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可比阴尸凶十倍,不光记得生前法术,还会玩阴谋诡计!前年我二叔碰到一尊准帝级圣尸,差点被它骗进尸坑炼成尸油。”话音未落,他已咬破指尖,血珠如活鱼般游向晶棺,在尊主眉心聚成一朵黑莲。
“成了!” 金无敌抹了把汗,“尸气还没侵到灵台,只是普通荫尸!道兄搭把手,这晶棺的‘锁魂扣’得用咱们俩的灵气同时催动。”
两人手掌按上晶棺两侧的龙头把手,金无敌默念《青囊葬经笺注》真诀,九天青衣运转阴阳二气灌入。
刹那间,龙首双目爆发出赤金光芒,晶棺底部的万魂锁轰然崩断,白雾如退潮般散开,露出棺中闭目盘坐的中年男子:他面容温润如生前,玄衣上的金丝绣着周天星斗,腰间玉佩刻着 “星主” 二字,掌心紧握着一枚泛着灰雾的珠子。
“这珠子……” 九天青衣瞳孔骤缩,竟在珠子表面看见细密的裂纹,里面隐约浮动着混沌虚影。
金无敌却盯着尊主腰间的储物袋,喉结滚动得像在吞鸡蛋:“道兄快看!那袋子上的星纹锁,是大圣境的本命禁制!”
随着金无敌将储物袋打开,一道暗光瞬间出手,若不是九天青衣及时拉开金无敌,金无敌怕是被这一击击中。
金无敌气得直拍大腿,“老东西!!!搁这储物袋里面还有算计呢!”
“看看里面都有些啥吧。”九天青衣拍了拍金无敌,后者连忙点头打开储物袋。
“发财了!发财了!圣魂液、生死果!”金无敌看着储物袋里面的东西,眼睛都直放光。
“既然到手了,就走吧。”九天青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好!”金无敌刚要收起罗盘,地面的白骨堆突然渗出黑血,万千阴魂凝聚成狰狞的尸煞,张牙舞爪扑来。
“走!” 九天青衣剑如惊鸿,青芒过处尸煞化作飞灰,金无敌撑开金伞,在跑路的瞬间,用某种秘器将尊主的尸骸收了起来。
两人冲出墓室的瞬间,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整个不归谷正在塌陷,唯有那枚珠子在九天青衣袖中隐隐约约发光。
北荒的风雪卷着沙砾打在脸上,两人回望时,不归谷已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洞。
“道兄,” 金无敌咽了口唾沫,“你说这尊主,该不会早就算出咱们会来盗他的墓吧?”
“不过是些遗留机关罢了。”九天青衣目光如电,凝视着金无敌,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冽,“你竟连他人尸骸都不肯放过?”
金无敌哈哈一笑,道:“道兄此言差矣。这可是大圣尸骸,稍加炼制,便能成为圣人级别的傀儡,如此良机,岂有错过之理?”
二人向前走出不远,金无敌便将圣魂液装入玉瓶,递给九天青衣。后者也未推辞,此次尊主墓之行,他的目标便是这圣魂液,此物于他凝聚完美灵台一事,至关重要。
“生死果于我无用,你自收着便是。何况我已得了那枚珠子。”说起那珠子,便要回溯到二人见到尊主尸骸之时。当时,无象源灯便传音提醒九天青衣,务必取得那枚珠子。
金无敌闻言,目光在那珠子上掠过,虽看不出其中玄妙,却也知九天青衣定有大用。自己既已得了圣人尸骸,便不好再夺人所爱,当下爽快应下:“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待二人返回万物楼,九天青衣取出一张清单,递与金无敌:“帮我瞧瞧,万物楼中可有清单上的材料。若有,我便买下。”
金无敌接过清单,目光扫过,念道:“魂心草、轮回木......”随即唤来管事。管事接过清单一看,面露难色:“其余材料倒都有,只是这魂心草和轮回木,我等从未听闻,怕是爱莫能助了。”
“未曾听闻倒也正常。”九天青衣心中早有准备,无象源灯此前便已告知,这两样材料,在上古时期便难寻踪迹,何况如今。“无妨,且帮我算算其余材料需多少灵石,我一并买下。”
最终,九天青衣耗费六百万极品灵石,才将其余材料收齐。这还是金无敌念及情面,给打了七折的结果。若非如此,纵使九天青衣家底丰厚,也难免要犯难了。
“何处可探听消息?”九天青衣将新得材料收入储物戒,目露沉吟。
金无敌抚须笑道:“说起打听消息,倒有一处所在!从这向东八千里的别月城,倒是有个铺子说是颇有些门道,道兄不妨前往一试。”
“既如此,刘某便去走上一遭。”九天青衣拱了拱手,衣袂翻卷间已化作一道青虹掠出万物楼。
别月城蜷缩在苍莽山脉脚下,九天青衣一入城,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已探得金无敌口中铺子的位置。
那楼阁檐角悬着八盏青铜风灯,灯面上“知天下事”四个古篆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踏入堂中,入目竟是老熟人,当年告知他青木藤的牙人。
那人抬眼见到九天青衣,眼珠微微一缩,却只垂首作揖道:“贵客里面请。”
待九天青衣道明来意,牙人便如往昔般轻车熟路往后院去了。不过盏茶工夫,便弓着背折返:“我家老爷子在后院候着。”
穿过九曲回廊,可见池边老槐下,白衣老者正持狼毫在青石上笔走龙蛇。
听得脚步声,老者方搁下笔,抬眼时目光如潭:“小友别来无恙,未曾想再见时竟已踏足生死境。”
“前辈过誉了,不过是些气运罢了。”九天青衣心中微动,当年初入此地时,他尚看不透老者深浅。如今晋入生死境,竟仍觉对方如云山雾罩。这份修为,怕是至少都是圣人境起步。
“晚辈今日冒昧来访,实是想请教前辈......”他双手负后,正色道,“可曾听闻魂心草与轮回木的下落?”
老者指尖摩挲着石案上的青铜镇纸,忽而低笑一声:“小友莫不是想凝聚完美灵台?如此说来,你手中该当有圣魂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