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看着高采基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只觉得荒谬可笑。这女人从出现开始就对他百般羞辱,现在真相大白,竟然还死不认错。
\"妈!你怎么能这样!\"姚苒从村民身后走出来,气得双颊通红,\"是我自己偷偷跑来的,跟李医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采基冷哼一声:\"要不是他冒充什么神医,你会大老远跑到这种穷乡僻壤?\"
\"够了!\"李铁牛声音陡然提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高女士,请你立刻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村民们自发地围了上来,马二狗扛着锄头站在最前面,黝黑的脸上满是怒意:\"铁牛是我们村的大恩人,轮得到你在这撒野?\"
高采基被这阵势吓得后退一步,但嘴上仍不饶人:\"怎么?想动手?我告诉你们,我老公在省城认识多少人...\"
\"闭嘴吧你!\"姚黔蜀终于忍不住呵斥妻子,转向李铁牛时脸上带着歉意,\"李先生,实在抱歉,我妻子她...\"
\"爸!\"姚苒急得直跺脚,\"李医生治好了齐教授多年的顽疾,那是连西医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啊!齐教授亲口说李医生的针灸之术出神入化,你怎么能...\"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打断。
\"铁牛!铁牛!不好了!\"刘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上全是汗,\"工地...工地出事了!墙塌了,压着人了!\"
李铁牛脸色骤变,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他的速度快得惊人,转眼间就消失在村道尽头。
\"快去看看!\"姚黔蜀作为医生,本能地跟上。
当众人赶到工地时,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一堵新砌的砖墙完全倒塌,砖块散落一地。两名工人被救出来,一个坐在旁边捂着流血的手臂,另一个则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截钢筋,鲜血不断涌出。
\"让开!\"李铁牛跪在伤者身边,手指迅速搭上他的脉搏。伤者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每次吸气都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溢出——这是典型的血气胸症状,钢筋很可能已经刺穿肺叶。
\"必须马上手术。\"李铁牛沉声道,\"抬到医务室去!\"
姚黔蜀蹲下来检查伤势,眉头紧锁:\"这伤势太严重了,需要专业设备和血库支持。最好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李铁牛已经指挥村民制作简易担架,\"从这里到县医院至少四十分钟,他撑不了那么久。\"
高采基站在远处,尖声道:\"老公!别管闲事了!这种乡下地方能做什么手术?万一死了人赖我们头上...\"
\"你给我闭嘴!\"姚黔蜀罕见地对妻子发火,\"我是医生!\"
医务室内,条件简陋得令人绝望。一张检查床,一个放满常用药的柜子,连基本的手术器械都没有。伤者被小心安置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需要什么器械?\"姚黔蜀卷起袖子问道。
李铁牛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针包:\"针灸针、消毒酒精、纱布、剪刀,再找把锋利的小刀来。\"
\"就这些?\"姚黔蜀难以置信,\"没有麻醉?没有止血钳?没有...\"
\"没时间了。\"李铁牛的声音异常冷静,\"姚医生,如果你愿意帮忙,就留下来。否则请出去。\"
姚黔蜀犹豫片刻,最终点头:\"我留下。\"
李铁牛迅速用酒精消毒双手,然后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伤者颈部的天突穴轻轻一捻,针身瞬间没入大半。伤者紧绷的身体立刻松弛下来。
\"这是...针灸麻醉?\"姚黔蜀瞪大眼睛。
李铁牛没有回答,又取出几根银针,分别刺入伤者胸口的膻中、期门等穴位。奇妙的是,伤口处的出血明显减缓了。
\"按住这里。\"李铁牛指导姚黔蜀按住伤者锁骨下方的位置,自己则拿起消过毒的小刀,小心地扩大伤口周围的皮肤,\"钢筋有倒刺,不能直接拔出。\"
姚黔蜀看着李铁牛的动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没有x光引导的情况下,如何判断钢筋在体内的走向?如何避开重要血管和神经?这简直是在玩命!
但李铁牛的手稳如磐石,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能看透皮肉之下的结构。姚黔蜀不知道的是,李铁牛正调动体内灵气,感知着钢筋与肺部组织的相对位置。
\"准备纱布。\"李铁牛低声道,右手握住钢筋裸露在外的部分,左手两指探入伤口,\"我数到三...一、二、三!\"
随着一声轻响,钢筋被精准地抽出,带出一股鲜血。李铁牛迅速用纱布压住伤口,同时拔出一根银针,在伤者肋间轻轻一挑。
\"咳!\"伤者突然剧烈咳嗽,喷出一口淤血,但呼吸反而顺畅了许多。
姚黔蜀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血气胸的位置?\"
\"经验。\"李铁牛简短回答,继续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快而不乱,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止住一处出血点。半小时后,伤口被妥善缝合包扎,伤者的生命体征也逐渐稳定。
\"不可思议...\"姚黔蜀喃喃道,\"在没有现代医疗设备的情况下完成这样的手术...齐教授说得没错,你确实是神医。\"
李铁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没结束,他需要抗生素预防感染,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