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本王也不强人所难……”拓跋涛嘴角噙了一抹笑，“本王对三妹很是关心，只可惜了解的太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一直跟在三妹身边，想必知道的不少，可以挑一些有用的给本王说说，说完就可以走了。”
暗夜心里一震，拓跋涛想让他出卖苏小玉。
“小人不知道哪些有用，请王爷明示。”
拓跋涛眸色渐冷，“你明白本王的意思。”
暗夜故作为难，“小人实在不知哪些对王爷有用，据小人所知，公主的那些琐事对王爷您来说没什么用。”
“不说没关系，本王有的是耐心……”
拓跋涛吩咐一旁的穆雷，“将他关起来，若是天黑之前还不肯说，就砍他一根手指！若明日还不说，那就再砍一根！砍完了手指砍脚趾，直到他肯说为止！”
暗夜一个激灵，寒意爬上脊背。
他余光瞥向屋外，几十名侍卫已经挽弓搭箭做好了射杀的准备。
穆雷走向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神色轻蔑，“不要妄想着逃走，你不是我的对手，逃不出去的！”
暗夜被他们绑起来关进了地牢。
进入地牢的那一刻，暗夜懊悔不已。
若他不离开公主府，失踪了会有人找他的。哪怕苏小玉不管他，疾风和诸云也会找他。
可如今就算他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拓跋涛所谓的有用的事，他当然知道。
比如，苏小玉和慕天烨体内的同心蛊根本没有超过半年。
再比如，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孩子。
拓跋涛一心想让慕天烨死，若知道了同心蛊时间作假的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处死慕天烨。
他还可以抓了孩子威胁他们，逼他们自裁。
无论哪件事被拓跋涛知道了，对慕天烨和苏小玉两人来说都是灾难。
可若不说，他就会被拓跋涛砍成残废。
他还年轻，他还没有讨老婆，他不想成为废人啊！
暗夜心里纠结万分，脑海里浮现出慕天烨一贯冰冷的脸，还有今日离开时苏小玉那副毫不在意的神色。
心中的天秤往一侧偏了偏……
公主府。
胡老大回来禀报，打理花圃的小厮曾在午时之前出去过，他暗中跟随，见其去了安平王府，在门口与人说了几句话便折返回来。
而府里其他人由胡老三和胡老四盯着，暂时还没有出去过。
苏小玉眉心一紧，“噌”地起身，吩咐道：“你去找胡老二……”
话未说完，就见胡老二匆匆而来，“公主，不好了，暗夜护卫被安平王府的人带走了！”
苏小玉脸色变了变，垂头思索着，忽而抬眸，“听说安平王有个受宠的小妾，平日里喜欢听戏……你们去打听一下，今日她有没有去听戏？在哪个戏园？”
半个时辰后，胡老大和胡老二回来，“打听到了，在梅园！”
苏小玉疾步出了屋子，边走边吩咐，“胡老大，去把那个小厮处理了，不必审问，直接杖毙！”
“诸云，胡老二，跟我走！”
傍晚，夕阳将天边织染成一片橘黄，远远望去，如一块光滑的大琥珀。
穆雷进入地牢，地牢阴暗潮湿，只有墙壁上方一盏煤油灯泛着暗淡的光。
听见动静，暗夜抬头，穆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好了吗？”
“想好了。”暗夜的声音带了回音和些许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