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过于精彩了，以至于陈都在公司工作，都显得没那么精神。
做一个简单的表格都出现了几次失误，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直到AI核查之后才纠正过来。
隔壁胡妍似乎也看出了陈都的走神，笑嘻嘻地探头过来说着：“今天好像有心事啊？”
平常这小伙子很有干劲，也有精神的。
今天一下子像个被装满了水的玻璃瓶，被人拿在手里，摇摇晃晃地要溢出点什么来。
陈都按下鼠标，将文件保存之后才摇摇头说着：“没事，昨晚没有休息好而已。”
胡妍瞥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又联想到陈都似乎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顿时露出了一个狭促的笑容。
“明白，明白，还是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啊！”
胡妍已经结婚生了一个孩子，平常在部门里说话也偶尔跟那些男人一样，半荤半素，很容易就把年轻人调侃得面红耳赤。
陈都被说中了，面上浮现出几分羞意，左右看看，发现对面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大哥，也用眼看过来。
似乎也在跟胡妍一样调侃他。
他咳了一声，含糊着带过。
“胡姐不要说这样的话，大家都是年轻人。”
另外一位女同事拿着文件进来，随口喊了一句：“你们谁有空，去帮我把茶水间的普洱送一下去许总那里！”
陈都正好不想待在这里被调侃，索性站起身来揽下活儿计。
“我去吧！”
他长腿一迈，很快就端起了已经泡好的茶，往许清雪办公室走去。
“笃笃！”
敲了门，里面的人并没有作答，应该是在跟客户谈话。
陈都推开门，将茶水端进去，动作轻盈地放好，正听见那名坐在许清雪对面的男客户，笑着跟她开玩笑。
“老王说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上次聚会你也没有去，怪想的呢，什么时候再去一次？”
听起来很熟稔的口吻，像是以前的熟人。
陈都瞥了他一眼，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男，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笑起来很和气。
跟冷脸的许清雪是两个极端。
“令总喝茶。”
陈都放下其中一杯，冲着对方笑笑。
然后又将另外一边放在许清雪身前。
“许总喝茶。”
许清雪声音清冷，语气放松地说着：“下次一定去，反正高中同学年年聚会，也不差这一次。”
她一边说，一边分神瞄了陈都一眼，发现他眼尾红红，唇色也没那么红润，像是被什么榨干了一样，好像没怎么休息好。
于是低声问了出来：“生病了？”
这么关切的态度，让坐在对面的令东阳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她关注的主体。
不怪他大惊小怪。
自己跟许清雪认识十多年了，从高中到现在，从同学变合作伙伴，虽然说不上特别要好，但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人。
很少看到许清雪会这么关心别人的。
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很稚嫩的男孩。
陈都没想到许清雪会分出一抹心神给自己，连忙摇摇头，解释道：“没有，就是没睡好。”
他可没说假话，昨晚鏖战那么久，中间确实没有睡多久。
现在上班到晌午了，没精神是很正常的事情。
“午睡一会儿就好了。”
陈都自己补充了一句，然后起身准备出去。
许清雪‘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
“上面有令总带来的样品，拿去给研发的人看一下。”
“好的，许总。”
陈都动作很快，拿起东西，随后看向许清雪，正要向她确认是不是这个。
却突然看见许清雪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显然是一直在关注这里。
他便没有再问，带上门走了出去。
直到陈都离开，许清雪的视线才收了回来。
而令东阳则是稀奇地看着她，惊讶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好小，你居然招来当助理了？”
许清雪抬眸扫了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觉得惊讶，毕竟你以前可是只用有经验的人。”
合作久了，令东阳就知道，许清雪很不喜欢带新人，更讨厌某些新人身上愚蠢的冲动和莫名其妙的义气，因为这些会给领导带来麻烦。
可是今天这个小伙子，她不但没有展露出一丝挑剔，反而照顾有加，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所有老手，都是从新手发展过来的，偶尔用一下年轻人，可以带来朝气和活力。”
许清雪面不改色，抬手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继续跟对方聊生意。
陈都把东西送到研发部之后，走进洗手间里，用清水洗了把脸。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的倒影，回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遇见的宋惜乐。
也不知道她们姐妹，会怎么处理关于自己的事情。
“嘟嘟。”
手机响了起来，是江忆南发来了消息，是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显然是要约他周末一起去玩。
陈都顿了一下，很快回复了消息：“好，周六一起去。”
那头的女孩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看起来很高兴。
陈都收起手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心虚。
也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也许是因为在心里挣扎。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有必要拿那么高的道德标杆来约束自己。
就像是现实世界里，玩黄油一样，难不成还会因为刚刚点了这个女主，又换成下一个而愧疚吗？
而且，他也没有打算脚踏两条船。
攻完江忆南这一条，再去下一条，很合理。
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陈都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
他回到工位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工位正好背对总裁办公室，许清雪交谈完送人出来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他。
那位老同学笑呵呵地让她留步，意有所指地说道：“许总眼光好，相信一定不会错过我们这款新品的。”
“那我就先回去，等候好消息了！”
“再会。”
许清雪冲着他点点头，喊来一个助理去送人下楼。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陈都那边，按下一抹光芒。
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内网给总经办发送了一条消息。
是下半个月去西南出差的名单。
陈都打开一看，自己的名字就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