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菜做好后,陆徊安将两个盘子和两碗米饭端上餐桌。
家常的菜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氤氲出踏实而温暖的烟火气。
吃完饭,他先给林有才的饭碗里添了猫粮和冻干,然后烧了热水,把药和水杯一起递给林佳瑜。
看着她毫无怨言地将药片咽下,陆徊安的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责任感,像是突然拥有了需要自己小心呵护的珍宝。
他想,原来情侣之间,真的可以扮演家人、朋友,和所有需要的角色。此刻,他凝视着林佳瑜的眼神,就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长辈般的关切。
林佳瑜何其敏锐,立刻捕捉到了他怪异的目光,面无表情地问道:“你那种看女儿一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你看错了。”
陆徊安立刻否认,起身就去收拾碗筷。
林佳瑜叫住了他:“安安,我感觉已经退烧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先回去吧,碗我等会儿自己洗。”
“那不行,”陆徊安态度坚决,“等你病彻底好了我再回去。”
他拿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发了条消息,便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
他还记得买来的梨子,正好可以给林佳瑜做一份冰糖雪梨。
把梨子去核切块,和冰糖一起放进锅里小火慢炖,厨房里很快就弥漫开清甜的香气。
他怕不够甜润,又多加了两颗冰糖。
所以,当林佳瑜喝到第一口时,还是被那股甜意齁得微微蹙了下眉。
是有点太甜了。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这股笨拙的甜,对她来说,比世上任何珍馐都要好吃。
喝完糖水,做完这些事,两人才各自回了房间。
林佳瑜既然感冒了,就要早点睡觉。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的早课,陆徊安七点半起床,下楼买了两份早饭,将热水烧好,倒入杯子中。
随后,他拿着早饭来到了林佳瑜的房间中。
看着熟睡中的佳瑜姐,陆徊安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犹豫了片刻,陆徊安还是决定把佳瑜姐叫起来吃饭。
他轻轻的捏了捏佳瑜姐的脸。
佳瑜姐脸上的手感,实在是让人动容。
看着这张熟睡的容颜,陆徊安抿了抿嘴唇,有一股想亲上去的冲动。
而现在,佳瑜姐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所以这个想法刚一出来,他就低下了头,轻轻的吻住了林佳瑜的嘴唇。
佳瑜姐的嘴唇,软嘟嘟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徊安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那不是紧张,而是一种纯粹的心动。
就在这时,林佳瑜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倏地睁大,清晨的朦胧瞬间被惊愕冲散。
陆徊安没来得及闭眼,就这么直直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被他偷吻时,眼中那懵懂又震惊的神情。
陆徊安猛地直起身,耳根有些发烫,故作镇定地说道:“佳瑜姐,该起床了,吃完饭好吃药。”
林佳瑜没说话,默默地将自己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半晌,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你……非礼我。”
“谁让佳瑜姐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陆徊安小声地辩解。
睡着的样子太可爱了。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辩词,林佳瑜准备好的下一句诘问忽然就卡在了喉咙。
看着林佳瑜吃完药,陆徊安才匆匆骑上小电驴,赶在铃声响起前冲进了教学楼。
他找到302寝室的固定据点,在陈野身边坐下。
连续三天的满课,对大学生而言是种磨难,好在今天已是周四,熬过去,周五的一节课就跟放假没什么区别。
即便如此,陈野的人也只是个空壳,魂魄还挂在寝室的床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另一边的江川更是干脆,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徊安倒是坐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盯着黑板,颇有几分高中时期的刻苦姿态。
这份努力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他和另一头的胡逸书便相继沦陷,加入了趴睡大军。
至此,302寝室全员阵亡。
然而,就在这片寂静的“战场”上,原先睡着了的江川,却悄悄抬起了头,翻开了崭新的一页笔记。
一节大课在昏睡中度过,到了第二节课,众人总算找回了些精神。
陈野立刻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老陆,稀奇啊,不是周末也夜不归宿,昨晚在林佳瑜姐那儿干嘛了?”
看着他暧昧的神情,陆徊安撇了撇嘴:“想什么呢,佳瑜姐生病了。”
“哦,原来是生病了啊。”
陈野恍然大悟,随即又皱起眉,一脸控诉,“那我上学期发烧的时候,你怎么没来贴身照顾我?”
“你有病吧?”陆徊安嫌弃地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给你带份饭已经是兄弟情深了。想要贴身照顾?自己找个女朋友去。”
陈野立刻戏精上身,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你以为我不想吗?是丘比特忘了给我发号码牌!”
两人的打闹声逐渐失控,讲台上那位年过半百的老教授终于忍无可忍,扶了扶眼镜,目光精准地投向教室后排:“后面那两位同学,讨论得差不多就行了。”
陈野和陆徊安立刻噤声,心虚地埋下了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四人勾肩搭背地走向校外常去的那家小饭馆。路上,陆徊安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发了条消息过去:【记得按时吃药。】
不到半分钟,对方就回了过来。不是文字,而是一个小人跪在键盘上痛哭流涕的动态表情。
陆徊安看着那个表情,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来早上的“偷袭”非但没让她生气,反而还挺有情趣。
饭馆里人声鼎沸,正是饭点。
陈野率先拍板:“老板,一份黄焖鸡米饭!”
“牛肉面。”江川言简意赅。
胡逸书则要了雷打不动的鸡腿饭。
陆徊安扫了眼菜单,最后指了指陈野点的:“老板,跟那个一样,我也要黄焖鸡。”
回到寝室后,几人多愁善感的,在寝室中唉声叹气。
十一点五十下课,吃完饭后,已经十二点半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两点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们还要提前十分钟出发,前往教室。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
打游戏只能打三四局,睡午觉刚睡着,就要醒来上课。
寝室中,大家伙连鞋子都不想脱,到时候还要穿上,一来一回太麻烦了。
所以,这点时间就只能打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