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难度被隐藏了。
又是霜城的主人，又是龙族的王，这针对性也太大了。
就是想让他经过这几次的战斗对这个副本里的龙族产生归属感，从而永远留在这里。
岚听完不甘心的追问。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救龙族？”
“省力气。”
说完，霜冰冷的眼神看向岚。
接着他抬手一挥，岚被迎面袭来的冰刃给斩杀。
鲜血溅落在堆积如山的龙尸上，瞬间被冻结成暗红色的冰珠，滚落在破碎的冰晶之间。
莉娅，艾登和盖尔躲在楼顶的一个山洞里。
刚刚霜在杀龙族的时候，是在霜城的半空上，他们在这个角度刚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并不认识霜。
只见过一次。
只知道对方看起来是个5岁小孩模样，可那强大的气场和此刻血腥的手段，却让他们大为震惊。
艾登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天呐，那个小孩.........不，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灭了那群蓝色的丑八怪，还灭了自己族？”
莉娅皱着眉头。
“我之前只觉得他很强，可没想到他手段这么狠........”
凯尔在这时咽了口唾沫，提出了一个问题：“他会不会连我们也杀了？我们躲在这里会不会被发现？”
莉娅和艾登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有道理，要快点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转身逃离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想走吗？”
三人猛地僵住，缓缓回头。
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缓步走进山洞。
那人戴着一张蓝色的水晶面具。
面具覆盖全脸，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连眼睛的位置都看不到。
唯一能辨认的，是面具上刻着的一个简单笑脸，是——笑脸人。
莉娅的指尖泛白，她本能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凯尔则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而艾登已经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一切都结束了。\"
笑脸人温和的嗓音在山洞里回荡。
莉娅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心脏。
就在几分钟前，霜也说过同样的话——
然后整个龙族就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
\"等等！\"
凯尔惊恐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脸人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动作优雅得像个指挥家。
艾登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光，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蓝色纹路。
\"不...不要.........\"
莉娅想要拔出短刀，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分解成细小的光点。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像沙粒般飘散，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凯尔的眼球最先爆裂，接着是整个头颅像气球一样膨胀、炸开。
艾登想要逃跑，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就化作了一团血雾。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凄厉的惨叫。
三人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眨眼间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
————.
【恭喜通关】?
机械的电子音在霜耳边响起，声音冰冷又简约。
下一秒，整个冰原世界开始崩塌。
霜城的冰晶建筑碎裂成无数数据碎片，龙族的尸体化作像素般的尘埃，飘散在虚无之中。
天空裂开，露出漆黑的虚空，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吞噬着一切。
霜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闭上眼睛，任由崩塌的浪潮席卷而来。
再睁开时，刺眼的白光让他微微眯起眼。
——这是一个巨大的研究室。
银白色的金属墙壁上嵌满了全息投影屏，数据流如瀑布般滚动。
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见尽头，而地面则是一整块透明的强化玻璃，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深渊在凝视着他。
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还是孩童的模样。
依旧穿着西装。
“欢迎回来。”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霜缓缓转身。
——是笑脸人。
他的穿着有了变化。
一身白色制服，只是冰晶面具还戴着。
“是你。”霜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是我，霜总。”
笑脸人微微低头，姿态谦卑。
?这时。
系统777的提示音在霜的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极寒之地’的考验，获得地下研究所一座，黑票x1，红票x2，紫票x3。】?
他所在的研究所就是莉娅四人推开大门后进入副本的地方。
霜没有回应777，只是静静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在研究室的两侧，舱内漂浮着沉睡的人影。
他们的皮肤上覆盖着细密的龙鳞，呼吸平稳，像是被时间冻结的标本。
笑脸人站在一旁，姿态恭敬，冰晶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霜总，您终于回来了。”
霜的目光扫过他，又落回培养舱上。
“这些都是？”
“是的。”
笑脸人微微低头。
“他们都是注射过您的血液后，成功转化的半龙人。”
“只是.........您不在，所以他们才一直在沉睡，等待您的回归。”
霜走近其中一个培养舱，指尖轻轻触碰玻璃。
舱内的龙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皮微微颤动，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守了多久？”霜问。
笑脸人沉默了一瞬，随即摇头。
“不知道。”
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
笑脸人每天都会检查培养舱，确保他们的生命体征稳定，所以他不能沉睡。
他是靠自己调制的营养剂存活的。
偌大的研究所只有他一人。
很孤单，这也是霜能在副本看到笑脸人的原因。
虽然副本一直在重复，但至少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当然，他总是去副本，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想再次见到霜。
霜想要回到真正的研究所是一定要进副本的，因为这个副本是霜亲自搞的。
想来这里，谁都逃不了先进副本，就连霜自己也不行。
他说完不知道后，顿了顿，才道：“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几百年，甚至更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霜的指尖在玻璃上划过，留下一道细微的冰痕。
“副本是我自己搞的？”
“是的。”
笑脸人点头。
“‘极寒之地’是您设置的防护墙，只有成功通关的人才能进入真正的研究所。”
“您还在里面存了一部分力量........您应该已经吸收了。”
霜点头。
接着转身，走向研究室的中央控制台。
全息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显示着整个研究所的构造图——
地下三层，每一层都存放着不同的实验体，最深处则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心，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现在这里是我的了。”
笑脸人点头。
“是的，霜总。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您的。”
霜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具上。
“你体内也有我的血？”
“是的。”
笑脸人轻声回答。
“我能在这里存活这么久，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研究所的部分系统，都是因为有您的血脉。”
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指尖点在面具上。
“咔——”
冰晶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随即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冰晶，飘散在空气中。
面具之下，是一张苍白的脸。
——是卢卡斯。
霜眯起眼。
“你是.........”
笑脸人——不，现在应该叫他“白”。
白微微低头，声音平静。
“我是您的第一个实验体，卢卡斯，您也可以叫我白。”
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白。
“其他三人........”
白知道他说的是谁。
莉娅三人——
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随即他一板一眼道。
“他们早就死了。”
只有他在重复副本生活。
霜听完白的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走向控制台，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全息屏幕前显得格外单薄。
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启动核心。\"
霜的声音稚嫩。
白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需要先进行身份验证。\"
霜踮起脚尖，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面板上。
蓝色的扫描光线在他细小的手指间游走，接着是瞳孔，声音.........。
直到全身都被扫描一遍。
【身份确认：最高权限持有者】
【能量核心启动中.......】
整个研究所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地面下的蓝色光芒越来越亮，透过强化玻璃地板，能看到深渊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霜总，这样会消耗您刚恢复的力量。\"
白提醒道，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担忧。
霜没有理会。
他专注地盯着屏幕，看着能量读数不断攀升。
五岁孩童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例行工作。
\"他们死了多久？\"
霜突然问道。
白愣了一下：\"按照外界时间计算，大约...三百年。\"
霜点点头，继续操作控制台。
明明是第一次操作，他却好像做过很多遍了一样。
\"副本还要继续运行吗？\"
白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
霜头也不抬。
\"防护墙必须维持。\"
白低下头：\"是。\"
霜终于停下操作，转身面对白。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蓝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你做得很好。\"
这句夸奖来得突然，白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我的职责。\"
霜走到培养舱前，看着里面沉睡的半龙人。
他的小手贴在玻璃上，冰晶立刻在接触点蔓延开来。
\"唤醒他们。\"
白惊讶地抬头：\"现在？\"
\"有问题？\"
\"不，只是...您的力量...\"
霜收回手，玻璃上的冰晶瞬间碎裂：\"我说，唤醒他们。\"
白不敢再多言，立即执行命令。
随着他的操作，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排出，沉睡的半龙人们陆续睁开眼睛。
第一个苏醒的是个高大的男性，他睁开金色的竖瞳，在看到霜的瞬间单膝跪地：\"霜总好。\"
霜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嗯。\"
更多的半龙人醒来，他们整齐地排列在霜面前，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没有人对这个五岁模样的指挥官表现出丝毫质疑。
白站在一旁，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
多年的孤独守望，换来的只是这样公事公办的场景。
他垂下眼睛，掩饰住眼中的落寞。
\"白。\"
霜突然叫他。
\"在。\"
\"你继续负责副本运行。\"
白抬起头：\"您不打算...改变什么吗？\"
霜歪了歪头，孩童般天真的动作与他冰冷的声音形成诡异反差。
\"为什么要改变？\"
\"莉娅他们......\"
\"已经死了。\"霜打断他。
白沉默了。
他早该知道，霜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左右的人。
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霜走向电梯，半龙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在进入电梯前，他最后看了白一眼：\"别做多余的事。\"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白终于放任自己露出一丝苦笑。
他转身看向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着副本准备就绪的提示。
\"欢迎来到——冰川世界。\"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多年来积累的疲惫，\"第479次运行，开始。\"
研究所再次陷入寂静。
只有能量核心发出的嗡鸣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白站在控制台前，看着监控画面中霜离去的背影，轻轻按下了副本启动键。
冰晶面具的碎片在他脚边微微发光，像是多年来唯一真实的见证。
——
————
虞宸从酒店大床上猛然坐起，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衣。
他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窗外，异国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在埃及棉床单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他的颅腔里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那是精神力超载的典型症状。
就在三小时前。
他操控的角色马甲——霜，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连续突破了两级。
精神链接瞬间过载，差点当场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