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奴儿闻言缓缓摇头:“公子我不知道。”
“我从远古一路走来,遗失了太多的记忆。”
“等我想起来的时候一定告诉你,请公子帮忙。”
韩墨点头:“好......”
不等说完,忽然有哭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走到窗前向外看去:只见惨白的月光下,一群身穿孝服的人,护送一口巨大的黑棺走在街道上。
最为诡异的是这些出殡的人,居然个个面带微笑。
那种僵硬,死板的笑。
韩墨沉吟:“他们不是人,是哭坟郎!”
哭坟郎,《尸道九章》中记载的一种厉鬼。
出现的形式和现在所见一样,会吃光遇到的所有活人!
韩墨刚解释完什么是“哭坟郎”,便又有吹吹打打的声音从街道的另一侧传来。
只见唢呐开道,之后是大红色的花轿。
花轿和唢呐中间,新郎官打扮的人骑在一匹半腐烂的马上。
胸前挂着渗血的大红花!
整个迎亲队伍中,只有新郎官是活人!
见此情景田七冷笑:“配冥婚加上红白撞,还真是邪性!”
“难怪这里没挂符石,想来是已经被这群邪性的东西弄碎了!”
书中暗表:配冥婚又叫尸骨姻缘,有一套固定的仪式。
首先接新娘的时候,要用血沁槐木做成的花轿。
槐木属阴,可以滋养鬼魂。
鬼新娘的脖颈上,缠绕上浸透黑狗血的红线。
活人新郎需在子时,用舌尖血将红线的另一端系在自己无名指上。
喜烛是用人油熬制的尸蜡,燃烧时飘出婴儿啼哭般的爆裂声。
低落下来的烛油,会蚀穿供桌上的龙凤喜饼。
配冥婚过的程中,最恐怖的不是合葬时的尸变,而是回门的时候!
新郎官会看见自己父母穿着寿衣坐在堂前,桌上摆着新郎官的生辰八字与骨灰坛!
至于红白撞,又叫阴阳叠煞。
当迎亲花轿与送葬的棺材在十字路口相撞,纸钱与喜糖会在空中凝成血色雾气。
活人吸入这种雾气,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成死亡。
红白撞发生时,必须及时破解。
不然的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当血色雾气蔓延开后,方圆十里内的活人都将变成抬棺的厉鬼,或者迎亲的死人!
普通人想要破解红白撞,必须有人同时穿上嫁衣与孝服,在燃烧的引魂幡上完成交拜。
曾有筑基期的小道士不信邪,用铜钱剑劈开血雾。
发现轿中新娘半张脸是森森白骨,而棺材里赫然躺着他自己!
......
听完韩墨解释“尸骨姻缘”和红白撞煞,丁一明显怕了。
“老大,咱们现在跑还是马上跑?”
“这可真是生孩子不叫生娃——纯他妈吓(下)人!”
事实证明,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冥婚的队伍已经和出殡的队伍撞在一起,堵在道路中央各不相让。
并且两边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齐齐抬头看向韩墨所在的窗口。
露出暗青色的死人脸,脸上流淌着两行血泪!
新郎官开口,依稀可见他的齿缝间不断地渗出黑血。
“上面的人,你们给评评理,我们应该谁让谁?”
韩墨淡淡一笑,从楼上飞了下去,站在两支队伍面前。
“你们都应该让着韩某!”
新郎官一愣,显然没想到韩墨居然这么大胆。
咧嘴狞笑:“小子,你找死?”
原本害怕的丁一,见新郎官挑衅韩墨,立即来了脾气,从窗户一跃而下。
不过他蹦的着急,脚丫子绊到了窗框上。
因此落下来的时候是脸先着地,摔得嗷嗷怪叫。
这一幕,看的韩墨以手遮面,就差说“我不认识这货了”。
丁一强忍疼痛,刚想爬起来的时候,跟着他跳下来的小碰瓷,刚好砸在他的大脑袋上。
于是这厮被二次暴击,磕的满嘴冒血。
碰瓷赶忙道歉:“对不起丁一哥,你没事吧?”
丁一一边擦血一边摇头:“没事没事!”
“幸亏早就是豁牙子了,不怕再摔!”
回应完小碰瓷,丁一对着新郎官破口大骂。
因为被摔的满嘴是血,刚好具象化了一个成语——血口喷人。
“特么的,咋跟我老大说话呢?懂点礼貌不?”
“别以为是新郎官丁爷我就不揍你!”
说话间丁一便开始脱裤子,想要进入隐身状态准备战斗。
这一幕可把新郎吓坏了——人家以为这货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非礼自己的死人新娘呢!
于是抬手指向丁一。
迎亲的厉鬼,立即狞笑着朝丁某人扑去。
可惜却扑了个空——丁一已经脱光,完成了隐身。
失去目标的厉鬼,立即将矛头指向韩墨。
然而还不等他们行凶,巫奴儿便毫无声息的出现在韩墨身前。
精致的脸上满是鄙视——对这些不成气候的厉鬼的鄙视。
“就凭你们也敢冒犯公子虎威?找死!”
死字,巫奴儿是用“咒死术”发出的。
所有厉鬼立即惨叫一声,原地化作灰烬。
仿佛从头到脚飞速燃烧一般。
处理完这些碍事的家伙,巫奴儿淡淡的看向新郎。
“你是自杀,还是本座送你一程?”
此时的新郎官,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惹不起的存在,立即骑着半腐烂的马转身就跑。
巫奴儿和刚才一样,发出“咒死术”。
只是淡淡的一个字,新郎官就这么从马上消失。
失去主人的鬼马,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圈。
眼见如此轻易的消灭了敌人,隐身中的丁一尴尬的现出身形。
“艾玛,原来他们这么弱啊!我是不是白脱裤子啦?”
一边嘀咕,丁一一边穿上衣服。
可裤带还没系,就听巫奴儿说话。
“丁小子,你穿早了,还得脱。”
“厉害的家伙在里面!”
“里面?!”就在丁一愣神的时候,出殡队伍护送的棺材猛的炸开,飞出一具口鼻都冒着白烟的僵尸。
棺材炸开后,大红的花轿也飘了起来,发出瘆人的笑声。
丁一无奈,只能快速脱掉刚穿一半的裤子。
“我去,原来他俩才是老大,奴儿你咋不早说。”
“为啥不早点告诉咱。”
“好家伙,半天啥都没干,光穿裤子脱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