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9？！”赵大力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尖利而扭曲，他猛地揉了揉眼睛，凑到屏幕前，几乎要把脸贴上去，“系统出错了吧？！肯定是系统出错了！秦川，你再刷新一下！”
林川自己也愣住了。
699分？
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明明已经刻意收敛了，作文也没有使用过于惊艳的辞藻和观点，怎么还是……接近满分？
是听力还是阅读？他瞬间反应过来，可能是那种深入骨髓的语言本能和绝对精准，让他在客观题上拿了极高的分数，甚至可能是满分，加上作文接近满分，最终导致了这样一个恐怖的结果。
失策了！
他心中暗叫一声。只想低调过关，却没料到实力不允许他低调到那个程度。
王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用颤抖的声音说：“系统……一般不会出这种错误。秦川，你……你真的是……”
他看着林川，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撼，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彻底碾压后的无力感。数学怪物，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英语之神？
“我……”林川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说他运气好？蒙的？这话现在连鬼都不信！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航工大。
“听说了吗？材料学院那个进修生秦川！六级考了699分！差11分满分！”
“真的假的？！开玩笑吧？他不是数学好吗？”
“千真万确！教务系统都能查到！学校论坛都炸了！”
“我的天！数学碾压，英语接近满分！这还是人吗？”
“他不是说他高中英语不及格，六级是报着玩的吗？”
“这叫报着玩？我拼死拼活才考了四百多……”
“学神！这才是真正的学神！文武双全啊！”
“材料学院这次可露大脸了！！”
校园bbS上，瞬间涌现出无数个关于“秦川”、“609分”、“六级神话”的帖子，热度甚至一度超过了当时最火的游戏和明星八卦。
有人震惊，有人崇拜，有人质疑，但更多的是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毕竟，这样的人物，出现在了自己的校园里。
林川走在去往材料学院办公楼的路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探究、崇拜、难以置信。
他心中苦笑，这下想低调也做不到了。
周六上午，宿舍楼里比平日多了几分慵懒和喧闹。
赵大力戴着耳机在游戏世界里激战正酣，键盘鼠标噼啪作响；王晓则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复杂算法皱眉苦思；
另一个室友出去约会了。
林川则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翻看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复合材料力学》，试图将系统兑换的关于单兵外骨骼材料的知识与现有的理论体系进行对照和理解。
就在这时，宿舍门外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议论声。
“是这儿吗？312？”
“对，就是这间！刚才楼下阿姨说的。”
“她怎么会来男生宿舍？还来找秦川？”
紧接着，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赵大力沉浸在游戏里毫无所觉，王晓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
林川合上书，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开的瞬间，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形高挑、气质清冷的女生。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浅蓝色牛仔裤，扎着利落的马尾辫，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是苏念。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和水房门口，竟然探头探脑地聚集了七八个男生，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八卦和兴奋，目光在苏念和林川之间来回逡巡。
苏念在航工大可是个名人。
航空航天学院的博士才女，容貌出众，气质独特，学术能力拔尖，是无数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她平时深居简出，几乎从不主动来男生宿舍，此刻她的出现，无疑像一块磁石，吸引了所有好事者的目光。
“苏念？”林川也有些意外，侧身让开，“请进。”
苏念点了点头，神色如常，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些灼热的视线，迈步走进了宿舍。
林川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些好奇的目光。
门一关上，走廊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真是苏念！”
“她来找秦川？他们什么关系？”
“数学天才兼英语学神，和航空航天才女……这组合，有故事啊！”
“快，发论坛！‘惊爆！冰山才女苏念主动现身男生宿舍，密会数学怪物秦川！’”
宿舍内，赵大力终于被门口的动静惊动，摘下一只耳机，扭头一看，顿时也傻眼了。
苏念的名声他可是如雷贯耳，此刻见到真人，而且还是来找林川的，让他大脑一时有些宕机。
王晓也站起身，推了推眼镜，显得有些拘谨。
“你怎么来了？”林川给苏念搬了把椅子，问道。
苏念的目光在宿舍内快速扫过，最后落在林川身上，清冷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
促狭？她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调侃：
“我怎么不能来？秦川同学，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数学课上技惊四座，英语六级差点考了满分，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深藏不露啊，林…秦川同学。”
她差点顺口叫出“林川”，幸好及时改口。
但这一细微的停顿，还是让林川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老班长在信里，可能透露了些什么。
林川无奈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苏学姐过奖了。”
“运气好可考不出699分。”苏念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她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话锋一转，说明了来意：“我这次来，除了‘瞻仰’一下我们新晋的学神之外，主要是想邀请你去我的实验室帮个忙。”
“帮忙？”林川有些疑惑。
苏念的研究领域是尖端的航空航天材料，他一个刚入门的进修生，能帮上什么忙？
“嗯，”苏念点了点头，打开手中的文件夹，里面是几页打印出来的数据和图表，“我们课题组最近在做一个关于新型碳纤维复合材料层间剪切性能的测试项目，数据量很大，而且其中涉及到一些非线性的拟合和应力分布模型优化的问题。”
“组里负责数据处理的同学遇到点麻烦，几个关键参数的拟合始终不够理想，误差偏大。”
她抬起眼，看着林川，眼神认真：“我看了你数学课上的表现，还有……嗯，能考出那种英语成绩，逻辑分析和学习能力肯定极强。”
“或许，你能从不同的视角，帮我们看看这些数据，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拟合思路，或者优化一下模型参数？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我们可以按助研的标准给你计算报酬。”
林川心中一动。
碳纤维复合材料！这正是他极度关注的领域，也是系统知识库中【低成本高性能碳纤维复合材料制备工艺】所涉及的方向！
能够进入苏念的实验室，近距离接触当前最前沿的研究，甚至参与其中，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仅可以验证自己所学，更可能为未来“合理化”地拿出一些超前知识打下基础。
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谨慎地问道：“我对材料建模了解不多，恐怕……”
“没关系，”苏念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务实，“不需要你有多深的材料学背景。我们需要的是强大的数理思维和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你可以把它纯粹当做一个数学建模或者优化问题来看待。我相信你的能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川也不再推辞。
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好，那我试试。报酬就不必了，能去学姐的实验室学习一下，已经是很好的机会了。”
苏念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合上文件夹，站起身：“那现在方便吗？跟我去实验室看看？有些数据在电脑上看着更直观。”
“现在？方便。”林川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
门一开，外面假装路过的、在隔壁宿舍门口聊天的几个男生立刻作鸟兽散，但眼神依旧偷偷瞟向他们。
苏念对此视若无睹，林川更是习惯了各种目光，两人面色平静地并肩走下楼梯。
走出宿舍楼，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
苏念放缓了脚步，与林川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引得沿途不少学生侧目。
才女苏念和一个男生并肩而行，这本就是一道罕见的风景线，更何况这个男生还是最近风头无两的“秦川”。
“感觉怎么样？一夜成名的滋味。”苏念目视前方，忽然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川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太习惯。还是安静点好。”
“由不得你哦，”苏念侧头看了他一眼，“有时候，过于耀眼的光芒，是想藏也藏不住的。就像我爷爷信里说的，你这棵苗子，终究是要长成参天大树的。”
她再次提到了老班长，语气中带着一种了然。
林川心中了然，老班长果然在信里向苏念透露了一些关于他“不凡”的信息，或许没有明说，但足以让苏念猜到他不简单。
“老班长过誉了。”林川谦逊道。
“是不是过誉，很快就知道了。”
苏念意味深长地说，她指了指前方那栋气派的航空航天实验楼，“我的实验室就在那边。待会儿看到的数据和模型，可能会有些复杂，希望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不会，”林川看向实验楼，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我对材料，尤其是先进复合材料，很感兴趣。”
“那就好。”苏念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算得上明显的笑容，虽然依旧清浅，却如同冰河解冻，带着几分暖意，“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秦川同学。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两人步入实验楼，将外面那些好奇、羡慕、猜测的目光隔绝在厚重的玻璃门之外。
苏念的实验室比林川想象的更为宽敞和先进。
数台高精度的材料测试仪器安静地运行着，发出低沉的嗡鸣。
几台高性能计算机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分子模型和应力云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味，混合了清洁剂、高温金属以及某种聚合物的味道。
实验室里还有另外两名学生，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是硕士研究生的年纪。
他们看到苏念带着一个陌生的男生进来，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在认出林川就是最近校园里风头正盛的“秦川”时，这种惊讶更甚。
“苏师姐。”两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打招呼道。
“嗯，”苏念点了点头，简单介绍道：“这是材料学院的进修生，秦川。我请他来帮忙看看我们数据拟合的问题。”
她又对林川说：“这是刘浩，这是张薇，都是我们课题组的成员。”
“你们好。”林川朝两人微微颔首。
刘浩和张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一丝不以为然。
一个进修生？
就算数学和英语再好，能解决他们这些专业研究生都头疼的材料建模问题？
苏师姐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苏念没有理会他们的疑虑，径直将林川带到一台电脑前，调出了那个困扰他们许久的数据集和初始模型。
“就是这些，层间剪切测试数据，我们尝试了三种经典的拟合模型，但残差始终居高不下，尤其是在高应力区域，偏差明显。”
苏念指着屏幕上几条拟合曲线与原始数据点的偏离处，眉头微蹙。
林川拉过椅子坐下，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他快速浏览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点和复杂的公式，脑海中兑换的【单兵外骨骼基础材料力学解决方案】相关知识自动被调动起来，与眼前的问题进行比对和分析。
刘浩和张薇也凑了过来，想看看这个“数学天才”到底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