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希轻轻呼出一口气,以前做业务的时候,只要管着自己那部分,把业务量做够就行。
现在自己当了老板以后,才知道开个公司,原来这么难。
有几天,顾言希一听到老板这两个字都快应激了。
真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四密马塞了。
连一开始最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郝甜,这段时间也忙的跟只狗一样。
天天以咖啡续命,浑身散发着一股备受摧残的淡淡的死感。
江淮阳戏称她都要从郝甜变成郝苦了。
会议结束,郝甜疲惫的靠在椅子里不想动,生无可恋的开口:“你们知道,我感觉现在自己像什么嘛?”
“什么?”
苏菲娅捏着眉心反问,也是疲累的不行。
“我现在就是活人微死,跟那十八层地狱里面的怨鬼一样,生无可恋的游荡在办公室各个角落。”
苏菲娅翘起食指,勾着郝甜的下巴,笑得风情万种。
“欧,我的宝贝儿,你知道我的副业是什么嘛,捉鬼大师!快让我给你瞧瞧,天灵灵,地灵灵,所有妖魔全走开,好么?好的!”
郝甜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配合着她演:“欧,亲爱的,我现在已经神清气爽,就是有点饿了,麻烦你后面给我画饼的时候,记得给我撒点芝麻,我嘴刁。”
“噗嗤......”
其他几个人都被她俩这对话逗笑了,原本烦闷的气氛都去了点,变得轻松起来。
顾言希笑着叩了叩桌子:“行了,知道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等忙完了这一段,我请大家去好好搓一顿,想吃什么随便点。”
等人都走了以后,顾言希还在电脑上看着,刚刚讨论的会议纪要。
陆程乘电梯上来,遇见人向他问好,他微微颔首作回应,他不怎么到蔚源来,不过蔚源的人都认识他。
今天陆程刚好在附近开会,结束了看时间差不多,就打算过来接顾言希下班,只是她要加班。
于是陆程就让许昭去点了餐,自己拎着上楼来找她吃饭,让许昭自己找郝甜玩去,晚点他自己开车回去,顺便等顾言希下班。
“咚咚咚。”
敲门声响,顾言希头都没抬的就说了一句进。
等门开了看清来人,她脸上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今天还有发烧么?”
陆程抬了抬手上的餐盒,眼含笑意:“没再烧了,所以来给顾总送外卖。”
顾言希站起来就跑着过去,往陆程身上扑,像只树袋熊一样缠住他的腰。
又额头对着额头探了探温度,没觉得发烫,才说:“这外卖包括陆董本人么?”
“嗯,包括我本人。”
陆程一手稳稳接住她,一手拎着餐盒往窗边的桌子走,带着戏谑的问:“顾总想先吃哪个外卖?”
顾言希被放在椅子上,睨了他一眼,扯着陆程的领带迫使他低头,在他的唇快触碰上自己的时候,又坏心眼的推开他。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洗手:“不正经,一天到晚的都是黄色废料。”
“......”
到底谁先不正经的?
顾言希洗完手出来,陆程已经挽了袖子摆好碗筷,简单的三菜一汤,还有一份饭后甜汤。
是顾言希昨天提过的那家餐厅的菜,那家店在南城区。
来来回回要一个多小时,她想去吃好久了,又一直忙,没想到陆程今天定来了。
陆程一边给顾言希舀汤,一边不动声色的问:“今天去疗养院,谢玉珍怎么样?”
“一开始她装傻,当不认识我们。”
顾言希扒拉着米饭,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过我把你给我的那个视频一放,她立马就疯了,你说她之前知不知道陆晖有这毛病?”
“知子莫如母,陆晖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陆程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只虾剥着:“以前在国外,陆晖有次飞叶子后,把那边一个富二代打了,被那富二代的家人摁进了警局,还是谢玉珍飞过去捞的人。”
剥完了虾,陆程把虾仁喂到顾言希嘴边,顾言希下意识张嘴咬住。
她很喜欢吃海鲜类的东西,又嫌剥壳什么的麻烦,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陆程做。
一个普通的剥虾,陆程做的认真而优雅,看得顾言希觉得特别赏心悦目。
顾言希夹了一筷子菜,投喂给陆程,他偏头咬过后,顾言希才继续说。
“那我今天这么刺激她,她肯定气疯了吧,你让我带那视频,是故意去刺激她的?”
陆程没否认:“我知道谢玉珍有个藏的很深的账号,里面有不少钱,这段时间陆晖缺钱很厉害,他们见了面,陆晖肯定会开口要钱。”
说着陆程又喂了个虾过来,顾言希想着陆程的话,没注意咬到了他的食指。
两人都是一愣,电光火石间,顾言希突然笑眯眯的伸出舌尖,在陆程的食指上轻轻勾着卷了一下。
陆程看着她那小巧的粉色的舌尖,眸色深了下去,看着被她咬住的手指,喉结滚了滚。
“别闹,先吃饭。”
下一秒,他淡定的收回手,把刚才顾言希咬过的地方,放进嘴里抿了一下,而后继续剥虾。
看着他那动作,顾言希莫名就红了脸。
好涩的感觉。
她拿过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又喝了一大口。
陆程好笑的看着她,明明两个人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人还是会因为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害羞到脸红。
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顾言希忙着把剩下的工作做完,陆程就拿了她的笔记本,开了个短暂的视频会议。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一阵雷声,顾言希转头看向窗外,正看到一道紫色的闪电划破天空。
随之而来的就是噼里啪啦,密集的雨声。
蔚源坐落在写字楼的高处,顾言希的办公室装修的很好。
一整面墙的全景玻璃窗,她站起来垫脚去关两扇开着的窗户。
关好窗户,顾言希没再坐回去,而是抱臂站在窗边,看着玻璃上的雨水。
一道道的雨水蜿蜒而下,像是横亘在玻璃窗的细小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