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华段丹青和几个送行的工作人员大惊失色,连忙拦住他们:“不不不,别激动,别激动,把枪收起来,把枪收起来。”
段丹青也口干舌燥的劝大家:“他们就是看个热闹而已,不会开枪的,他们身上甚至连把剪刀或者匕首都没有——顶多有把指甲刀。”
段新华:“……”
工作人员:“……”
一时不知道这是贬低还是赞美。
二代和保镖们:“……”
保镖们没有发言权,二代们更惊奇:“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我是说,你们没有枪的话,平时如何防身的?”
段丹青:“你不带枪,我不带枪,他不带枪,真打起来,就看谁的手更快力气更大指甲更尖呗。”
二代们震撼:“你们这里……这么野蛮的吗?”
他们下意识的把段丹青也归到了华国人里。
段丹青心里骂了无数次你们才野蛮,假笑道:“所以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亲眼看到一次事实总比在脑子里幻想千百次更有说服力。”
在华国,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需要注意的是人太多引起的踩踏。
但是,跟这些什么都不懂,一直觉得全世界都是下等人,只有他们最高贵的白皮天龙人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这群不需要买票的白人,就目睹了一场因为重婚引起的骚乱。
是的,没错,重婚。
准备上飞机的男的在市区跟一个有工作的女结婚了,生了两个女孩。
然后他就拐了了自家从乡下来的小保姆,在对方怀孕,并确定怀上的是个男孩后,让她借口家里让她回家结婚,把她带到另一个小区安置了下来。
然后,这位小保姆成功生下一个男孩。
世界说大也大,前后两条街的人都未必认识。
但世界说小也很小,隔着几千里的山川海洋也能遇上。
他的老婆因为生了女孩平时备受欺凌,公公婆婆不帮忙看小孩也就算了,还总是挑拨两个小孩跟她的母女关系。
小姑子也总是各种找茬。
偏偏因为孩子还小,大的还在念幼儿园,小的才两岁,她自己的父亲又刚去世没多久,母亲要帮着哥哥嫂子看孩子也顾不上她。
也就是说,她想离婚都没法离婚,除非不要孩子。
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母亲能真的放弃自己的孩子。
更不要说这是绝大多数女人都需要面对的现状,因为一点家庭成员的相处问题就离婚,外面的人只会认为是这个人在没事找事。
他们会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大家都行,凭什么你不行?
然后就是各种污言秽语屎盆子黑锅,男人则是成功隐身。
总之他妻子的生活很水深火热,但只能熬着。
然后,她遇上了笑眯眯的陪着小保姆推着着孩子逛街的婆婆。
小姑子拎着大包小包在旁边不断的逗弄小孩子,一边不断的夸耀‘我侄子我侄子’一边贬低正牌嫂子以及她生的两个女儿——就仿佛她作为父母哥哥以及这个小嫂子小侄子的免费保姆比那位正牌嫂子高级似的。
那个妻子本来当时就应该爆发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爆发,反而打听了这一家子的地址。
同时也知道了在她以为丈夫是出差的时候,他其实是和小保姆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这个新小区的新房子里的。
然后,这位妻子就带着警察和街道的工作人员来机场追真的要出差的丈夫了。
二代们听段丹青和段新华转述故事的前因后果,听的双眼放光,不断的问问题:
“哦,你们国家真的不同意人们离婚吗?”
“可是已经没感情了,再生活在一起不难受吗?”
“你们就不怕他们讨厌到想要杀死对方吗?刑事案件可比离婚案严重多了。”
“段,他们家既然请得起保姆,为什么不让保姆工作?反而要让他的妻子做家务?是他的妻子做家务的能力比保姆更厉害吗?那为什么他们又要请保姆呢?保姆难道不就是来干活的吗?”
“哇哦,这个婆婆简直太恐怖了,她的儿子已经结婚了,他们已经是两个家庭了,为什么她还要对另一个家庭的生活指手画脚呢?”
“他的妹妹为什么总是干涉自己的哥哥的生活?她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她没有结婚吗?”
然后就是最重要的问题:
“女孩怎么了?女孩也是孩子啊,为什么非要生个男孩?”
有人想到了那个传说,又问段丹青:“段,听说你们国家的人非常重男轻女,女孩刚出生就会被弄死,这是真的吗?”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你们国家是不是会面临很严重的性别失衡问题?”
两个段:“……”
段新华怎么都没想到,一直还算美好的旅程,会毁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
而且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如何不丢脸的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段丹青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华国刚成立的时候有多少人吗?”
二代们:“……”
谁会关注这个问题啊。
段丹青:“五点四亿,你们知道现在华国有多少人吗?”
二代们再次懵逼:“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段丹青:“十亿。”
“嘶——”
二代和保镖助理们一起抽冷气:“多,多少?”
十亿?
开玩笑的吧?
一个国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口?
段丹青没理他们,自顾自说到:“我不否认,华国的确存在重男轻女现象,但那只是极少数。”
“如果华国真的全部都是你们说的那种极端重男轻女的人的话,你觉得华国可能在短短的三十年内繁衍出五个亿的新增人口吗?”
要是没有足够的女性,何来的人口爆炸式增长?
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好吧?
然后,段丹青点了根细细的女士烟,长长的吸了一口后,问出了那个致命的问题:
“你们不会以为白人就不重男轻女了吧?”
“拜托,欧美也就是在六十年代才允许女性拥有在银行独立开户的能力。”
“以前我们女性同胞只被允许使用你们作为父亲作为丈夫的附属卡。”
在大家或茫然或皱眉或不赞同的眼神里,她又问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远的不说,就说你们自己家里。”
“你们谁家是在有男性继承人的前提下,把家族继承权交给女性继承人的?有吗?有几个?有一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