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有见经过自己的一番毒誓作用下,在场的众人好似都站在了他这边,顿时趾高气昂的看向徐和生,“徐老师,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徐和生强装镇定的嘴硬道:“就算未婚妻是子虚乌有的事,但这个也不能成为你天天往小酒馆跑的理由。”
范金有不服气的质问道:“那什么是理由,你徐老师给我说道说道,我总比你实在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小酒馆还没开门,就往这边跑,你说说你来干什么的。”
徐和生早就对这事想好了说辞,此时自然是一点不慌,慢条斯理道:“既然范干部您问到这个了,那我不妨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在座的都是小酒馆的老主顾了,没谁不知道贺老爷子生前喜欢古玩字画吧!”
“我记得很清楚,这边就属片爷和牛爷和贺老爷子有共同的爱好,三人交往颇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没说错吧?”
片爷和牛爷虽然不知道这货葫芦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徐和生继续解释道:“说到这,就不得不说我最近花大价钱淘到一幅黄宾虹的山水画,巧就巧在贺老爷子生前就给我说过,他特别喜欢黄宾虹的山水画,可惜他到去世都没机会长长眼。”
说着他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慷慨激昂的面向众人说道:“作为老爷子的朋友,我自然是想着去帮老爷子实现这个心愿,所以才一大早拿着这幅画去小酒馆的后院找老板娘。”
“不料等我去了小酒馆的后院,没发现老板娘的人,只看见梁启东在她家后院忙着打家具,我看徐掌柜家有客人在就没进去。”
“梁启东,你忙着打桌椅,应该没见着我来吧?”说到这儿,徐和生笃定的转头看向梁启东问。
正喝着酒的梁启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眼皮子一搭微微点头,“我还真没注意到您来。”
徐和生顿时来劲了,冲着范金有嚷嚷道:“怎么样,范干部,这下你没屁放了吧?要再有的话,那你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了。”
“哈哈哈......”
众人见他将范干部堂堂一个街道干部比做茅坑里的石头,顿时笑的人仰马翻。
范金有脸色一变,怎么说,他在这群大老粗之中也是身份最尊贵的人,脸上马上挂不住的想上前动手,“你丫怎么说话呢,谁是茅坑里的石头?”
徐慧真还真怕这两人在小酒馆动起手来,到时影响的肯定是自己的生意,遂笑呵呵的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大家来者是客,开开玩笑无伤大雅,没什么好较真的,我一个刚死了公公和丈夫,无依无靠的小女人开店本就艰难,大家伙都是好心来捧场的,就算是带了什么别的目的,我也打心底里高兴。”
“哎,徐掌柜这话说的地道,确实没什么好吵的。”牛爷作为小酒馆的忠实粉丝,自然是不想这两人在小酒馆打起来。
梁启东虽然很想继续看这两货的好戏,但也真心不想看到小酒馆的生意受损,此时见徐慧真三言两语就挽回了剑拔弩张的局势,也不由暗道,这娘们儿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徐慧真继续道:“地道不是靠嘴说的,是靠小酒馆的酒和待客之道,大家伙来小酒馆花钱喝酒就是图个自在......”
只见她红润的小嘴一顿叭叭,不仅瞬间成为小酒馆的焦点,更是潜移默化间将范金有两人之间的矛盾翻篇,说的众人皆是点头附和,小酒馆也立刻回到了之前的热闹劲。
片爷情不自禁的翘起了二郎腿,一边拍手一边笑眯眯道:“今天徐掌柜那利索的嘴皮子我算是见识到了,那真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我也豁出去照顾照顾生意,再给我来二两,今天不喝醉我肯定不走。”
牛爷附和的吆喝道:“也给我再来二两,老子可不能输给片爷这货。”
众人继续热情高涨的喝起来,见此情形,本来斗得难舍难分的范金有和徐和生只好互相看不对眼的瞪了对方两眼,暂时打消今天一决高下的打算。
......
今天是小年,所以天色刚黑,小酒馆的众人就三三两两的摇晃着回家祭灶了。
最后只剩梁启东和蔡全无他们这些,家中只剩自己一个单身汉的,聚一起聊了几句喝了几杯后,也起身准备回去了,梁启东刚走到门口就被徐慧真叫住了。
蔡全无一看这情况不对,急忙有眼力见的顺手将准备留下来看热闹的强子强行拉走了。
徐慧真见小酒馆只剩她和梁启东两人,马上取出一纸包递给他,语气平和道:
“今天谢谢你小年还来帮我打桌椅,我昨天上街上买了点‘杂拌儿’,分你点晚上祭灶的时候吃吧!”
“杂拌儿”属于北京的传统小吃,是由多种干果,果仁,和蜜饯混合而成,比较适合于祭灶时的吃食,价格并不便宜。
梁启东沉吟片刻,还是伸出手接过纸包,“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既然拿了你的东西,你那打桌椅的工钱就甭给我结了,毕竟这东西也不便宜。”
徐慧真瞥了他一眼,有心想说两人之间不用算的这么清楚,可终究还是没开口,只是点点头,“行吧!”
梁启东这才摆摆手告别道:“那我回了,天色不早了,我家就我一个,我还等着回去祭灶呢!”
“路上骑车慢点。”
......
俗话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按习俗来说,徐慧真现在就她一个女人,理儿也是女婴,今天是不用祭灶的,那她应该是不用花钱买“杂拌儿”这个祭灶时的吃食的。
回到家后,梁启东准备妥当后便在家中灶王像前摆上桌案,将提前准备好的糖果,料豆,干草和清水,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爷的坐骑准备的,确保灶王爷能顺利到达天庭。
完事后还要用糖烤化后涂抹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一来,灶王爷就不好在玉帝面前说这家人的坏话,只能说好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