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刘德信嘴里哼着歌儿,从车站附近往南走去。
至于歌声应不应景,凌晨也是晨,四舍五入就应景了。
又救了一个谈判代表,刘德信晚上就闲不下来了,前门车站必须的过来逛一逛。
为了未来老丈人的安危,熬夜不是问题。
今天等到深夜了,还没有来火车的迹象,刘德信准备去安全屋那儿看看受伤的代表,
询问一下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顺便把又有人过来谈判被追杀的消息告诉他。
让他心里有个数儿,最好是能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只靠着逃跑的代表不太保险,他现在估计被追查的紧,能不能安全传出消息还两说。
这边也着手去做,算是一个双保险了。
自己再找找机会,要是能来个三保险,那就更好了。
“还是朝南走吧,顺便看看城墙周边的情况。”
刘德信嘴里嘀咕着,打定了主意就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虽然上面下令了,警戒变得严了起来,但是以他们的德性和往常的案例来看,能坚持一段时间就不错了,最后执行起来估计还是阳奉阴违,偷奸耍滑。
这是一种病,已经刻进了蓝方大部分人的骨子里了。
其实好逸恶劳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光头这边发扬得有点儿过于光大了。
当然也不全怪他们,上面胡吃海塞,下面连点残渣碎屑都快吃不上了,画饼可充不了饥的。
就像后世那些个公司老板,抱怨员工摸鱼的时候,也不看看自己开的什么价儿。
学习别人的狼性文化,又不给肉吃,能喂狗粮的都算有良心,甚至就差给员工喂翔了。
一分钱一分货,人力也是,总想着花一点儿钱,买别人最好年龄段的生命,畜生啊!
现在要做的就是观察一下他们,看看是不是到了恢复常态的时候了。
四九城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呼出的哈气都变成了白雾,蒙在脸上防护都被水汽浸湿了。
这样对潜伏还挺不利的,一个是天气冷,手脚的灵活度下降了,还有就是这哈气容易暴露出来,尤其是在灯光覆盖的地方。
所以刘德信没有靠得太近,把精神力放到最大,只要在扫描范围里就行了,既可以观察防卫情况,还能对路线上出现人员进行预警。
就当是又开始玩儿潜入类游戏了,可惜现实中的人长着眼睛,不会像游戏里那样不碰警戒圈就没事儿。
深夜的胡同里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旁边院子里偶尔传来的孩子哭声。
还好这年头养狗的不多,不会因为狗叫声暴露行踪。
毕竟人都快吃不饱了,哪有闲心养狗。
而且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很容易被人偷走吃了,现在又没有狗权大于人权的动保组织和明星护着。
“诶,什么情况?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刚转进了一个胡同,刘德信在扫描中发现了异常,有人进入到了他的警戒范围内。
开始只是一个人,后来后面又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还在逐步靠近,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卧槽,小红袄!”
刘德信顾不得暴露一拍大腿,啪的一下都出声了。
这和前几年小红袄犯案,被自己撞见那次太像了,只不过当时是傍晚,现在已经深夜了。
这踏马是自己帮他打上补丁了?
得抓点紧,不能再让他跑了。
上次不知道,没有下死手,这几年他的手上又添了几个冤魂。
刘德信虽然不至于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想起来还是有些惭愧。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
弹弓舍弃不用了,冬天用那玩意儿,打到身上不会太疼,要是小红袄带着棉帽,就只能打脸才有点作用了。
枪还是最好不用,虽说暗地里抽冷子放一枪就走没问题,顶多就是会引来警察和特务的调查,一段时间这片区域查得严,不方便过来。
但是前提是得确认对方确实是小红袄,不能伤了无辜,那就得等对方有所动作,万一一个闪失枪也打了,对方也把女人迷晕了,总不能不管不顾的走吧。
这天气肯定会冻死人的,交给别人也解释不清啊。
刘德信也知道可能自己思虑过重,不过这个世道,保全自己和家人多想想没什么错儿。
好在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也不是没有做什么准备。
之前和田枣他们合伙,用粮食换东西的时候,从一个遗老手里得了一张弓。
本来对方说要换粮食的时候,田枣和铁蛋都不同意。
现在都用枪了,弓能干什么,而且就算拿弓去打猎,猎人那种普通的猎弓也值不了几个钱儿。
他这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正儿八经的参将,武进士出身,十二力弓,重箭破甲。
刘德信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不过那弓确实够劲儿,索性就同意换了。
遗老摆出一副违背祖宗规定的样子,也就是想多换点儿粮食,被田枣撅了回去。
刘德信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祖传的东西,一般遗老遗少换东西都是先紧着一些金银珠宝,然后按自己收藏的喜好,把次要的拿出来。
像这种祖传的东西,一般都留到最后压箱底儿了。
不过家里出现败家子儿,也是正常。
没想到这次就派上用场了,刘德信拿到弓以后,自带的重箭收好了,自己仿照着做了一批箭杆,反正空间里不缺木头。
又找铁匠打了箭头,时不时的在空间里练习,有着精神力的加成,那准头儿没得说。
刘德信准备好弓箭,快速的朝着两人的方向冲了过去,同时也一直监视着对方的动静。
确认对方身份后,立刻给他来一下子。
当刘德信跑了过来,后面的人已经靠近了前面的女人,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就要捂上去。
果然,就算不是小红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德信快速的拉开了弓弦,心眼手合一,含着怒气的一箭抬手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