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成渝抬手轻抚着腰间镶嵌着暗纹的软剑,眼尾猩红的印记在摇曳的烛火下若隐若现。他忽然朝身后使了个眼色,随着铁链拖曳的刺耳声响,两个黑衣教徒粗暴地架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推搡上前。少年脖颈处的铁环还在渗血,显然是被强行套上去的,血迹顺着锁骨蜿蜒而下,在破旧的衣襟上晕染出可怖的暗红。
\"把他的儿子也带上来,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蓝成渝勾起嘴角,声音像是毒蛇吐信般阴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范门主这双眼睛生得倒是漂亮,不知看着至亲骨肉受刑时,会不会哭得更动人?\"
范文殊看到儿子被折磨的模样,眼中瞬间迸发出愤怒的火焰。他猛然挣扎着撞开架住他的教徒,额头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牵扯到我的儿子!\"他望向少年时眼底翻涌的痛惜与自责,被蓝成渝尽数捕捉。
\"那你是说了?\"蓝成渝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少年咽喉,\"青霄剑在何处?\"冰凉的刀刃划破皮肤,一滴鲜血顺着匕首尖缓缓滴落。
范文殊喉结剧烈滚动,死死盯着匕首尖即将刺破皮肤的血珠。他脑海中闪过柳樱儿惨死的画面,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悲怆与决绝。忽然,他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癫狂与释然:\"蓝教主何必麻烦,直接随我去便是。\"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只是那地方可不好找。\"
蓝成渝收起匕首,用少年的衣襟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仿佛刚才的威胁不过是一场游戏。\"那好,你可别耍花招,不然你连带着你的儿子都会没命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他转身时黑袍翻飞,带起一阵腥风,\"去调集三十精锐,一刻钟后出发。\"
范文殊垂眸盯着地面凝结的血渍,声音低沉如闷雷:\"那里咱们两个去肯定不够,你多叫几个人过来,咱们一起去。\"他余光瞥见蓝成渝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知道对方已然上钩——那处暗室机关重重,单凭魔教这些乌合之众,就算找到入口也绝难全身而退。
蓝成渝摩挲着腰间剑柄,突然仰头大笑:\"好!好!\"他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转身时黑袍猎猎作响,\"走,带路。\"很快,山洞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几十名黑袍人裹着夜色消失在山道间,只留下五六个教徒看守临时关押的众人。
另一边,江思年隔着铁栅栏打量着守卫。这些教徒脚步虚浮,出招时破绽百出,与蓝成渝那种深不可测的武功截然不同。他悄悄碰了碰身旁的苏逸尘,两人同时想起先前借敬酒之机,将酒水尽数泼在衣襟上的情形。
\"动手!\"江思年低喝一声,趁着守卫转身的刹那,骈指如剑点向对方后颈。苏逸尘手腕轻抖,暗藏在袖中的软剑已割断绳索,反手又救下被铁链锁住的几位江湖前辈。
\"多谢江少侠相救,若是日后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向我们开口。\"白发老者颤抖着抱拳,眼眶泛红。
\"老朽这条命也是少侠救的,若不报答岂不是让我们成了罪人。\"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江思年扶住要下跪的李虎,目光坚定:\"几位不必言谢,当务之急是把消息传递出去。藏剑山庄勾结魔教,妄图称霸武林,只有集结各大门派,才能将这群恶徒一网打尽!\"
众人纷纷点头,正要商议传递消息的细节,却见远处山道上突然亮起几点火把。而此时的范文殊,正带着蓝成渝踏入一处布满青苔的山洞。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的气息,洞壁上的机关被触动,数十盏煤油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中,一扇刻满符文的石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幽深的暗室......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去看吧。\"范文殊退后半步,袖中暗藏的银针已经就位。他望着蓝成渝迫不及待踏入暗室的背影,嘴角弯了一下,勾起一抹冷笑。
蓝成渝却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叫来一名手下,命令道:\"你先进去探探虚实。\"那名教徒战战兢兢地走进暗室,片刻后出来报告一切正常。蓝成渝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众人踏入暗室。
然而,暗室里除了空荡荡的石壁,什么都没有。蓝成渝看后,气得脸色铁青,怒极反笑:\"好啊,范文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说着,他一脚踢向范文殊。巨大的力道将范文殊踹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移位了,钻心的疼痛随之而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堂堂的魔教教主居然被我骗得团团转,也挺可笑得。\"范文殊艰难地撑起身子,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笑得畅快淋漓。
\"你……\"蓝成渝正要发作,却有人慌慌张张跑来报告:\"不好了,教主大人,这门打不开了!\"
蓝成渝转头就见范文殊,还在那里笑着,眼中满是嘲讽:\"没用的,这里可是由金刚石打造的,有1500斤重,平常十个彪形大汉才能完全抱起来,再加上这里有机关,出去的难度就更加难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幸灾乐祸,\"咳咳,就算你武功再厉害,也是逃不出去的。\"
\"这里原本就是藏剑山庄藏着有火药的地方,你说要是我把这儿炸了,我们会不会死去呀。\"范文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平常的事。
蓝成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范文殊会如此疯狂,要和他死磕到底。他正要开口威胁,却见范文殊突然暴起。原来,范文殊在来的路上就偷偷藏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趁众人不注意时,一点一点磨断了手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