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栩姈清冷的眉眼微动，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
金钱鼠见状，立马顺着她的裤腿敏捷攀爬，毛茸茸的身子蹭过衣料，最后稳稳落入掌心。
它还不忘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千栩姈的指尖，这才乖巧地钻进宠物袋。袋口符文闪烁，转眼便将小家伙收了进去。
九天青衣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地扫视眼前孤山。只见山体灰扑扑的，表面光秃秃一片，连棵像样的灵木都没有，唯有几株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曳，怎么看都只是座普通的石头山。
“不要小瞧，水口孤山结穴，独峰问天，龙衔玉珠——此乃天生地养的龙穴之地，里面藏着的宝贝，十有八九与龙族秘宝脱不了干系！”
“龙族？就这？” 九天青衣皱着眉头，围着孤山转了两圈，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 “咔咔” 声响，“不过是座荒山，连灵气波动都瞧不见，哪有半分龙穴的模样？”
无象源灯虚影气得胡子直颤：“蠢货！真正的至宝哪会招摇过市？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越是高深的东西，越藏得不露声色。你且看好！”
无象源灯灯芯轻晃一股光芒指向地面，只见原本死寂的山体下，竟隐隐透出丝丝缕缕的青色灵脉，宛如巨龙蜿蜒，最终汇聚在山巅某处，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 “珠” 形气旋。
虽仍存疑虑，九天青衣还是脚踏青虹，跃上孤山。千栩姈眼神微动，唐刀轻鸣，化作一道红影紧随其后。
两人翻遍整座山，扒开每一处石缝，连蚁穴都仔细探查，却只找到几株百年灵草，再无其他发现。
“灯爷，莫不是要我拿圣道断剑劈开这山？” 九天青衣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山石上。
“胡言乱语！” 无象源灯剧烈晃动，幽蓝火焰暴涨三尺，一股古老威压从九天青衣灵台处迸发，瞬间笼罩整座孤山。天地间灵气疯狂涌动，山石竟发出阵阵龙吟般的嗡鸣。
“坎水位！” 灯灵一声大喝。
九天青衣浑身一震，掠至孤山背阴处。只见那里有一眼山泉汩汩涌出，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浮云，除了泉水清冽甘甜，看不出丝毫特别之处。
可当他运转神识探入泉眼时，竟在水底深处，隐隐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龙威气息。
“还杵着作甚？快下去！” 无象源灯的虚影在识海中剧烈晃动，震得九天青衣灵台嗡嗡作响。他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千栩姈，只见女子眼神如电，盯着泉眼深处的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海水烧穿。
两人心照不宣，九天青衣纵身一跃，千栩姈化作一道残影紧随其后，刀意化作护盾将周身海水排开。
越往下潜，水压越是惊人，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他们的身躯。山泉像是通往幽冥的无底洞，一炷香时间过去，周遭的黑暗突然被一股幽光打破。
水道豁然开朗，一个磅礴的水底世界在眼前铺展开来，墨色的穹顶布满发光的藻类，如同镶嵌着万千星辰；水流裹挟着细碎的金砂，在水中织就流动的星河。
九天青衣运转灵力，圣道断剑迸发出青色剑芒，光芒所及之处，一座巨大的石门巍然耸立。
那石门足有百丈之高，表面雕刻的象形文字扭曲盘旋，似龙似蛇，透着远古的神秘威压。
石门两侧，两座无头石像身披残破甲胄，手中锈迹斑斑的断戟直指苍穹，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惊天秘密。
九天青衣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大步上前，双掌抵住石门用力推搡。可任凭他灵力如潮，石门却纹丝不动，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
千栩姈见状，莲步轻移，唐刀入鞘，素手轻轻贴上石门。刹那间，她周身刀意化作赤色符文，与石门上的阵法轰然共鸣。
石门表面光芒大盛，符文如活物般游动起来，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沉睡万古的巨兽正在苏醒。
随着 “轰隆” 一声巨响，石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古老气息的暗流扑面而来，不知通向何方。
石门缓缓开启的刹那，一股带着腐朽气息的幽风扑面而来，裹挟着若有若无的龙吟残韵。
九天青衣与千栩姈对视一眼，前者手中圣道断剑泛起青光，后者唐刀出鞘三寸，两人小心翼翼踏入通道。
地面刻满的古老纹路突然亮起，如萤火般接连点亮两侧壁龛里的青铜古灯，明明灭灭的灯火蜿蜒向黑暗深处，恍若指引亡魂的黄泉引路灯。
半炷香的时间在提心吊胆中流逝，当最后一盏古灯亮起时，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空间仿佛倒扣的天穹，顶部垂落的钟乳石泛着诡异的幽光，地面上蜿蜒的石笋如同沉睡的巨蟒。
“龙！”
九天青衣的惊呼声被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一头足有千丈之长的龙族尸身横卧于此，漆黑如墨的鳞片泛着金属冷光，即便早已陨落，那庞大的身躯仍如巍峨山脉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龙尸周身萦绕的威压如实质般流转，每一缕气息都带着令天地臣服的霸道，震得九天青衣体内灵力都开始紊乱，在这具尸身前，他渺小得如同蝼蚁。
千栩姈素来清冷的面容也染上几分震撼，唐刀微微颤抖，刀意竟在这威压下有些不稳。
龙尸闭合的双目宛如深潭，残留的龙须随风摆动，似在诉说着生前的无上威严。
“灯爷，这龙是海龙一族的吗？” 九天青衣强压下内心的震撼，神识沟通识海。
无象源灯的虚影在幽蓝火焰中若隐若现，摇头叹道：“老夫也从未见过此等龙族。”
确实，这具龙尸与常见的海龙一族有七分相似，可本该如船桨般宽阔的尾部却截然不同，它的尾鳍细长如鞭，末端还生长着尖锐的骨刺，鳞片排列方式也透着一股奇异的韵律。
就在这时，九天青衣的目光突然被龙尸身下堆积如山的宝物吸引。灵石堆成的小山闪烁着各色光芒，天材地宝在一旁散发着氤氲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