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
张玄友血压都上来了。
“谁教他那么养徒弟的?!”
张丰陵也火气中烧的点头。
对着这么个听话又努力修炼的徒弟,小师弟怎么狠的下心的?!
就算看潮越经常气他,害他被掌门师兄和师父师祖追着抽,他也只是叫看潮越去坟地棺材里关禁闭,出去历练时扣光他的丹药符纸,引去异物稍微多点的地方长长记性如此而已!
“真是的,小师弟不会教徒弟就别教,送回来给我不就成了!”张丰陵埋怨说。
他眼馋宋真很久了。
宋真真的很适合练他的尸术!
宋真蹙眉为自己师父辩解:“我师父当然会教我,他说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果然我修炼的很快。”
张玄友和张丰陵黑着脸,因为你不修炼快点就完蛋了!
“混小子,等他回来,我非要抽他一顿不可!”
张丰陵添油加醋:“用藤条,就抽我那根,那根抽人最疼!”
“你也给我等着!”
张玄友反过来瞪他。
“找到真真不及时报给我,害的她在伤城受那么重的伤,昏迷了那么多天!你在这还没用,真是一点都不上进,回去就闭关精练阵法!”
张丰陵弱弱的说:“我专修的是丹药和尸术,又不修阵法……再说了,我这不是怕真真被那些人发现,才想悄悄带她回茅山的。”
“谁?”
宋真注意力一下子过来。
“谁要找我?”她看着张丰陵,“所以这才是你先前不让我修补伤城结界的原因?”
张玄友和张丰陵对视一眼。
“你是小师弟的徒弟,有些事,该知道。听老三说,你是以为你师父已然飞升,不在此界?”
宋真点头。
张玄友叹道:“不是的,你师父虽修为深厚,但还不到飞升时,飞升之说也并不存在。”
“那他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
“???”
“你先别急,听我们说。”
张玄友又语出惊人:“你知道你师父原来是一区的大族之后吗?”
宋真一愣,摇头。
“他原姓霍,是一区霍家的人,从小就天赋异禀,被天师道看重。但是他一心向往一区外,瞒着家里人偷渡来了八区茅山,隐姓埋名拜师。”
“后来被发现时候晚了,霍家的人看他毕竟是拜在掌门门下,就捏着鼻子认了没管。再后来学有所成,开始在八区各处游历解决异物。”
张丰陵悔不当初:“茅山素有门人弟子外来历练的传统,小师弟几次离开茅山,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可要早知道他在外会做出那些事,我们当初说什么都不让他外出!”
“什么事?”
宋真不解。
张玄友沉声说:“二十三年前,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小师弟!”
张玄友至今都还记得那次,一贯没个正形的师弟回来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上去的也心事重重的。
问他怎么了,他不说。
更没想到,他才在茅山待了短短三天,就做了欺师灭祖的事!
“师祖他老人家当时已至百龄,身子不怎么好,小师弟去看望师祖,竟然对师祖动手打伤他老人家,说是师祖不肯给他好东西,根本不把他当茅山门人!”
宋真怔住。
“其他弟子闻讯赶去,正撞见他大放厥词辱骂师祖和师父,还说最后悔的事就是拜入茅山门下,早就受够茅山的管教!而后,他当众叛出师门,打伤数名弟子逃了!”张丰陵说。
宋真立刻道:“不可能!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张玄友说:“我们当然也不相信小师弟是那样的人!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我们还能不清楚吗?”
“但是——”
“他没有解释,从那以后,我们再未见过面。”
“唯一听说他,是……”
张玄友突然顿住了,连带旁边张丰陵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宋真追问:“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两人苦笑着问:“真真啊,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半异人?”
“知道,有人给我说过他们了。”宋真不明白,“这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张丰陵问:“那二十三年前,在八区倍受敬重的半异人差点毁掉八区,八区险些在那一年没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宋真点头。
张丰陵说:“那次半异人之乱,就是由小师弟组织的!”
“?怎么会呢?!”
“我们也想知道,怎么会呢。”张玄友直挺的肩膀仿佛塌了,说道:“当时的事情最先发生在一区,由一区蔓延到其他七区。我们在八区,不清楚具体经过。”
“可是,小师弟却是带着幸存的半异人从第八区逃走的!”
“第八区的六爻结界是当年他和师父一起布下的。”
“八大区结界每二十五年更换或是加固一次,小师弟天赋异禀,虽年轻,却于阵法一道已大成,对六爻之理有独特见解,因此师父当年就带上他去了。”
张玄友说:“小师弟清楚八区结界的弱点,要不是他,剩下的半异人逃不出八大区!特事局抓捕的那些半异人临死前也都说过,他们是听小师弟的话,再多的,他们就不肯说了。”
张丰陵看着宋真:“那次导致很多人都很痛恨半异人和小师弟。上三区的人至今还坚持不懈的想要抓到小师弟。”
“六爻结界算是小师弟的心血,能修补的人肯定同他关系不一般。你此前并未拜入过茅山,要是修补了结界,那些人肯定把你往小师弟身上想,对你不利。”
所以他先前一直阻止宋真修补结界,也希望她尽快离开伤城。
宋真有点迷茫。
这些信息量太大了。
她很难相信,那些事情的主角会是她师父?!
难道,她师父正是为了躲避那些人,才用秘法穿到了她那个世界,然后意外收她为徒??
除了这个解释,宋真想不到别的了。
“那你们呢?”宋真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痛恨我师父吗?”
“我们要是痛恨,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张玄友温和的看着她说。
张丰陵抹了把脸平复好心情,说道:“多亏了小师弟当年叛出师门,所以,尽管八大区的人痛恨他,却因他和茅山在外已无关系,没有找上过茅山算账。”
“当然,明里暗里的针对是有的,不过都不要紧。”
张丰陵认真的说:“我们更相信自己养大的小师弟。师祖他老人家也说过,要我们相信小师弟!”
宋真沉默了片刻,问:“我师父当年真的打伤了师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