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宁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只是元婴期的修为说了出来。
乌陆心中瞬间了然,想来这姑娘是身上戴了什么隐藏修为的法器。
可小小年纪能到元婴期,已经称得上是年轻一代的天才了。
风天宁也在打量着乌陆。
满头白发,一眼看上去起码有七十岁,头顶上还有一片巨大的叶子,活脱脱像个疯了的乞丐。
“走吧,进去谈。”
乌陆忽视了她打量的眼神,带着风天宁和张平家七拐八拐,去到了一处破败的茅草屋前。
“你住在这里?”
风天宁有些疑惑的开口。
在她印象里,这种避世不出的道士一般都在深山里修着一个道观潜心修炼。
愿意住在这种环境里面的人可不多了。
乌陆笑了笑,不可置否。
“我一向不喜喧闹,就算修了道观也是浪费。”
“小友可听说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的名号便是这个意思。”
风天宁仔细思索半天,最终还是诚实的摇摇头道:
“没听说过。”
乌陆到嘴边的话一噎,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眼看两人说的方向越来越偏,张平家急忙打断道:
“南山居士,您就和我们一起下山吧。”
“我去特案组求援,只求来了一个风探长,就凭我们两个,恐怕……”
“风?”
乌陆疑惑的开口,目光落在了风天宁的身上。
他记得好像某个古武世家也是以风为姓。
这个姑娘身上又有能隐藏修为的法器,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元婴期。
想来除了风家,也没有什么人能培养的出这种天才。
乌陆拍了拍张平家的肩膀,满脸自信的开口道:
“你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有风探长在,你妹妹的仇一定能报,既然她都已经出手了,我也就没必要去抢这个功劳。”
张平家满脸问号的看着乌陆,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当初那个神秘人找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说只要请特案组的风天宁出手,他一定能得偿所愿。
甚至就连她妹妹说不定都能顺利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风天宁看起来也就和他妹妹一样大,真的能对抗的过那个大人物吗?
难道她真就这么厉害,能管得了死人投胎?
张平家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乌陆推出了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风天宁。
乌陆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友,你是风家人?”
风天宁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名义上也算是风家人。
乌陆面上一喜,从土床里侧翻找出了一张牛皮纸放到了风天宁手上。
“这是你们家主当初答应我的事情,他躲了我十几年,我也找不到风家具体在哪。”
“既然你是风家人,就帮我将这个转交给他吧。”
“顺便帮我告诉他,要是做不到,我一定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风天宁低头看去,才发现牛皮纸上是一个地图。
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着山川河流。
一个地方被红圈大大的圈了起来。
“这是什么?”
乌陆神秘一笑:
“你们家主见到它就明白了,你还小,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风天宁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就被乌陆也推了出去。
他对着外面的张平家道:
“你们快去吧,我算到他很快就会离开华国,到时候你想报仇都找不到他了。”
张平家一听这话也急了,顾不得去怀疑风天宁的实力,急忙给她跪了下去。
“风探长,大家都说您能帮我妹妹报仇,能送她去投胎,不必身受十八层地狱的折磨。”
“求求您救救她,也救救我吧!”
张平家的头重重的磕到了青泥地砖上,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风天宁皱着眉将他拉了起来。
“我会帮你。”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将那位大人物送到监狱。”
“你妹妹我也会尽力去办。”
风天宁顿了顿继续道: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
张平家泪眼蒙眬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跟着风天宁离开了茅草屋。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乌陆脸上原本和蔼的笑容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给一个六位数的号码发去了消息:
【他们已经去了。】
【那个女人是风家人,注意不要起正面冲突。】
他没有理会不停嗡嗡的手机,目光落在了风天宁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风,你欠我的就让你的后人来还吧。”乌陆喃喃道。
另一边的风天宁和张平家已经坐上了去往那位大人物家的车。
风天宁抿着唇,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
“你去找过城隍了吗?”
张平家点点头道:
“南山居士从阴差手里救下我以后,就和我说要去找一个能压的过阴差的神仙,也就是城隍爷。”
“他替我牵线,让我见到了城隍爷,城隍爷也听了我的冤情。”
“结果呢?”风天宁问道。
张平家苦笑一声:
“没有结果。”
“城隍爷说我无凭无据,想要污蔑为老百姓做好事的人,赐了我杖刑。”
风天宁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她没再说话,车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
“你知道告阴状会有什么后果吗?”她冷不丁的开口。
张平家满脸茫然的看向她,呆呆的摇了摇头。
“从前有个人叫做席方平。
他父亲席廉性格耿直,与同乡富豪结怨,富豪死后贿赂阴司官吏,致席廉在阴间受酷刑,奄奄一息。
席廉临终前向儿子揭露冤情,席方平悲愤不已,魂离躯体,赴阴间为父伸冤。”
风天宁顿了顿继续道:
“他雪怨的路径与你一模一样,从阴差开始,一直到城隍、郡司、阎王。”
“他同样是受了城隍的杖刑。”
张平家脸色白了几分,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那他最后成功了吗?”
风天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确实雪怨了,但最后也只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那杖刑已经将他打的七魂三魄不全,只靠着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