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吓到了。
尤其是孟祈玉,害怕得脸色发白,身体直颤。
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住,双膝一软,在宋轻瓷母亲牌位前跪了下来。
宋轻瓷将刀从她嘴里抽出,但匕首仍抵在她面前,没有收回。
孟祈玉眼里含着泪,嘴里连声说道。
“伯母,对,对不起,刚刚是我,胡,胡说八道,您,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宋轻瓷这才收回了刀,声音冷得像是被冰淬过。
“我爹娘生前干的最大的错事,便是接济孟家,养出了一家子不要脸的白眼狼。”
孟祈玉道完歉,身体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脸上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孟母赶紧上前,扶住孟祈玉,将她搀了起来。
众人看宋轻瓷的脸色都有些微妙,眼里似都含着恐惧。
宋轻瓷的目光从孟家人脸上扫过,冷着声音说道。
“现在,你们还想我嫁入孟家吗?”
她从袖中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刀,眼里映着刀刃寒光。
“我若嫁入孟家,必让孟家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她说完,将刀放回刀鞘,收回袖中。
孟父孟母脸色难看,孟祈玉心有余悸,孟祈年抿唇不语。
宋老夫人和宋广平冷脸以对。
宋轻瓷看向瑟瑟发抖的孟祈玉。
“往日我念你是个女子,虽口无遮拦,却未曾真的加害于我,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今日你当我面侮辱我娘,我只是扇你耳光,押你来她灵前道歉,对你已是仁慈,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她素来爱重她父母,容不得别人非议半句。
孟祈玉紧咬着牙关,看着宋轻瓷,眼里有惧,也有怒,却不敢发。
孟母有些看不下去了,睇着宋轻瓷,冷着脸说道。
“宋小姐这般残暴,就不担心影响名声,败坏家风吗?”
宋轻瓷冷笑一声。
“我若说你与别人有染,你一双儿女是与街上乞儿通奸生下的产物,或是你与你父亲兄长乱伦所生,你莫不是要拍手称赞,自夸是世间女子表率,敢冒天下大不韪?”
孟母被臊得脸色通红,厉声说道。
“你给我住口。”
宋轻瓷冷笑一声:“原来孟夫人也知道这话难听啊,那请你以后管教好你女儿,祸从口出,早晚有一天,她要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孟母被气得不轻。
孟祈年看不得母亲受辱,蹙眉看着宋轻瓷,语气中带有几分怨责。
“轻瓷,你怎能这样说我母亲,她再怎样,也是你的长辈。”
宋轻瓷懒得搭理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和宋广平,威胁道。
“祖母,二叔,以后你们若再让孟家人登宋府的门,我们便分府别过,断绝关系。”
顿了顿,又说道:“另外,别再插手我的婚事。否则,我不介意让其他人替代。”
“上回是从沁春楼找的红烟姑娘,下回就有可能是祖母身边的丫鬟嬷嬷,甚至祖母本人了。”
说完,又挑衅地看了孟祈年一眼,似乎在说,我连自己的祖母二叔的面子都不给,你母亲又算什么东西。
孟祈年看出了她眼中的嘲讽,有些难堪地转开了头。
“啪啪啪”地掌声响起。
一旁的萧允拍了拍手,脸上满含笑意,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啧,那可有好戏看了。新郎官掀开红盖头,发现盖头上坐着盛装打扮的祖母,那场面光是想想就刺激。”
宋老夫人没想到两人竟敢拿她开涮,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脸胀成猪肝色,拿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宋广平看到自己敬爱的母亲被一双孙儿欺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准备教训他俩,可嘴才张开,就被萧允冷厉的目光吓住。
他是见过萧允发狠的,也知他不是真的宋家子孙,不会顾忌血脉人伦,吓得赶紧住了嘴。
脸面重要,但是性命更重要。
宋轻瓷轻蔑地看了众人一眼,看向萧允时,目光已变得柔和。
“回儿,走吧。”
说罢,不再看众人脸色,径直离开了祠堂。
她相信,经此一事,孟家人再不敢提续娶她一事了。
出了祠堂后,萧允看向宋轻瓷,提醒道。
“你这般不给孟家人脸面,甚至当众掌掴孟祈玉,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方才那一幕,他看得甚是痛快。
只是也明白,以孟祈玉和孟母的小肚鸡肠,只怕要去外面败坏宋轻瓷的名声了。
宋轻瓷轻笑一声,笑容如花开般明艳。
“那就给她找点小麻烦,让她自顾不暇。”
她忍孟祈玉很久了。
以前顾念她是个小姑娘,懒得与她一般见识,可不代表她怕她。
既然她那么在意名声,那直接让她名声扫地好了。
让她和宋楚盈一般,尝尝咎由自取的滋味。
孟家人还在宋府,还要处理休妻一事,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正好方便她行事。
她很快让人去孟府,给红烟传信。
自替她嫁入孟府后,红烟没少被孟家人和宋楚盈刁难,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
现在孟家人落了难,她应该很乐意落井下石。
宋轻瓷简单和萧允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萧允说完,忍俊不禁。
“姐姐真聪明,也是时候,让孟家人尝尝落井下石的滋味了。”
他非常乐意参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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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人很快发现宋楚盈不见了。
看守她的丫鬟小厮,被打晕关在了她的房中。
他们也不知道宋楚盈是怎么不见的,只知道昨晚萧允来见过她。
孟祈年很快明白过来,是萧允搞的鬼。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咯吱作响。
“他不想我娶轻瓷,以为把宋楚盈放走了,我便休不了妻。”
他昨晚一纸休书直接将宋楚盈送回,并无双方族老见证,于法理不合。
现在他找不到她人,即便聚齐了双方族老,也无济于事。
宋老夫人闻言,心下也燃起了几丝希望。
“她现在人不见了,我们派人去寻她,休妻之事,能否再缓缓?”
宋楚盈被凌辱之事,现在传得虽广,但再过一段时间,便会被新的事件掩盖。
只要孟家休不了妻,宋家便算勉强保住了颜面。
孟祈年现在只想尽快与宋楚盈做切割,自然不可能拖下去。
“她不见了正好,便对外说她不堪受辱,为了保全名节,于昨晚自尽了。”
他要在这个世界,彻底抹除宋楚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