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摄像头转过来。”我向肖然说道。
“怎么了？”肖然听言反转了摄像头。
“我不想看她，她没你好看！”我向肖然说道。
现在不能在身边陪着她，一味的责怪她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聊点轻松的话题，让她的心理负担少一些。
她现在发着烧本来就难受，我没有理由再责怪她什么。
“这次限时吗？”肖然听言笑道。
“限时！”我回道。
“那我看看乐乐！”肖然说道。
“好吧！”我答应道。
聿金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我的眼里，他没有父亲的形象，我感觉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交换，都是生意。
如果不是他对肖然有所求，那也不会拿着他那五亿欧元的“部分遗产”来找肖然。
这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来找肖然了，当然，如果病症复发除外。
但就算是复发，我也绝不会再放肖然出去，拿肖然未来的健康，去换这样一位父亲那风烛残年的生命，我认为是不值得的。
五天后，肖然回了国。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傍晚了。
比计划的推迟了一天，原因是聿金石在术后出现了排异反应。
聿金石的身体在排斥从肖然身上移植过去的细胞。
肖然起初想留在医院，但在我的坚持下，肖然还是回了国。
我把车缓缓地停在了机场的出站口，肖然已经是站在这里等了几分钟了。
“脸色怎么那么差？”我下车后向肖然问道。
“上车再说吧！”肖然把手里的行李箱递了过来。
“你先上去吧！”我接过行李箱后给肖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肖然上车后，我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先回家吧！妈在家包了饺子，苏檀已经去医院待产了，这两天就要生，你好好休息一下，回头好去医院看她。”我上车后向肖然说道。
“楠成！医生说他可能会死，如果我不同意给他骨髓，他会不会多活一段时间。”肖然看着我说道。
“有排异反应也不一定会死，你不要太担心。”我听言向肖然安慰道。
“我突然有点后悔给他骨髓了。”肖然把头倚靠在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上，而后语气平静的说道。
“肖然，你是在救他，但救不救的了，是在医生，在他自己，这和你没关系。”我见肖然有点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我马上开口说道。
“开车吧！”肖然向我说道。
“命这个东西难说得很，今天有排异反应，或许明天就没了呢！”我不和肖然讲科学了，开始讲起了命理。
“但愿吧！”肖然闭上了眼睛。
我见状没再多停留，挂上了挡位，驶离了机场。
机场离市区很远，回到家怎么着也要一个小时。
肖然在车窗玻璃上靠了一会后，开始在车上化起了妆。
“都要回家了，就不用化妆了吧！”我向肖然说道。
“气色太差了，我怕吓到妈和乐乐。”肖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我说道。
“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我看着肖然这副模样，有话难说。
“嫌我不听话了是吗？”肖然说道。
“本来就是，还什么嫌不嫌的？”我说道。
“我本来就想着给了他骨髓，病好了就完了，我也没想到弄成这个样子。”肖然看着副驾驶的化妆镜说道。
“你看你看，又大包大揽了不是？这事你本来就没错。”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大包大揽，我说的事实。”肖然语气平静的说道。
“打住吧！先回家吃饺子，再说别的。”我现在不想和肖然争执这些。
肖然听到我的话后，也没再说话。
回到家时，肖然刚好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脸上的气色掩盖过去了一些。
她在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后面上楼都是我扶着她的。
“然然回来了？”老妈听到开门声，马上跑了过来，手上还都是面粉。
“妈！”肖然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出去一趟瘦这么多？老外的饭真是一点也不养人。”老妈看着肖然说道。
“他们的饭是吃不太习惯，权当减肥了。”肖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说道。
“放心，妈给你养回来，我这就下饺子，乐乐在你们卧室床上，刚睡着没多久。”老妈走时向肖然说道。
“走吧！去看看楠乐。”我扶着肖然说道。
肖然走路还是可以正常走的，就是有时候用不上力气，还是扶着稳妥一些。
“嗯！”肖然点了点头。
肖然见到楠乐后，又抱又亲，直接把楠乐弄醒了，还把楠乐弄得满脸都是口红。
楠乐醒后，先是看着肖然愣了一会，然后喊了一声妈妈。
肖然听后笑了起来，我看得出来，这一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还是当小孩好，当大人都没这待遇。”我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楠乐脸上的口红印子。
“你一边去，别打扰我们两个。”我擦完口红印后，肖然直接转了一个身，背对着我。
“行！老大。”我见肖然和楠乐呆在一块的时候能开心点，就也没再瞎掺和。
晚饭过后，肖然洗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抱着楠乐睡了，看得出来她很疲惫。
明天再翘个班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有事就远程办公，这两天留在家里照顾肖然，等老郑的“儿子”生下来再说。
我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楠乐睡在了中间，肖然则是睡在了一侧。
对于这种布局我是极为不满意的，我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都睡熟了，我把楠乐抱到了她的婴儿床上，然后我替代了楠乐的位置。
倒不是我有别的想法，而是习惯了两个人睡，又自己睡了那么久，我想找回之前的感觉而已。
有肖然躺在身边，这一晚我睡得很沉。
期间我隐约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肖然还推了推我让我接电话，但我还以为是做梦，就没有动。
“对，你说。”手机铃声消失，肖然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什么确认？”
“致远亲子鉴定中心？不都快一年了吗？还需要确认什么样本？”
“什么一周左右...”
我在听到致远亲子鉴定中心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剩下的时间我是在确认自己在没在做梦。
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后，我一个弹坐起身就把肖然手里的电话抢了过来。
“你们打错了吧！我们上次做都快一年了，下次打电话麻烦搞搞清楚好不好。”我说完马上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