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白咬着牙,心里盘算着,等明年出国留学,
说什么也得绕开这家伙,绝对不和他同路。
这人不仅整日唠叨个没完,还总爱变着法儿招惹自己,简直叫人烦透了。
此时的张海恪,对张瑞白的想法毫不知情,否则怕是要委屈得直捂心口。
他亲手做的驴打滚、豌豆黄和芸豆卷儿等甜点,
张瑞白可没少吃,如今倒像是吃完就不认账了。
“小白,开饭咯!”张小官扬声一喊,像颗小石子投进静水,惊散了张瑞白眉宇间的沉思。
“来啦~~”他应声时,尾音还打着弯,方才盘旋在心头的事儿,眨眼就被抛到了爪哇国。
张瑞白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一样,三两步就颠进了厨房。
老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管他天大的事,先把自个儿肚皮哄好才算正经。
这人间烟火气,最是能熨平世人心中的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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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外院张海恪家中。
张瑞白、张小官与张海恪兄妹围坐在院里石凳上。
四人面面相觑许久,现场的气氛有点沉重。
忽然,“啪”的一声,张瑞白手掌拍在石桌上,惊得树上麻雀扑棱棱飞远了。
“张海恪,说话!”他神色不善地瞪着对面的人。
张海恪被这声质问,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眼瞅着张瑞白的眼神,从质问变成“再不吭声就揍你”,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说……说啥呀?”
旁边的张海杏默默抬手捂住脸,指缝间露出哭笑不得的眼神。
苍天啊大地啊,她真不想承认这傻气冲天的人是她亲哥!
怎么每次遇上小白,他的脑子就会离家出走啊?
完了,没救了!
拖出去埋了吧。
张瑞白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
“当然是问你们为啥不去国外,偏要往港岛跑?”
张海恪眨着茫然的眼睛,直摇头:“我哪儿晓得啊!长老们定下的事儿,怎么可能跟我们解释。”
“真没别的内情了?”张瑞白不死心追问。
“没了没了!”张海恪猛摇头。
“我真的不清楚。”
张瑞白听完,一把拽起旁边正望着天边云彩发呆的张小官,起身就走。
“没事我们先走了,我们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小杏,下次见!”
张海杏没动,一只手撑着下巴,抬起一只手冲两人挥了挥。
“下次见!”
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哎!
张海杏心里涌起一阵惆怅。
张海恪一看两人要走,慌忙从石凳上弹起来。
“小白!小官!等等,还有刚出炉的豌豆黄和芸豆卷儿呢,你们忘拿了!”
他从石桌上提起几个分量不轻的油纸包,
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不由分说的把糕点塞进两人的手心里。
张小官道了声谢,张瑞白也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
“谢啦!张海恪。”
“等我们回国,有机会去找你玩。”
张海恪听了张瑞白的话,也笑着回道:“好,那我们约好了。”
“等你们来找我,我再给你们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