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脱的性格，也许只是伪装罢了。
——算命先生
姬旭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舒缓却又暗藏压迫：“你们细想第一个选择，你们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被我吞噬后，你们的力量会成为我拯救道源界的关键助力。
而道源界一旦获救，无数生灵得以延续，你们的英勇之举将被后世铭记，成为守护苍生的传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虽身死，却换来了永恒的荣耀与尊崇 ，你们的精神将化作道源界的守护之光，庇佑这片土地。”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那黑金色光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接着说道：“反观第二个选择，你们若拒绝，帝懿降临，道源界将在瞬间化为炼狱。他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秩序，到时，不仅是你们，道源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灵，都将灰飞烟灭。你们所珍视的一切，亲人、朋友、家园，都将不复存在。
你们的苟活，换来的只是短暂的安宁，却要背负起整个道源界毁灭的沉重后果，成为历史的罪人。”
玖的眉头紧锁，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他看着身边同伴们充满恐惧与犹豫的眼神，再望向那愈发耀眼、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天地吞噬的黑金色光柱，嘴唇微微颤抖。
姬旭的话似一把把利刃，句句戳中他内心的要害，每一个字都在切割着他坚守的底线，让他在生死与道义、牺牲与苟活之间，难以抉择。
玖颤抖着嘴唇，茫然地环顾四周，环顾这成长的道源界，随后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白鸠。
玖靠近白鸠，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鸠，你相信我吗？”
白鸠笑着摸了摸玖的脸。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与你一起。”
一旁的叶孤瞳孔一缩，忙道：“不要做傻事！姬旭所举，绝不是真的！不要相信他，我们还有机会……”
姬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机会？你所谓的机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看看那不断扩张的黑金色光柱，那个胚胎即将孕育成功，你们还有什么底牌？难道靠你这几句空洞的劝诫就能扭转乾坤？”
姬旭眼中满是不屑，向前一步，凌厉的目光直逼叶孤，“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心存侥幸，妄图拖延时间。可现实就是，你们的反抗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双手抱胸，脸上带着几分傲然，“我给你们的选择，是目前唯一的出路。接受我的提议，至少还能在道源界留下些许希望，若是继续执迷不悟，那就等着和这道源界一同湮灭吧！”
叶孤怒声呵斥姬旭。
“你闭嘴！”
姬旭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回答我！你说还有办法，回答我！Look in my eyes! tell me why, why，baby why? 说话！有什么办法？靠爱去感化，还是用人命去撑死祂？回答我！”
叶孤语塞了。
姬旭盯着叶孤，胸腔剧烈起伏，低声道：“我最讨厌那种总说一定有办法，却想不出办法来的人。”
叶孤踉跄地后退了半步。
姬旭平复心情，遗憾地自言自语。
“想要打败神，只有同为神，才可以做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助我成神，而成神，就需要他们两个。”
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内心的挣扎让他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他的目光在姬旭和那恐怖的黑金色光柱之间来回游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道源界生灵涂炭的惨状，以及同伴们绝望的面容。
“不，不能让道源界就此毁灭。”
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叶孤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臂，喊道：“玖，你疯了吗？不能相信他！”
玖缓缓转过头，看向叶孤，眼中满是决绝：“叶孤，你看看四周，我们没有时间了。若是不赌这一把，所有人都得死。”
姬旭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得意之色，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不仅是为了道源界，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玖深吸一口气，松开叶孤的手，向前迈出一步，闭上双眼：“来吧，我答应你。”
姬旭微微点头，双手缓缓抬起，搭在玖的肩膀上，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掌心涌出。
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意识逐渐模糊。
“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惜，我不能陪鸠一起度过美好的余生了。”
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白鸠，凑上去，轻轻吻上了白鸠的唇瓣。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白鸠和玖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清漪痛苦地将脑袋埋入叶孤的胸膛，无声地哭泣着。
叶孤心情复杂又痛苦，他恨，恨自己不够强大，没能成为救世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盈，就好像，要升天了。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
“玖，白鸠，睁开你们的眼睛。”
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姬旭的声音，玖有些疑惑，怎么回事，难道，姬旭失败了？也跟着一起升天了？
想到这，玖心中一紧，猛然睁开眼，却见叶孤和陆清漪同样在一边。
“我来帮你做选择吧。”
玖愣住了，忙看向怀里逐渐恢复气血的白鸠，一时间竟不知道真实与虚幻。
叶孤此时也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姬旭站在众人面前，面容虽显得有些憔悴，眼神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他看着玖，嘴角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玖，白鸠，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吞噬你们。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我是无法成神的，背负破开封印的因果，我早已被道源界抛弃了，只有你成神，才有一线生机。”
说罢，不等玖回过神来，姬旭抬起双手，周身涌动着奇异的光芒，那是融合了玖和白鸠力量后更为磅礴的能量。
“我将自己毕生修炼所得，连同你们给予的力量，全部汇聚于此。这些力量本就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你，才能将其完美融合，成就神位。”
说着，光芒如灵动的丝线，缓缓朝着玖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