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看着他急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把协议推了回去：“谁要你的资产？我自己也能赚钱。”
岑憬琛愣了愣，随即笑了，把协议收起来，却攥得更紧了——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她。
傍晚，岑憬琛被阮肆野“赶”回了家，临走前还不忘把那两个礼盒拆开：一盒是给阮父阮母的补品，另一盒是给阮卿卿的，里面是一整套她念叨了很久的绝版画册。
“眼光还不错。”阮肆野看着画册，嘴硬道。
阮卿卿抱着画册，靠在沙发上笑。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她想起岑憬琛临走时的眼神，亮得像藏了整片星空。
原来，有些疯狂的喜欢，真的会被温柔驯服。
原来，那个说“从第一眼开始就认定你”的人，真的会用两年的隐忍，换一个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晚些时候，阮卿卿收到岑憬琛的消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看日出？」
她笑着回：「好。」
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枚素圈银戒，被他握在掌心，背景是他家书房的台灯，暖黄的光落在戒面上，把那个小小的“卿”字照得格外清晰。
配文是：「我的。」
霸道又温柔。
阮卿卿把手机捂在胸口，心跳得像揣了只小兔子。她想，或许爱情本就该这样——有疯狂的执念，有克制的温柔，还有，非你不可的坚定。
而她的岑憬琛，把这些都给了她。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岑憬琛直接把车开到了阮家别墅楼下。他手里拿着两个烫金信封，站在梧桐树下，浅褐色眼眸里的光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炽烈。
“帝都大学。”他把其中一个信封递给阮卿卿，指尖微微发颤，“我们没分开。”
阮卿卿拆开自己的那份，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四个字刺得人眼睛发烫。她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突然想起高考结束那晚，他说“我早就查过了，你想去的专业，帝都大学最好”——原来那时他就已经偷偷规划好了。
开学前一周，岑憬琛突然发来一个定位，附言：「来看看我们的新家。」
阮卿卿按着地址找过去，才发现是离学校两条街的高档公寓。密码锁输入她的生日，“咔哒”一声开了门。
公寓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却在细节处藏着温柔：客厅的落地灯是她喜欢的奶油白，书架上摆着她念叨过的几本书，连厨房的调料罐都按她的习惯贴好了标签。
“什么时候买的？”她摸着沙发上柔软的抱枕，心跳得厉害。
岑憬琛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高三下学期。”
阮卿卿猛地回头：“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学校？”
“不知道。”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浅褐色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但我知道，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跟着。你要是去了南方，我就把这公寓卖了，在你学校旁边再买一套。”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种近乎偏执的追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阮卿卿却被他眼里的认真烫得心头发软，伸手环住他的腰：“那你怎么确定我会搬来住？”
“不确定。”岑憬琛收紧手臂，把她揉进怀里，“但我得先准备好。万一你愿意呢？”
他早就查过帝都大学的宿舍条件，四人间，上下铺，洗澡要去公共澡堂——他怎么舍得让她受这份委屈。更重要的是，他想每天醒来看见她，想在她熬夜赶论文时递一杯热牛奶，想把两年隐忍的距离，用朝夕相处一点点填满。
开学报到那天，岑憬琛直接带着搬家公司的人来了。阮肆野跟在后面，看着一车的行李，脸色臭得像刚被踩了尾巴的猫。
“岑憬琛，我警告你，”他把岑憬琛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这是学校附近，不是你家，收敛点你的占有欲。”
“知道了阮先生。”岑憬琛笑得乖巧，转身就自然地接过阮卿卿手里的书包，“累不累？我先带你上去休息。”
公寓在18楼，视野开阔。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教学楼，晚风吹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以后放学，我去接你。”岑憬琛从身后圈住她，下巴蹭着她的颈窝，“或者你先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阮卿卿被他弄得痒痒的，笑着躲开：“我们又不是在高中了，同学看到会笑的。”
“笑就笑。”他不以为意地挑眉，浅褐色眼眸里闪过一丝霸道，“你是我女朋友，谁管得着？”
话是这么说，他却把接送的地点定在了离教学楼还有段距离的梧桐道，理由是“那里的落叶好看，适合散步”。他会提前十分钟等在树下，手里偶尔拎着一杯她喜欢的珍珠奶茶，看到她走来，眼睛就会瞬间亮起来，像藏了星星。
公寓里的生活比阮卿卿想象中还要温馨。岑憬琛看着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煎牛排的手艺却好得惊人，据说是偷偷请了厨师学了半年。而阮卿卿则擅长煲汤，周末总会炖上一盅排骨汤，看着他端着碗喝得干干净净，心里就暖暖的。
有次阮肆野突击检查，推开门就看到岑憬琛系着围裙在洗碗，阮卿卿靠在厨房门口给他递抹布，夕阳透过玻璃落在两人身上，画面温馨得像幅画。
“哼，算你有点良心。”阮肆野嘴上嫌弃，眼底的冰霜却化了大半。离开时，他偷偷把岑憬琛拉到楼道：“下个月卿卿生日，她喜欢哪家老字号的绿豆糕，记得提前订。”
岑憬琛愣了愣，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好，谢谢阮先生。”
秋末的一个雨夜，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窗外雷声滚滚，阮卿卿吓得往岑憬琛怀里缩了缩。他顺势把她抱得更紧，指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其实高三填志愿时，我怕极了。”他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格外低哑，“怕我们考不到一起，怕你家里还是不同意，怕……你突然不喜欢我了。”
阮卿卿抬头，撞进他眼底的不安里。原来这个看似永远掌控一切的男生，也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时刻。
“不会的。”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认真地说，“岑憬琛，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
从他在巷口等她的第一个清晨，从他把银耳羹送到楼下的那个深夜，从他单膝跪地拿出素圈戒指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偏执又温柔的人了。
岑憬琛低头吻住她，浅褐色眼眸里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珍重。窗外的雨还在下，公寓里却暖得像春天。
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从偷偷买下这处公寓，到算准她会喜欢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未来几十年的日子，都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
而这所有的计划里，始终只有一个主角。
他的阮卿卿。
余生漫长，他会用无数个朝夕相处，把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酿成细水长流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