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含糊不清的说到:“樱桃最好吃,可惜现在已经过了。”
樱桃是从古至今都极为名贵的一种水果,在唐代的珍贵程度更是远超后世。
俗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更不要说栽培技术比较差的古代,所以樱桃的产量非常少。樱桃也是原生水果中成熟最早的一种,据说在唐代的中后期时,科举之后放榜刚好在樱桃成熟的时候。
这时候会在曲江池举行烧尾宴,新科进士每人能分到一小碗樱桃,据说都舍不得吃,一颗樱桃都要品味很久。葛明到了唐代好几年了,至今连个樱桃都没吃上。
看着这片果园,樱桃树怕是不少,来年一定要早点来,吃个够本再说。葛明自然还有其他打算,桃子、杏子、李子看核就知道是亲戚,所以可以嫁接杂交,说不定能搞出来比较好吃的品种来。
梨子、柰也是亲戚,还有海棠果,到时候也想办法嫁接试试。就算果子未必好吃,一棵果树上长出多种果子,怕是被李世民看成是祥瑞,那还不赏自己大笔钱财?
众人用过了野餐,在喝上一些冰凉的软饮,这才舒坦了很多。
果林中走走看看,别有一番情趣。这时候的果园不像后世那么密集,因为根本就不缺土地,再说古人的栽培技术估也只知道施肥、浇水和光照了,最多修剪修剪枝条。后世更加注重收益,所以会种的尽量比较密集。
果树自然不可能嫁接,更不能做矮化处理,走在林间并不会觉得不透风,所以比较舒坦。林中知了叫声,鸟鸣声,好不热闹。
树林太大,李承乾担心大家迷路,所以走了一段之后就往回走了。
“高明,让庄子上的人多培育一些各种果树的小苗,将来有大用处。”
“明哥儿,这庄子以后你管就行了,想干什么就找王鹏,嘿嘿,我就等着收钱。”葛明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想要利用自己把庄子搞得富裕起来。
这其实就是李世民的阴谋,对于葛家庄子的情况老李知之甚详,这也是李世民同意李承乾拿出一个庄子的原因所在,想要看看葛明怎么折腾,能不能把庄子搞得富裕一些。
要是这些经验可以全国推广,那大唐不可能不盛世。只是葛明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其实已经被人算计了。
葛明心情不错,上了马车慢慢回庄子,居然高歌一曲。
啊,啊,啊的时候如同鬼叫,差点把人吓死,等到后面的歌词听着才算有点意思。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歌曲永远都有感染力,尤其是这几句。葛明唱了两遍之后,李承乾也觉得嗓子有点痒痒,不由自主的跟着唱了起来。
有了一个就有更多,于是一群男女娃子,也包括稍稍年长的薛礼,开始了大合唱,不过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只有这几句比较带劲。再说地球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之类的有些懵懂。
等到唱的累了,众人也到了庄子,这才停止了大合唱。
李承乾说到:“明哥儿,这曲唱着带劲。”
“就这?少了伴奏还差点意思,等到酒楼搞起来哥哥弄个KtV,到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麦霸。哇卡卡卡卡。”
“K什么?麦霸又是何物?”
葛明真想给自己掌嘴,不能因为心情好嘴巴就没个把门的,只好尴尬的说到:“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嘿。”
李承乾也不以为意,反正葛明嘴巴里总是说出自己不懂的词,已经见怪不怪了。
进了庄子果然如同葛明所料,这庄子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其实皇家的庄子不可能太差,只是葛明心中觉得庄子就应该像葛家庄子一般,所以难免要求有些高了。
李承乾随从喊来王鹏。
“王鹏,这位是葛家小郎君,以后庄子上的事他说了算,他说的就是我说的,你可懂了?”
王鹏赶紧给葛明施礼,噗通一声居然给葛明跪了。
葛明赶紧把这胖老头拉起来,笑着说到:“王大叔,以后还需要你多多支持才是。”
王鹏一听居然叫咱家王大叔,差点把自己吓死,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偷偷看了李承乾一眼,李承乾微微点头。
“高明把庄子上的事交给了我,我就要负责。别的不敢说,三年之内让这个庄子变成长安最富裕的庄子,庄户每天都能吃上肉,娃子都能进学堂读书,家家青砖大瓦房。”葛明胸脯拍得山响,又开始给人画大饼。
王鹏局的这个葛家小郎君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好,庄户人家天天吃肉,那还是庄户吗?这怎么可能?还要读书?怎么不上天呢?
在王鹏的震惊中,葛明等人离开了庄子。
早点去铺子看看才是正经,顺便在曲江池玩上一会。上次去过曲江池之后,就觉得风景美、人还少,所以葛明早就打算再去玩上一次。
又用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进了城门,此时也过了全天最热的一段时间。北方的夏天虽然也热,但是早晚的温差比较大,到了下午就会凉快一些。再说这种热跟南方的热也不一样,这是干热而不是湿热,所以虽然热但是比南方舒服很多。
这要是曲江池上找个游船画舫,微风一吹,再来上一杯冷饮,要多美有多美,想到这里葛明心里痒痒。
出城的时候是从明德门出来的,这算是正南的大门。在明德门左右还分别有安化门和启夏门,进城的时候从靠东的启夏门进城,进城之后往东过了曲江坊就到了曲江池附近。
只是刚到曲江坊,马车行进的速度就慢了很多。葛明掀开轿帘往外一看,居然发现了堵车。这要是后世发现堵车心里必定不舒坦,但是到了大唐葛明反而有些亲切感,真怀念堵车的日子呀。
再说古代跟现代是没有可比性的,交通不便,通信不发达,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慢节奏,想要快根本就快不起来。
再往前走了一点,居然完全堵死了,有县衙的衙役在指挥交通,葛明看的津津有味。这指挥交通的衙役完全是瞎指挥,满头大汗也没见松动。
葛明看到魏高明从前面马车跳了下来,身边的随从赶紧把魏高明围住。葛明心中不住地摇头,魏征啊魏征,都是你造的孽啊,那么正直做什么?得罪人多了后辈儿孙都不敢自己在街上逛逛。
葛明等人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葛明走到魏高明身边问道:“高明,怎么不在车上坐着?”
“等得心急,马车如同蜗牛行进一般,还不如步行走过去呢。”李承乾看来还是个急性子。
“看来要弄个信号灯才是,这些衙役完全就是瞎指挥。”
“信号灯是个什么?”
“高明,长安这么多十字路口,有的路口地方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那就需要衙役每天都要去疏导通行才行。最好的方法是分开走,东西方向的先放行一段时间,然后再让南北方向放行一段时间,反复交替也就不会出现堵死的现象。”
“可以做两个大牌子让衙役举着,红牌子都要停车,绿牌子才可以通过。”
李承乾吧嗒吧嗒嘴,觉得葛明说的很有道理,笑着说到:“方法很简单,但是肯定非常有效。明哥儿,你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想到的?打小就知道红灯停,绿灯行,不是想到的是看过的。
葛明没有回答李承乾这种没水准的问题,又接着说到:“要是不遵守规则的就扣分,罚钱,扣分到一定程度就禁止再次驾车。”
“不错不错,没想到明哥儿还有些治国的才华,小弟佩服。”李承乾施礼,葛明笑着回礼。
“高明,哥哥的本事多着呢,嘿嘿嘿。”
这会儿马车还是在蜗牛前进,肥胖的李泰都跳下了马车。
“表哥,咱们走过去吧,这万年县的衙役全是废物。”让李泰走路其实不太容易,这么小就一身的肥肉,真是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坐车肯定不想走路。
李承亁说到:“让高志也下车,咱们走过去也就是了。”于是魏高志也下了马车。随从把几个娃子围在中间,带头的前面开路,扒拉扒拉这个,扒拉扒拉那个。被扒拉的虽然有些不喜,但是看到这些随从个个精壮,围着几个穿着华贵的娃子,就知道这是贵人家的子弟,自然敢怒不敢言。
葛明看的心中不是滋味,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本小郎君好喜欢。
沿着曲江池边上的一条路往东走,就是芙蓉苑。葛明东看看西看看,游玩的心情更浓了,曲江池上不少游船,跟上次冷冷清清完全不同。
“高明,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出来游玩?难道说今天是休沐的日子?”葛明非常疑惑,怎么可能上次没人这次全是人呢,这不合常理。
李承乾憋了半天才说到:“那天咱们来黄历上写了不宜出行,所以人就少。”
“那咱们怎么出行了?”
“因为我家和舅舅家都不信黄历,自然百无禁忌。”
葛明心说我信你个鬼,你个魏高明也是古代人,不迷信才怪,但是始终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问题。
正在这时候李泰说道:“明哥儿,前面就是了。”说完往前面一指。
葛明抬头一看好大的门,这铺子从这个大门来看就不会太小。铺子就在曲江坊和敦化坊之间的十字路上,对面就是曲江池。葛明觉得已经不用怎么看了,这地段客源绝对是有保障,因为来曲江池游玩的人必定不会是穷人。
穷人在任何时代都是闷头干活的,只有衣食无忧的人才有心情出来玩耍。
做生意也不能只看自己的铺子,还要看看周围是做什么买卖的。要是开个面馆旁边是卖棺椁的,那还开个什么店?
葛明看看左边铺子,看起来装修非常高端,好像是卖胭脂水粉的。嗯嗯,做女人生意的肯定能赚大钱。将来酒楼分销香水和香皂,或者充值多了送,到时候把这家店弄倒闭。
右边的铺子居然大门都没开,葛明对李泰说到:“惠褒,右边这个铺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李泰挠挠头,说道:“听说是开青楼的?”
难怪下午还没开门,居然又是个开青楼的。
“惠褒,咱们做的是美食生意,将来是要引领大唐美食的,旁边有个青楼实在掉价啊。”这个开青楼的是个人才,葛明不得不佩服,
曲江池上这么多勋贵,有自己玩的还有带朋友玩的,上游船之前从这里调几个姑娘带上去,岂不是美滋滋?
葛明心里暗戳戳,试着对李承乾问到:“高明,你说要写个举报信给魏侍中,说这家铺子涉黄,能不能把这家铺子封了?”
“涉黄?何为涉黄?”李承乾自然不懂,但是不懂就问的态度让葛明非常满意。
葛明抽出胳膊来,笑着说到:“高明,你看咱们都算是黄色皮肤的人,涉黄就是做不穿衣服的买卖。”
李承乾听后噗嗤一笑,说到:“人家合法经营,不穿衣服的买卖又不犯法。”不过李承乾心里嘀咕道:王叔啊王叔,做点什么生意不好,非要开青楼。
原来这个青楼不是别人的,正是李世民堂弟李道宗,李姓宗室中的名将。
“明哥儿,要是白皮肤的人,那是不是叫涉白?”李泰对葛明这个说法感觉非常有意思,于是才有这么一问。
“嗯嗯,在遥远的西方有个国家大秦,里面的人全是白皮肤的。要是穿越大海几万里,还有个地方的人全是黑皮肤,好像炭一般黑,丢到木炭堆里只能看到一口牙。”
“在一个盛产农作物的遥远大陆,那里的人还是棕色的皮肤,好像麦子一般。”
“明哥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李泰听后直撇嘴。
“这叫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自然是从书上看来的。至于什么书你不用问,因为本人也不太记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看太多书,学问太多,难免忘记了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