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威的学术光环终究敌不过情欲弱点的撕裂，婚外情的把柄更是彻底击穿了她的心理防线。第二天，她便敲定了田毅与约翰·保尔森的见面时间。
纽约·中央公园东侧，雨幕中的褐石建筑透出昏黄的灯光，像沉在水底的烛火。田毅的皮鞋碾过满地枯叶，发出细碎的脆响，指纹解锁了第七大道一栋不起眼的智库大门。门内阴影里，约翰·保尔森正用红笔圈着《抵押贷款内参》上一行刺目的数据：“加州次级贷违约率单月暴涨37%——新世纪金融内部预警。”
“田先生也闻到血腥味了？”保尔森甩过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张里，拉斯维加斯的“忍者贷款”（NINJA）广告牌赫然在目，猩红大字写着：“零收入？零资产？照样买房！”
田毅指尖划过照片上墨迹未干的签名栏，语气带着审视：“不止。我还想见识下，在今年二季度就敢押上全部身家的约翰先生，究竟是何许人——连比弗利山庄的别墅都抵押了。”
保尔森撕开糖包，将砂糖尽数倒进黑咖啡，搅拌的动作带着股狠劲：“三周前，我的基金净值跌了19%，投资人骂我是疯子。田先生为了我这个‘疯子’，不惜威胁小威也要见我，怎么？您这位被华尔街点名的资本巨鳄，也在赌美国次贷崩溃？”
“真崩溃了，约翰先生会心痛？”田毅吐出的雪茄烟雾，缠上桌面上一片泛黄的枫叶，平光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保尔森突然大笑起来，抓起那片枫叶按在数据链图纸上：“您看这片叶子——它在加拿大发芽，被西风卷到纽约，现在说不定就会夹在你我的合同里。”他指尖点过叶脉，那纹路竟像被瞬间放大成全球资金流图谱：
日本养老金 → 爱尔兰SpV → 开曼空壳 → 加州贫民窟
“当资本跨越三十国边境，”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冷雨，“谁还在乎镰刀最终挥向哪片麦田？”
田毅抬手便撕碎了桌上的AAA评级报告，纸屑飘向保尔森：“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因为我们都明白——”田毅的鳄鱼皮鞋碾过地上穆迪公司的标志，声音轻却带着重量，“道德是穷人的避风港，却是富人的屠宰场。”
两只酒杯凌空相碰，波尔多红酒在杯盏里晃出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
既然合作意向已初步达成，保尔森也不再遮掩，直接调出电脑里的三维地图。屏幕上，全美房贷违约热点如癌细胞般在西南部疯狂扩散：“你看——亚利桑那州‘骗子贷款’占比58%，佛罗里达次级贷借款人的FIco评分中位数仅538……”
田毅突然抽出瑞士军刀，“啪”地插进地图：“你还盯着2003年的老贷款？现在该换刀了。”刀刃精准钉在2006年第二季度新增贷款区域——那里的违约率曲线正以近乎90度的角度飙升。
保尔森抓起钢笔，在玻璃幕墙上狂书，雨痕顺着墨迹流淌，像一道道血痕：
致命缺陷 升级策略 东方补强
做空旧贷款周期长 专攻2005-06年新贷 田毅提供中国代工厂裁员数据佐证
cdS流动性差 转战Abx指数 香港地下钱庄提供对手盘
投行托市反击 锁定四州毒资产 收买评级机构内鬼延迟降级
“田先生，你的模型确实不错，”保尔森突然冷笑，话锋一转，“但除非高盛肯接我们的cdS单，要不你就算拿出50亿，也远远不够。”
田毅吐出的雪茄烟雾在空中裂成两股，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你可以改口了——是240亿。”（单位：美元）
【这是作为谷歌和埃克森美孚股东的底气，2006年9月年田毅有谷歌29%的股份和埃克森美孚2.7%【2.4%+0.3%】得股份】
“呵呵，田先生比拉斯维加斯的赌徒赌性还大，”保尔森挑眉，“您这被华尔街称为庄家之一的人也亲自下场，连体面都不要了？”
“体面？”田毅敲击着Abx指数走势图，线条陡峭如悬崖，“用中国山寨流水线养肥的美国房贷毒瘤……现在每1美元保费，三个月后就能变成6美元。这么大的尸体，解剖时总得配一口镶金的棺材吧？”
保尔森突然拍桌大笑：“田先生这单我接了！但你们得接盘‘合成cdo立方体’——”他推过一份合约，上面写着用bbb级债券包装成的AAA级衍生品。田毅却将合约甩回，指尖重重戳向Abx指数期货条款：“我们只玩看得见刀口的游戏。”
【屠杀公式】
240亿空单 =（加州+佛州+内华达+亚利桑那）x（2006年新增贷）x（Abx指数杠杆）
屠杀坐标 田毅弹药库 保尔森军火库
cdS（信用违约互换） 绑定bbb级mbS债券 百倍杠杆覆盖AA级
Abx指数期货 伦敦交易所暗盘 纽交所末日保险协议
黄金对冲 黄金期权 黄金期货立方体
“用黄金当压舱石？”保尔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田毅弹飞烟灰，烟灰落在地毯上转瞬不见：“当金融废墟上长出野草，黄金才是最后的根茎。”他巴布亚新几内亚调出金矿的3d模型，矿脉在光影中流淌，“波多拉苦巴里克黄金公司久矣。”
保尔森调出一份神经学图谱，指节叩着屏幕：“人类面对系统性崩溃时，前额叶皮层会彻底关闭。”图谱上，脑区在恐慌中逐一熄灭，“这时候，只有黄金能激活原始脑干——”
“——就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田毅接话，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飞窗外的飞鸟，掠过远处的自由女神像。
算法在云端自动生成签章，像一份魔鬼的婚书，无声生效。
黄昏时分，保尔森突然扯下窗帘，纽约的夜景映入眼帘。“田，知道xxx为什么失败吗？”他指向哈德逊河对岸，语气带着嘲弄，“他总想当上帝，可我们……”
田毅的雪茄指向贝尔斯登大厦，烟头上的火光明明灭灭：“……只需要当死神最好的会计。”
田毅视网膜上的全息投影突然炸开，最后的数据风暴席卷而来：
做空矩阵激活 ＜＜＜＜
核心靶点：
? 新世纪金融（杠杆率 97:1）
? 华盛顿互助银行（次贷占比 68%）
? 美林证券（cdo库存 720亿美元）
收割倒计时：117天
保尔森将黄金期权塞进《国富论》，扉页上亚当·斯密的名句被一道血线划穿：“我们的晚餐不是来自屠夫的恩惠……”
“约翰，”田毅按住书脊，“当屠宰场崩塌时——”
“——精算师就是新上帝。”保尔森接完下半句，窗外的道琼斯指数牌正闪烁着刺目的绿光。
月光浸透枫叶时，两人在中央公园出口分手。保尔森忽然回身：“如果美联储干预呢？”
田毅的影子被拉长成巨大的镰刀，他将雪茄摁灭在长椅的铜牌上——那是献给大萧条饿殍的铭文。“记得1929年吗？胡佛说‘繁荣就在转角’。”
“世界公民守则第一条，”保尔森的笑声散在风里，“永远相信数据，不要相信总统。”
当田毅的“玄武”轿车驶向华尔街，保尔森在落叶堆里拾起半张数据纸。背面是田毅手写的坐标：北纬64°32′，西经158°12′——黄金期权的“子宫”正搏动着，等待用次贷危机的血肉孕育新神。
【现实:2006年9月后，保尔森团队对做空策略进行升级，只做空2005和2006年之后的目标资产包，并将重心转移到流动性更好的Abx（次贷指数）上。2007年1月，保尔森团队与高盛等投行合作，成功完成了做空240亿次贷的布局。最终，保尔森的20亿下注，获得了150亿美元以上的回报，年化回报率高达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