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深夜刺客来访
夜色渐浓,招待所的房间里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钟摆般规律。宁晨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缓缓闭上双眼,沉入了太玄归元功的修炼中。
意识沉静下来的瞬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时他刚得到《天医玄经》不久,还是个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外卖骑手。白天顶着烈日或寒风,将一份份餐食送到顾客手中,汗水浸透衣衫是常事;可到了晚上,他常会带着林悦去那处废弃的厂房练武,拳脚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成了疲惫生活里最鲜活的注脚。
练武到深夜,独自回到逼仄的出租屋,继续修炼太玄归元功,常常一练便是到天亮,即便几天不沾床,也丝毫不觉困倦。
这太玄归元功是太玄天医融合了多部古武功法,结合自身医术所创的独特法门,玄妙之处远超寻常武学——它不仅能像武道功法那般提升功力、强化经脉与脏腑,更兼具养生功法的奇效,能快速恢复体能、消除疲劳。所以,太玄天医长年以修炼替代睡眠,精力反倒比常人更充沛。
就像此刻,白天为赵帅施针消耗的灵力,在功法运转间缓缓滋生,顺着经脉流转,精神也越发清明。更奇妙的是,修炼时意识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既沉静如水,又对外界的动静保持着敏锐的感知——走廊里特战队员换岗时军靴轻碾地面的声响,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甚至远处值班室时钟的滴答声,都清晰地传入耳中,却又不会干扰心神的凝聚。
这种状态,是他在无数个疲惫的夜晚,靠着日复一日的坚持才逐渐掌握的,早已融入骨血。
灵力在丹田处缓缓汇聚,形成一个温暖的气旋,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宁晨内视己身,能清晰地“看到”经脉中流淌的灵力,如同一条清澈的小溪,滋养着每一寸曾经因劳累而受损的肌体。这便是太玄归元功最珍贵的地方——它不追求霸道的力量增长,而是讲究“归元”,让身心回归最本源的状态,在修复中积蓄力量,润物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功法运转到一个周天,灵力如潮汐般归于丹田,宁晨正欲收功时,耳畔忽然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声响——那是金属与玻璃摩擦的轻响,伴随着布料划过窗框的窸窣声,轻得如同蚊蚋振翅,却逃不过他敏锐如雷达的听觉。
宁晨眼皮未抬,依旧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呼吸均匀,仿佛仍在熟睡,气息却悄然收敛,如同蛰伏的猎豹,将所有感知都提升到极致。他能清晰地“听”到,窗户的插销被缓缓拨开,一道缝隙渐渐扩大,夜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带着夜露的湿寒。
片刻后,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从窗外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双脚落地时如同踩在棉花上,几乎没发出声音。来人穿着一身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如同暗夜中的狼崽,落地后立刻俯身,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目光最终锁定在“熟睡”的宁晨身上。
还没等黑影迈出脚步,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喝:“有刺客!”
话音未落,一道迷彩身影从窗外跃入,动作迅猛凌厉,落地瞬间便挥拳砸向黑衣人的后心,拳风带着破空之声,正是守护宁晨的龙魂特战队员!
黑衣人反应极快,察觉到背后的劲风,猛地回身,手肘向后一撞,与特战队员的拳头硬碰硬地撞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仿佛炸开一团气浪。两人各退半步,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
“找死!”黑衣人低喝一声,身形一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寒光闪烁,直刺特战队员的咽喉,招招狠辣,显然是杀招。
特战队员不退反进,左臂格挡,右拳直取对方中路,招式简洁有力,没有半分花哨,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实战搏杀技巧。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脚交击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宁晨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陈战带着几名特战队员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打斗,沉声喝道:“抓活的!”
黑衣人见状,知道今晚难以得手,虚晃一招逼退身前的特战队员,转身就向打开的窗户冲去。
“哪里跑!”陈战怒吼一声,脚下发力,如猛虎般扑了过去。
黑衣人临到窗边,忽然回身甩出短匕,匕身带着破空的锐响飞向陈战。趁着陈战侧身躲闪的瞬间,他纵身跳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保护宁先生!”陈战喊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跟着跳出窗外追了出去,军靴踏在窗台发出“噔”的一声。
随后进来的三名特战队员中,两人立刻跟着跳出窗户支援,剩下一人则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警惕地盯着窗外,同时对宁晨喊道:“宁先生,您没事吧?”
之前与黑衣人交手的队员也跃出了窗外。
另外三名随后赶来的特战队员迅速打开房间的灯,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他们分工明确,两人守在门口,枪口对着走廊,一人检查窗户边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连床底和衣柜都没放过,气氛紧极点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宁晨缓缓从床上坐起,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里散落的打斗痕迹——被撞翻的椅子,墙壁上留下的拳印,以及地上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黑衣人身上的淡淡硝烟味,淡淡开口:“我没事。”
守在房间里的特战队员松了口气,连忙上前一步:“宁先生,这里不安全,我们先护送您去隔壁房间暂避,等排查完所有危险再说。”
宁晨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远处的树梢在夜风中摇曳,陈战和队员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有更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喝和杂乱的脚步声,显然追捕还在继续。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眼神沉了下来。这刺客来得突然,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冲着赵帅的治疗?还是因为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