“知道啦，啰嗦。”
她故意撇嘴，却藏不住上扬的嘴角。
白浩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多年前对那个扎马尾的小姑娘一样。
“行了，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去视察新仓库吗？”
等白浩离开后，王志远轻轻抱住高佳露。
“你姐夫...真的把我当家人了。”
高佳露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啊，就是嘴硬心软。”
她仰起脸，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不过他说得对，爱情确实强求不来。就像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王志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等我拿下城东那个项目，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啊。“高佳露笑得眉眼弯弯。
“不过就算没拿下，我也等你。”
夜风轻拂，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
六月初、金陵大学附近的江景府邸小区
白辰和林悦两人坐在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铺了一层冷银色。
白辰和林悦坐在沙发的两端，谁都没有说话。
林悦的脸隐在阴影里，只有偶尔闪动的睫毛和眼角滑落的泪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还亮着余锦心发来的消息。
【余锦心】：我怀孕了，孩子是白辰的。
白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想伸手去碰她，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猛地躲开。
“别碰我！”
林悦的声音很低，却像是刀锋划过玻璃，尖锐得让人心颤。
白辰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声音沙哑，像是辩解，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解释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五月初的那场聚会，班上几个同学一起去吃饭，后来又去唱歌，大家都喝了酒，白辰也喝了不少，整个人晕乎乎的。
余锦心一直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给他倒酒，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手背。
后来……后来他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时，他躺在酒店的床上，身边是衣衫不整的余锦心。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给林悦打电话。
林悦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只说了一句。
“你回来再说。”
她没有闹，没有哭，甚至没有骂他，可正是这种冷静，让白辰更加害怕。
他知道，林悦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了，所以连情绪都压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