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章 审讯
“哎呀！！！”当心中的恶魔彻底失控，晨织挥动着拳头试图挥动出全力一击，朝着这个没有任何过错的可怜男人挥去。在阿真的极限介入之下，那挥动的拳头才没有直接正面命中儒雅男士。
即使没有明说，二者也隐约的有些心知肚明，阿真行为干涉的能力已经越来越弱了。在暴走的那一瞬间，原本的挥拳还不至于取其性命，但从手腕处释放的圆环强行将攻击范围拉大，将这位可怜的儒雅之士击杀。
“是什么让你彻底失控的，是他的一个眼神吗？让你觉得他在挑衅你？”既然晨织的内心没有两个人存在，阿真继续冷静的复盘。虽然晨织几乎一直保持低头的姿势没有正眼瞧过儒雅男士一眼，但阿真能够感受到，在最后的瞬间，神识的外泄将儒雅男士的表情尽收了眼底。“我觉得你本该能忍住的，在水下的时候，你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一个小女孩的形象出现在小板凳之上，晃动着小脚用着神似真理的幼年声线，拿起大大的圆珠笔趴在那张只能露出一个头的书桌之上奋笔疾书。阿真试图用孩童的形象唤起这位炼气期更多的良知。
“杀了就杀了，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之内，晨织坐在审讯椅之上。手脚分别被锁在桌式固定手铐和卡式脚铐上。闭着眼睛将头朝天，在外人眼里一言不发的晨织继续和阿真交流道。“再来一次，我会下手更狠。”
在内心的深处，晨织依旧希望融入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乖乖被派出所抓来正是如此，在阿真面前呈口舌之快也是如此。
按照凡间的规则，杀人就要偿命。但一个炼气期自然不会因为杀一个凡人而偿命，可晨织又希望有人能审判自己。一种复杂矛盾的扭曲心理在心中蔓延，底层逻辑还是希望，自己仍是凡间的一员。
“队长，他醒了。”被困于审讯椅之上的晨织动了动脖子的一幕被外面小警员看了个正着。拿起手电筒隔着防护门，小警员冲晨织的眼睛晃了晃示意对方醒一醒。晨织已经保持闭眼仰头的姿势快二十个小时了。
“问话。”站着的队长将抽屉拉开，拿出笔记本放在桌子上，示意坐在凳子上的小警员根据自己先前写下的笔记本内容开始问话。而队长自己，则在一旁双手叉腰高度关注眼前这位嫌疑最大的嫌疑人。
这位队长便是先前开着警车，带着一位白衬衫领导将晨织从赵仁身旁带走的蓝衬衫警察。
“啊。。。”被手电筒晃了晃，晨织稍微起了一点点的反应。摇头晃脑地将头垂了下来，保持慵懒。
“吃吧。”打开了牢门，队长将一份盒饭递给了晨织，松开了一只手铐的右手让其吃饭。
“还有饭吃？”拿起筷子，晨织见到眼前一荤两素的盒饭眼前一亮。当即恢复了部分眼神，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呃。。5月18日。也就是昨天的14点，你在哪里？”见嫌疑人有了反应，小警员眯着眼睛根据笔记本上胡乱的线索，稍微整理一番便出口提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在一个公园里。”吃着嘴里的盒饭，筷子不停歇的晨织嘟囔着嘴，如实的回答道。
“你是否有见过这个人？”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十二寸彩照，小警员将被晨织所杀害的儒雅男士的样貌摆在了晨织面前。“有印象吗？”
“没有。”头也不抬的用神识扫了一眼小警员手中的彩色遗照，晨织摇了摇头只顾着自己吃饭。
从始至终晨织从未正眼瞧过儒雅男士一眼，虽有用神识看过其面孔，但终究只是一瞬，发泄过后便将其面孔遗忘。与其给脸，不如直接上尸块的图片来的印象更深。
晨织只顾自己吃饭的怠慢态度引来了队长的不满，上了拳头一拳将晨织的左脸打歪，口中的米饭喷出筷子跌落。
与态度和善的小警员相反，队长唱黑脸。案发现场周遭一公里区域的监控全部出问题，案发现场也出现一个离奇的大坑。虽然眼前的男子基本可以断定是杀人凶手，但实在搞不清其作案手法。还是要仔细盘问一番才是。
“被你杀害的是本市三十岁的青年才俊，年轻有为。短短五年便荣登我国青年富豪榜。”将先前笔记本上理智的思路摒弃，小队长对眼前这位与众不同的嫌疑人换上了不一样的盘话方式。“你是怎么把周边监控弄失灵的？你杀害他的目的是什么？你是对手公司派来的杀手吗，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那可能吧，我杀的是他。”右手手背一抹油腻的嘴，被困于桌式手铐的左手从裤袋内拿出餐巾纸，挥动了几下将纸巾变大后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丢弃在盒饭内，将盒饭盖子盖好。
“啊。。？”晨织的左手先前还被困于桌式手铐之上，突然能自由活动，让晃了一瞬没看的小警员一阵摸不清头脑，只得以为是手铐坏了。“看来要重新定做一套了。”
“哦，对不起。”一直盯着自己的小队长被晨织的左手一惊，在见到其震惊的表情晨织赶忙道歉。“我把它弄坏了。”
既然嫌疑人道歉了，看来确实是椅子坏了。收了收震惊的表情，小队长接着问道：“那你先前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说你不认识他？”
“我没有撒谎，确实不认识他。对他的脸没有印象。”老实地将手放在那坏掉的手铐椅上，晨织如实说道。
“这么说你是激情杀人？”朝牢笼外的小警员四目相视一点头，示意让其把对话记录下来。
既然嫌疑人肯老实回答问题，队长便放缓了气势汹汹的态度接着问道：“既然你是激情作案，那请你继续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把周边一公里的监控弄坏的？以及地面上那个大坑是如何形成的？这些都不像是激情作案应该有的犯罪手法。你又是如何将受害者分尸的，你的同伙在哪里？”
“呃。。”挠了挠太阳穴将眼前蓝衬衫的问题捋了捋，晨织思索了几秒钟。想要将这些问题合理的绕过，在一瞬间内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说辞。面对几个凡人，保持着修仙者最基本的傲慢，有恃无恐的晨织根本不打算撒谎。
“我朝他挥了一拳就变肉块了，地面我砸了几拳就出坑了。监控，应该不是我干的。”若是自己的神识将监控波及，其他的电子设备同样会被晨织所影响，晨织估摸着不是自己的干的。回想着小队长的问题，晨织追加回答道：“至于同伙，我没有同伙。”
看着两位警察一位一脸不可置信，一位已经怒不可遏。晨织试图放松现场的气氛活跃道：“不信的话，我可以当场表演给两位看。”
现场表演自然不可能，在晨织尚没有失去理智的情况之下。
“让你老实回答！”晨织如实的回答，在小队长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那已经怒不可遏的神情无法控制，再一次挥拳朝着眼前这位变态杀人魔的脸上邦邦两拳。
这样的变态杀人魔，仅仅只用一颗子弹了结其生命实在是太仁慈了。将桌上吃剩的盒饭一把拍到杀人犯的脸上，小队长凶狠地问道：“老实交代！还能给你一个痛。。。”
一瞬间，这位杀人犯的眼神锋利了起来。和小队长四目相视的那一瞬，先前横眉怒目的小队长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无尽的陌生恐惧。
“咳，总之你好好发言。坦白从宽，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虽然很弱，但在小队长的身体周遭。产生了两至三厘米的几根黑丝。同是凡人，小队长产生的黑丝比园区内的猪仔来的更短更细，数量更少一些。伸出手试图伸手去触摸，虽然没有直接触碰到小队长身上的黑线，但晨织已经通过指尖感受到其身上黑丝的能量大小。
被杀人犯的眼神给唬住这可不行，经历过这么多案子，小队长后退了几步，和杀人犯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调整了一下情绪，话锋一转问道：“你是哪里人？听着像是本地口音，又不太像。你的家庭住址是哪里？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身份证是3301。。”将自己的身份证报出，小警员查询了一番冲牢笼内的小队长喊了一声，‘没有’后。
小队长没有继续挥拳，接着盘问。在盘问之前，坐在审讯椅上的晨织率先发言，问道：“接下来我会怎么样？怎么一个流程。”
“我们先立案侦查，然后检察院审查起诉再到法院公诉审判。。诶？”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何缘由，小队长突然态度变得礼貌谦卑，回过神来以后，那两三厘米的黑线变粗变长后，再一次将盒饭摔到晨织的脸上。“问你话！！你的家庭住址在哪里！”
“我来了。”先前那位白衬衫突然打开了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张谄媚的脸推开了门，眯着眼睛笑出一条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审讯椅上满身油腻肮脏的炼气期大人，接着是咄咄逼人不识好歹的小队长和小警员。
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这副意料之外的画面中变得哑口无言，心里重重地咯噔了一下，那慌了神的心情蔓延至全身。冲着两位不知好歹的下属怒斥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