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进入暗影岛海域后,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铺天盖地的黑雾袭击布隆,黑雾不断侵蚀他的身体,黑雾内能够无限复活的亡灵持续攻击布隆。
但布隆一身实力强劲,硬是在海上木筏这方寸之地上挡住了亡灵的攻势。
久攻不下,亡灵内少数具有智慧的亡灵想到了一个骚点子,他们转变进攻目标,开始袭击布隆的木筏,并成功摧毁了它。
布隆连同手中的盾牌一起跌入海中,飘到了比尔吉沃特的海域内,被渔民救起。
为了报答渔民,布隆出手,独自捕猎了一条巨型海兽用来回报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伊文会看见布隆。
在意识福光岛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后,布隆这才想起向比城的人打探情报。
“福光岛?没听说过,不过我们救起你的位置临近暗影岛,那里可是非常恐怖的地方。”
“你确定要去那里?那你也许可以去山崖上的芭茹神庙寻求帮助,芭茹人有能够抵御黑雾与亡灵的护身符,老珍贵了。”
从渔民口中得到情报后,布隆决定,先去芭茹神庙了解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
另一边,伊文沿着山峰小径一路向上,很快便抵达了山峰顶端,前方是一座石桥。
这正是西文曾向伊文遥遥指过的蟒桥,蟒桥便像其名字一样蜿蜒曲折,桥面并不对称,两侧的栏杆造型也像是推挤向前的波浪。
走在蟒桥上,向下探头,能看见灰港的全貌以及其上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
蟒桥尽头的山崖便是伊文此行的目的地,芭茹神庙。
当伊文走至这座诡谲且弯扭的神庙面前时,俄洛伊早已在神庙前方等候。
“想必你就是俄洛伊吧,胡母料事如神,居然早已派你在此等候。”伊文开口道。
俄洛伊梳着一头脏辫,手中始终托着金色神像,她淡然道:“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会来,我只是得到了信徒的汇报。”
伊文这一路大摇大摆,那些人群中的胡母信徒看到后,立刻来到神庙,将消息告知了俄洛伊。
“哦。”
拍马屁没成功的伊文面色不改道:“我是皮城议员伊文·吉拉曼恩,那你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俄洛伊点头:“娜迦卡波洛丝已经通知过我了,您是神的客人,请进。”
她挥手,一马当先进入神庙。
伊文吩咐执法官小队在神庙外等候,带着蔚跟上俄洛伊的步伐。
神庙内有大部分都是芭茹人,也有极少数的比城人。
他们各司其职,从简单的侍卫到进一步的总管,再到地位同等,职责不同的唤蛇者、说法使。
这里自有一套完整的构架。
而俄洛伊便是神庙的最高主事人,也就是海兽祭司,芭茹人对其敬称为真者。
在芭茹人排斥的眼神中,俄洛伊带着二人走上神庙二楼,那里有一处空旷的场地。
场地正对的位置摆放着胡母的神像,前方是各种贡品,有几位祭司正在恭敬的向胡母敬拜。
俄洛伊停下步伐,一言不发的站在场地外,在敬拜结束后,才带着伊文与蔚走进去。
“真者。”那几位祭司恭敬道。
伊文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衣着,分两种。
穿着用染成靛蓝色的粗麻绳编成的长袍,脸上布满了黑色的刺青的是唤蛇者。
戴着翡翠颈环,穿着绿色长袍,脸上纹着绿色刺青的是说法使。
俄洛伊道:“这位是娜迦卡波洛丝的客人,你们在外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其他信仰不清楚,反正在芭茹人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直接称呼胡母的真名,也就是娜迦卡波洛丝。
“是的,真者。”
几位祭司在听到伊文是胡母的客人时,原本排斥的眼神立刻收敛,恭敬的退出场地,守在门外。
俄洛伊注意到祭司的眼神,向伊文解释道:“芭茹人极其排外,很久之前,若不是胡母的仁慈,比城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来。”
比城建立之初,芭茹人曾想将比城人赶出蟒行群岛,但胡母降下神谕,接纳了比城,所以比尔吉沃特才顺顺利利延续至今,没有遭到芭茹人的驱逐。
“我理解。”伊文确实理解这种歧视与排外,并没有感到不爽。
毕竟祖安人与皮城人以前同样也相互排斥,当然,现在他们也在逐渐接受对方。
“感谢您的宽容大度。”
嘴上这么说,俄洛伊面色不改。
她不在乎伊文的想法,毕竟伊文刚杀了她前男友...虽然是莎拉给了最终一击。
总之,俄洛伊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待伊文,已经足以说明在她心中,神明大于情感...最起码大于普朗克。
伊文问道:“现在我应该可以见胡母了吧?”
俄洛伊道“当然,您现在可以选择如何与娜迦卡波洛丝交谈了。”
“什么意思?”
俄洛伊解释道:“你可以选择由我作为中间人,传递娜迦卡波洛丝与您之间的对话,如果您选择这种方式,我现在就可以沟通娜迦卡波洛丝,只不过这种方式的效率会有些慢。”
伊文道:“那其他方式呢?”
“还有一种方式。”俄洛伊举起手中的神像,道:“接受娜迦卡波洛丝的灵魂试炼,试炼通过后,你可以获得与神交谈的机会。”
伊文不解:“就不能让胡母直接现身,与我交谈吗?”
“不行,神无法现身。”俄洛伊摇头。
这不是在糊弄伊文,胡母已经千年未曾露面,这千年间,若不是真者还能与胡母沟通,而且深海泰坦与海底巨兽一切正常,芭茹人都要以为胡母是不是出意外了。
至于不现身直接沟通的法子,只有真者,也就是通过灵魂试炼的芭茹人才能与胡母沟通。
俄洛伊解释清楚后,伊文思考了一下,道:“能详细说明一下所谓的灵魂试炼吗?”
伊文印象中,俄洛伊的灵魂试炼可以抽出人的灵魂,还能召唤触手,但放在现实,就不清楚真实效果了。
“当然可以。”
俄洛伊开口介绍道:“我会通过娜迦卡波洛丝的力量,抽出你的灵魂,而后召唤灵魂触手击打你的灵魂,触手不会对你的灵魂造成伤害,但它会攻击你的意志,模拟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如果你没有挺过去,就会被击溃意志,而后被触手收割掉灵魂,而如果你挺了过去,便会起到磨炼意志的效果,并会与娜迦卡波洛丝建立联系。”
“当然,这是攻击时使用的手段,您是胡母的客人,就算没通过试炼,也不会受到伤害。”俄洛伊补充道。
俄洛伊只是介绍了灵魂试炼的作用,但没有介绍灵魂试炼的意义。
灵魂试炼实质上是娜迦卡波洛丝筛选人间代行者的机制,通过试炼的人,无论种族,无论行径,一律会成为芭茹人尊敬的对象。
即使那人拒绝接受胡母的力量,也一样。
伊文有些心动,灵魂试炼可以磨炼意志,他刚好缺磨炼意志的特殊手段。
之前所谓用美色磨炼意志,那纯属开玩笑。
用那种方法磨炼,伊文担心自己会心理阳痿,那就太可怕了。
“我选第二种。”伊文毫不犹豫道。
俄洛伊赞叹道。“英明而勇敢的选择。”
场所的大门没有合上,屋外的祭司们能够听到俄洛伊与伊文的对话,在听说伊文要接受灵魂试炼后,不约而同的闭眼,默诵圣典。
俄洛伊将自己的精神延伸出去,开始呼唤蛇母的力量,她将神像向前挥动。
一股泛着光亮的雾气从神像的嘴里倾泻而出,蛇母的面孔周围环绕起蓝绿色的能量漩涡,能量渐渐实体化,变成了灵体触手。
在黄金的映衬下,这些触手就像海面上的日出一般优美,同时也像海底最黑暗的憎恶一般可怕。
神像里不断向外长出触手,似乎在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数学规则增多。
它们以指数倍数的速度膨胀增长,似乎每一条触手都能容得下全世界的希望和恐惧。
蔚担心的拉住伊文。
伊文捏了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令其退后。
蔚退到安全距离后,伊文踏步向前,直面触手。
蓝绿触手蜂拥而至,如同漩涡一般,死死缠住伊文,试图将其灵魂抽出。
俄洛伊努力控制触手抽...抽...抽...
伊文的灵魂不动如山,任由俄洛伊如何使劲,也无法将其从肉体内抽出。
俄洛伊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艰难道:“您的灵魂与肉身同样强大,而且密切相连,以我的能力无法将灵魂抽出。您可否放松灵魂,或者主动将灵魂抽离?”
伊文无奈道:“真是麻烦,好吧。”
他意识进入体内,灵魂主动抽离肉身,接受触手的试炼。
试炼效果针对的是意志,倒不会因为灵魂强大,就导致效果不足。
灵魂强大的好处在于,灵魂试炼无法抽出试炼之人的灵魂,如果主动接受试炼,就算没通过,强大的灵魂也足以抵御失败后的触手攻击。
伊文的灵魂抽出身体后,感觉极为奇妙,因为他能从另一个视角观察到站在俄洛伊面前,一动不动的自己。
触手在感知到伊文的灵魂现身后,立刻迫不及待的抽打起他强健到耀眼的灵魂,一道道针对意志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伊文的灵魂表面浮现许许多多触手击打形成的伤疤。
伤疤其实是意志薄弱的表现,伤疤越多,意志越差,如果一个人的意志坚如神铁,那触手击打上去,便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伊文强忍痛苦,于触手击打中面不改色,一点一点磨砺自己的意志。
俄洛伊能观察到伊文灵魂的情况,她轻轻点头。
伊文的意志伤疤不多不少,强于大部分人,但距离顶尖还有一定距离,而在触手的击打下,他的意志确实在一点一点变强,外在表现就是一部分伤疤在逐渐淡化,直至消失,只不过这个速度有些缓慢罢了。
毕竟磨炼意志没有速成的方法,需要一点一点累积。
灵魂试炼时,娜迦卡波洛丝会将视线投射于此,只要试炼者的意志得到祂的肯定,试炼便会自然终止。
现在,俄洛伊便能察觉到蛇母的注视。
娜迦卡波洛丝在观察。
之前伊文与诺提勒斯大战时,祂在伊文身上发现了值得关注的东西。
首先是伊文的血气,胡母一开始认为是暗裔的血魔法,但在仔细观察后,祂否决了这一点。
伊文源于血肉涅盘的血气运用方法远比暗裔的血魔法要强大且精妙,相比之下,血魔法过于粗糙了。
这里提一下,世间最早的血魔法便是由一位天神战士创造的,是单纯用于增强血肉的法术,后来那位天神战士堕落为暗裔,血魔法也变得残忍而诡异,多了许多骇人听闻的用法,之后暗裔将血魔法传授给了向自己效忠的手下,这才令血魔法普及于世。
除了精妙的血气运用方法,胡母还在伊文身上察觉到了龙王的气息。
祂与北部弗雷尔卓德的半神一样,是天地间诞生的第一批生灵,自然也是见过龙王的。
在感知到龙王的气息后,祂便对伊文充满了好奇,但这还不足以令祂想要与伊文见上一面。
真正令胡母惊异的是,伊文身上有一种祂永远不会忘记的气息。
天外之人!
虽然胡母不确定伊文与自己记忆里的天外之人是否来自同一个宇宙,但毋庸置疑的是,伊文绝不是本宇宙诞生的人类。
伊文的身体与灵魂都被龙王重铸增强过,几乎已经与本宇宙的生物毫无区别了,也只有胡母这种古老而强大的存在还能勉强察觉出他的本质。
在确定伊文的真实身份后,胡母竟然久违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伊文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那还好说。
但如果伊文与那些存在是一伙的,那他来符文之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探究伊文的目的,蛇母这才希望见伊文一面。
而现在,蛇母又在伊文的灵魂中观察到了一种能量。
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