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梨木书桌上的青瓷笔筒剧烈震颤,羊毫笔杆滚落时在宣纸上拖出墨痕,像极了三十年前辽沈战场上蜿蜒的血迹。
司老爷子捏着黄花梨烟斗的指节泛白,琥珀色烟嘴在台灯下折射出冷光,照得司青山后颈发寒。
“说说,”老人突然开口,声线像磨过十年的老竹箫,“明远集团那块地,你们怎么让张明秀撬了墙角?”
司青山下意识挺直脊背,藏青西装绷出肩线。
他盯着老爷子身后那幅《铁血山河图》十八岁的司战霆正是扛着这幅画从黄埔军校毕业,画布右下角还留着弹孔。
“恒远地产的拆迁队三次进场都被民兵挡出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张明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文物局批文,说那块地底下有汉代墓葬。”
“放屁!”烟斗重重磕在紫檀镇纸上,惊飞了檐下听雨的麻雀。
司战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背上的老年斑在晨光中忽明忽暗。
这个曾在孟良崮战役中咬断敌人枪管的老将军,如今连发怒都带着心衰的颤音。
案头的搪瓷缸子里,三七粉沉淀出暗红的层积,像极了1949年他胸前那道贯穿伤。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黑色迈巴赫在紫藤花架下停稳,司青云黑色皮鞋下车,黑色西装勾勒出冷硬的肩线。
他推门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财务报表,恒远珠宝在东南亚市场的亏损数字刺得司青山皱眉。
“明秀珠宝在缅甸拿了新矿脉,”司青云将一个文件夹推给老爷子,打开文件夹,上有着血色鸽血红宝石的切割数据。
照片里有标记矿点,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雇佣军。
司战霆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司青山慌忙递上燕窝粥,却被老人挥手打翻。
青瓷碗碎在波斯地毯上,甜腻的粥汁渗进织金纹样,像极了淮海战场上被炮火炸开的脑浆。
司青山道:”明远集团在各个领域全面压制我恒远集团,再不想办法化解便永无出头之日!”
“没想到你哥俩都败在一个娘们手里,不过你们也别气馁,我们祖孙三代的底蕴,不是她根基浅薄的张明秀能撼动的。”
“不过,你们青年人办事要坚守底线底线!“老人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球里突然泛起精光,\"当年我们在上海搞经济战,也没动过人家妻小!”
暮色浸透琉璃瓦时,司青山站在四合院垂花门下,听着爷爷房里传来《十面埋伏》的琵琶声。
他到客厅拔出了电话号码,给心腹电话:“按计划行事。”
月光爬上他腕间的翡翠手串那去年从明秀珠宝拍场截胡的老坑玻璃种,此刻却冰得刺骨。
侯耀祖第三次试图撞开车门时,额角已经渗出鲜血。
面包车在二环路上疾驰,铁栏杆外的霓虹灯牌掠过他眼前,像极了京大实验室里闪烁的光谱仪。
后排传来尼龙扎带摩擦的声响,他听见绑架者用粤语打电话:\"货已到手,赎金要现金。”
张明秀接到电话时正在擦拭一把手枪。她指尖抚过玻璃上的灰尘,忽然冷笑一声。
“司家好手段,生意场上输了,竟然无耻地动用卑鄙手段,敢动我儿子,简直是找死!”
她因极度愤怒,一路走来,从弱小到强大,经过无数坎坷,但始终没放弃过子女!
几个子女就是张明委的心肝宝贝,就是她的底线。
茶几上的军用收音机正在播送晚间新闻,主持人用激昂的语调说着优化营商环境,她按下免提键,让绑匪听见背景里的警笛声。
司战霆在凌晨三点被电话惊醒。听筒里传来司青山颤抖的声音:“爷爷,警察包围了西郊仓库。”
老人摸出枕头下的勃朗宁手枪,金属握把上还刻着剿匪有功的嘉奖。
窗外,紫禁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他突然想起1949年入城式那天,自己骑着高头大马经过金水桥,百姓们抛来的鲜花落在枪管上,比现在的血还要红。
急救车的鸣笛划破晨雾时,司青云正在销毁文件。
她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警车,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教她打枪的场景:“枪口永远不能对准无辜的人。”
司战霆的脸上,他费力地握住司青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打翻的三七粉。
“去告诉青山,”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拉动生锈的枪栓,“让他好好处理,别闹出人命。”
他自恃资历,不将张明秀放在眼里。但通过一年多的较量,才发现张明秀不那么好相与。
处处受她制衡,不管如何出招,她总能轻易化解,若说她手段如何高明,却也不全是。
似乎她的运气特别好,而且眼光也不错。
而此时此刻,管淑惠正站在一家废弃工厂旁边的一栋大楼里,她手持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当侯耀祖失踪的消息传来时,她立刻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派遣手下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迅速锁定了这家废弃工厂。
就在管淑惠全神贯注地观察废弃工厂时,张明秀匆匆赶来。
她一脸焦急地问道:“丫头,你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
管淑惠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回答道:“目前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里面有三名歹徒。弟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还算比较镇静。”
她详细地向张明秀描述了自己所观察到的情况。
张明秀听完后,接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
然后,她果断地做出决定,要利用空间的加持,靠近废弃工厂进行更近距离的观察。
管淑惠心领神会,她向手下示意,让他们随时准备好狙击歹徒,以确保张明秀的安全。
张明秀靠近了废弃工厂,从窗户中能清晰的看清歹徒的脸。
张明秀突然撞开窗户,响声惊动了三名歹徒。
那三人闻声而动,枪口对准了张明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明秀甩出一把匕首,打倒一人。
管淑惠示意狙击手打伤了另一歹徒,剩下那名歹徒猝不及防,怔了一下。张明秀已来到他身边。
那名歹徒来不及开枪,便被张明秀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