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女主和男配见面了。只是剧情发生一点改变。]
“阿秋！”清舟裹着厚厚的毛毯，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喷嚏，鼻尖红红的。
她抬眼看向屏幕里宋宁在医务室忙前忙后的身影，指尖在手机壳上敲了敲：“宋宁这步棋，算是歪打正着。”
“少了后期的误会。”
[系统:宿主，男配封逸虽然和女主见面，但是好感度并没有提高。]
“阿秋！”又一个喷嚏炸开，清舟抽了张纸巾擦鼻子，声音带着点鼻音，“很正常，救他的人又不是姜晚。”
[系统:宿主，男主秦邵的母亲病情恶化！]
清舟的动作顿了顿，毛毯滑下肩头也没在意：“嗯。”
她记得这段剧情，“故事里女主知道男主的身世很同情，出钱帮他度过难关，男主则帮忙给她辅导学习，一来二去就熟了。”
[系统:宿主！你好歹急一下！秦邵对姜晚的好感度已经50%了。]
清舟蜷起腿，把自己裹得更紧些，忽然笑了：“你的愿望不就是男女主在一起吗？而女配的愿望是幸福，如果不需要我们的助推，男女主就能成功在一起，不是更好？”
[系统:哎，好像是哎。]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恍然大悟。
“你太紧张了。”清舟打了第三个喷嚏，眼角沁出点水汽，“剧情有它自己的惯性，我们掺和太多，反而容易乱。”
她拿起桌上的热水杯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先顾好我这快要感冒的身子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清舟靠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渐渐暗下去的画面，轻轻吁了口气。
“叮咚！”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一下，清舟划开屏幕，看到宋晋阳的消息：“学姐，学校举办元旦晚会，我想请你指导我们。毕竟以前是您参与筹备。”
[系统:剧情里，封逸是被姜晚惊艳，又发现清舟偷偷给宋晋阳说坏话，才移情别恋。]
清舟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敲下一个“好”字。
有些节点，总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
周三晚自习的铃声刚落，宋晋阳就穿过走廊，站在姜晚班级的门口。
“同学，你好，我找姜晚。”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银表。
“好，我去叫一下。”前排的同学扭头朝后排喊，“姜晚，宋晋阳找你。”
姜晚正低头看着习题册，秦邵的指尖在她错题旁划着：“这里的辅助线应该这样做……”听到声音，她抬头应了声：“哦，好。”
“听懂了吗？”秦邵抬眼看向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没，能再讲一遍吗？”姜晚把本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眼里带着点歉意。
“好。”秦邵拿起笔，刚要开口，宋晋阳已经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晚风带着凉意灌进来。
“姜晚，是元旦晚会的事。”宋晋阳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温和。
姜晚心里冷笑——上辈子就是这次晚会，表演结束后宋晋阳把她拽到后台，当众羞辱她脚踏两条船，那段视频还被人传到了网上。她合上书：“好。”
“改天再讲。”她对秦邵说。
“嗯。”秦邵点点头，目光落在宋晋阳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
宋晋阳迎上他的视线，忽然开口：“你就是那个竞赛生。”
“有事吗？”秦邵的声音很淡，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
“没什么，离姜晚远一点。”
宋晋阳的语气里带着点挑衅——以前他从不在乎姜晚和谁来往，可现在她瘦了、漂亮了，还拿了比赛金奖，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这样的姜晚。
“刚刚去厕所了？说句话那么臭。”姜晚皱着眉打断他，拉着书包带站起来，“要去就快走。”
秦邵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眉头微蹙——在他看来，倒像是打情骂俏。
走廊里，宋晋阳跟在姜晚身后，忽然开口：“姜晚，我答应你的追求。”
姜晚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像看个傻子：“抽风？远一点。”
“姜晚，我都答应你了。”宋晋阳上前一步，语气带着点施舍般的得意，“以前是我没注意到你，现在……”
“别在这里做梦。”姜晚冷笑，“我什么时候追过你？那是以前的我瞎了眼。”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清亮，“我现在不喜欢你，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已经是过去式。”
“是刚刚那个人？”宋晋阳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尖锐，“他不就成绩好点吗？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家穷得要死，连学费都是贷款的！”
“那你觉得你能富到哪里去？”姜晚毫不示弱地回敬，“你学艺术的学费，不是你爸妈贷款凑的？”
“姜晚！”宋晋阳的脸瞬间涨红，被戳中痛处的难堪让他攥紧了拳头。
“在意贫富的人是你。”
姜晚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忽然觉得上辈子的自己真是可笑。她转身往楼梯口走，声音冷得像晚风，“要找老师就赶紧，别浪费时间。”
宋晋阳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映着他眼底的错愕和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
姜晚走到楼梯口停下，回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宋晋阳，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她太清楚了——宋晋阳那几件被同学羡慕的限量版卫衣、艺术家联名款外套，全是她省吃俭用攒钱买的；他嘴上说着“家里给的生活费够用”，背地里却总以“买画材”“交参展费”为由找她借钱，那些钱，十有八九填了他爱慕虚荣的窟窿。
学校里谁不觉得学艺术的宋晋阳家境优渥？他每天揣着最新款手机，进出都打车，可只有姜晚知道，他手机分期还没还清，打车钱都是从她给的“画材费”里抠出来的。
就连他那台被吹捧“专业级”的相机，也是她用奖学金给他买的二手货，他却对外宣称是“托人从国外带的新品”。
“还走不走？”姜晚的声音冷了几分，“不聊晚会的事，我就回去了。”
宋晋阳猛地回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快步跟上时，语气里的得意已经敛了大半：“走、走。”
他不敢再提“答应追求”的事，刚才那句“贷款”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姜晚怎么敢当众说出来？她明明以前对这些事守口如瓶，连他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两人并肩走在空荡的走廊里，宋晋阳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姜晚冷淡的眼神堵了回去。
他偷偷瞥向她，见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耳机线，忽然想起上周看到她手机里的转账记录——给一个陌生账户转了三千，备注是“医药费”。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她是不是早就不想再填他这个无底洞了？
“那个……晚会的节目，你想报什么类型？”宋晋阳试图转移话题，语气透着刻意的熟稔，“我可以帮你看看，毕竟我去年拿了最佳编排奖。”
姜晚没看他，望着前方的楼梯：“不用了，我不报节目。”
“啊？”宋晋阳愣了，“你以前不是说……”
“以前是以前。”姜晚打断他，一阶阶往下走，“我现在只想好好准备高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没兴趣了。”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宋晋阳看着她消失在楼下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枚金胸针，此刻金属外壳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烫得他有些发慌。
走廊的灯渐渐暗了，宋晋阳站在原地，第一次开始琢磨：如果没了姜晚的钱和维护，他在学校里的“光鲜”，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