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雅德正午阳光烈得像熔化的金箔，灼烧着联军官兵脆弱的内心。
美军 “鹰巢” 空中指挥中心的显示屏上，利雅德空域的雷达图谱正被密密麻麻的光点填满。
联军空中指挥官格雷戈里的指节敲着控制台，目光死死盯着代表 F-15E 战斗轰炸机的绿色箭头群上 —— 它们正贴着云层超低空飞行，机翼下的GbU31 精确制导炸弹反射着刺眼的光，目标是利雅德城内阿勒颇烈士旅的炮兵阵地。
“猎鹰小队，距离目标还有 30 秒，确认激光指引。请求投放打击弹药。”
通讯器里传来领航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格雷戈里抬手揉了揉眉心，下达了确认打击的命令。
他非常理解一线飞行员想快速结束任务的心态——自从拉卡空军的歼16战机出现在这片空域，整个指挥中心的空气就像被压缩的弹簧，随时可能崩断。
最先传来爆炸声的是利雅德老城区购物中心，F-15E 投下的GbU31 穿透三层楼板，将藏在地下停车场的155毫米榴弹炮阵地炸成废墟。
“猎鹰小队命中目标，重复，命中城内炮兵阵地！”
飞行员的报告让指挥中心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格雷戈里紧绷的嘴角刚要松弛，另一个声音就像冰水般浇了下来。
“情报人员无法确认毁伤效果。疑似目标已经转移。”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格雷戈里还在纠结对城内炮兵阵地打击效果的时候，攻击城北火箭炮阵地的秃鹫无人机小队传来的更加恶劣的情报。
“秃鹫小队呼叫鹰巢，城外坐标……，无明显目标，地面红外扫描显示只有荒漠，phL191 不见了！”
汇报者是操控捕食者无人机的士兵，他的声音带着慌乱 —— 按照情报，这里本该是阿勒颇旅的 phL191远程火箭炮阵地，可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只有被风沙覆盖的碎石堆，连一丝炮管的反光都没有。
格雷戈里猛地坐直身体，放大捕食者传回的高清图像。
画面里，荒漠上有几处浅浅的履带印，却在一处断崖前突然消失，仿佛被风沙凭空吞掉了。
“扩大搜索范围，用合成孔径雷达扫描！”
十分钟后，雷达反馈让所有人的心沉了下去。
合成孔径雷达穿透地表 1 米，只扫到几片金属碎屑，连完整的发射架轮廓都没有。
“上校，他们可能在地下。”
“卫星图像显示这片区域有疑似地道入口，深度至少 15 米。”
随后，情报参谋递来一份标注着 “绝密” 的文件，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
“根据这10天对方使用的发射阵地分析，这次的发射阵地只是他们地下工事群的其中一个出口，在附近，相同的出口还有7个！”
格雷戈里的手指重重按在 “地道网络” 的标注上，指节泛白，熟知华国文化的他，越看图片越眼熟。
“这是‘八卦’？”
“他们一定有储备弹药的大型仓库和地下停车场。把他们找出来！”
……
“鹰巢，这里是鹰眼二号，西北方向发现快速空中目标！速度 1.8 马赫，高度 8000 米！”
预警机雷达操作员的声音突然变调，指挥中心的警报声瞬间撕裂空气。
格雷戈里猛然盯着雷达屏 —— 两个暗红色的光点正从百公里外的空域快速逼近。
“雷达特征是歼16战机！”
雷达操作员尖叫起来。
“它在发射区边缘徘徊，距离我们的捕食者编队只有 120 公里！”
格雷戈里还没来得及下达规避指令，通讯器里就传来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是雷达操作员的嘶吼。
“导弹来袭！是 pL15！”
显示屏上，代表 pL15 中远程导弹的红色三角突然出现，以 4 马赫的速度冲向捕食者无人机群。
面对突如其来的导弹来袭，美军的电子干扰根本来不及生效。
第一架捕食者的左翼瞬间被炸开，螺旋桨带着火光坠入荒漠；第二架试图拉升规避，却被导弹的近炸引信引爆，机身像破碎的玩具般散落；
第三架的操作员拼尽全力操控无人机俯冲，可 pL15 的主动雷达导引头死死咬住它，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化为火球。
“秃鹫小队只剩 1 号了！”
领航员的声音带着颤抖。
“歼 16 还在百公里外游荡，它在等下一个机会！”
格雷戈里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满了地图。
拉卡空军的战术像极了沙漠里的游牧民族 —— 不正面交锋，只在射程边缘盘旋，用 pL15的超远射程当冷枪，专挑捕食者这种低速无人机下手。
而美军的 F-15E 想追过去，却又怕对方埋伏着大量的战机——这是拉卡空军惯用的套路，引诱f15战机追击，他们在后方埋伏大量战机伏击。
事已至此，格雷戈里只能咽下这口气，严令f15战机不许追击。
……
“全球鹰传回最新图像，利雅德城内有异动。”
情报参谋突然喊道，将卫星图像投到大屏幕上。
画面里，利雅德老城区的一处菜市场入口，上百名拉卡军人正抬着黑色的金属箱钻进地下通道，通道口用帆布伪装成了水果摊；
另一处医院的停车场，几辆卡车从地下停车场冲出，他的后门打开，露出了大量反坦克导弹的金属箱……
“他们在通过地下设施调动兵力！”
格雷戈里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全球鹰无人机在 2 万米高空盘旋，搭载的高分辨率相机能看清地面士兵的肩章，可面对纵横交错的地下通道，它就像个睁眼瞎。
刚才炸掉的城内炮兵阵地，不过是阿勒颇旅故意暴露的 “诱饵”，真正的有生力量都藏在地下，从一个工事转移到另一个工事，连尾气都不会留在地面上。
“猎鹰小队请求返航，燃料不足，且歼 16 仍在空域外围活动。”
f15战机飞行员的请求让格雷戈里陷入了两难。
继续留在空域燃料不足，加油机进场是非常危险的行动；
撤离的话，phL191 的地下阵地还是没找到，城内的守军还在通过地下通道自由调动，这场空中打击几乎成了一场笑话。
他抬头看向窗外，利雅德的方向隐约能看到一丝硝烟，却听不到半点炮火声 —— 阿勒颇旅的炮兵早就停火了，他们知道美军的战机在头顶，干脆躲进地下，等着美军的燃油耗尽。
而那个phL191 火箭炮营，说不定正通过地道悄悄转移到新的发射阵地，等着给美军来个措手不及。
思索一番后，格雷戈里痛下决心。
“鹰巢收到，猎鹰小队返航，全球鹰继续监视，重点跟踪地下通道入口。”
格雷戈里的声音透着无奈，手指在显示屏上划过那些代表地下工事的虚线 —— 它们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利雅德城裹在里面，而美军的战机和无人机，不过是在网外面徒劳地盘旋。
他准备向上级汇报自己的难处。
阿勒颇烈士旅的炮兵阵地，已经不是空军可以单独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