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们那天没做？
沈霜妤虽然这一世还没有过，可是上一世毕竟嫁过人，她还以为是贺屹舟太小或太短，所以她才没感觉……
原来是他们根本就没做吗？
沈霜妤像一只煮熟的虾，耳朵尖都红了，张了张唇，“那我那天是怎么……”
“我让医生来给你打了针。”
原来是这样。
沈霜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生气：“上次你怎么不说？”
上次周老爷子生日宴上问他时，他怎么不说？真狗！
“哪次？”
……算了。
沈霜妤挥开他的手，“没做就没做吧，那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她就要下车，贺屹舟捞住她的手臂，“急什么，把合同给我看看。”
沈霜妤马上把合同抱在胸口，瞪大眼睛：“我们万盛的商业机密，怎么能给你看？”
“我都听完了，还算什么商业机密？”贺屹舟轻而易举地从她手里把合同抽走，翻了两页，问她：“带笔了吗？”
沈霜妤啊了一声，在包里翻了会儿，翻到一支钢笔递给他。
贺屹舟就在她的资料上翻翻画画，沈霜妤也不是傻子，知道贺屹舟这是要给她改资料。
贺屹舟今年才二十六，就已经在北城创办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博森集团，前年在美国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市值近千亿。
这样的人来给她改合同资料，沈霜妤想都不该想。
改到一半，贺屹舟抬头看了眼她：“你视力很好？”
迈巴赫后座的真皮沙发宽敞舒适，沈霜妤坐在门边，跟贺屹舟中间可以再坐两个人。
沈霜妤就朝他挪了挪屁股。
“再靠近一点，我身上没有病毒。”
沈霜妤又挪挪。
突然鞋子不小心被车里的地垫绊了一下，身体一歪，一个滑铲……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贴紧了男人紧实有力的大腿，脑袋直接撞在他的胳膊上。
沈霜妤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这种事能在她身上发生两遍啊！！
她蹭得挪开，抬头看贺屹舟，果然在他眼里看到似笑非笑的嘲讽。
“生扑啊？你直接坐我身上好不好？”贺屹舟一副被轻薄的良家少男表情，“你这样很让我怀疑，那天你是不是故意给自己下药想睡我？”
“……”
他也没放过她。
沈霜妤刚才那点对他教学的感恩灰飞烟灭，从他手里抢过文件，狠狠瞪了他一眼，“自作多情！”
.
这两天沈霜妤医院学校公司三边跑，沈庭远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心疼得不得了，让她回去好好上课。
沈霜妤表面答应，背地里照样熬夜改方案。
上次贺屹舟给她讲了合同里的一些问题，包括她提出的医疗智能系统这件事。
“拿着筹码去谈判没错，但是筹码给错了。”
沈霜妤不明白：“核心技术不是提升竞争力最好的手段吗？”
贺屹舟就问：“你觉得这个时候是荣创更缺你的技术，还是你更缺荣创的钱？弱者得到宝藏，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分而食之。
或者……得寸进尺。
沈霜妤明白了。
不知道这项技术之前，他们的生意只涉及钱，她用货换钱，但荣创现在知道了这项技术，也知道万盛现在身处绝境，急需有人拉他们一把，这时候乔斯礼知道不管他开出什么筹码，万盛都得答应。
即使他提出用同样多的筹码，换走货加技术……
荣创想白嫖。
是她大意了。
但是事已至此，沈霜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或许是这段时间熬夜太多，周三沈霜妤上完最后一节课就觉得肠胃很不舒服，头也疼。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霜妤去医院打针，挂水的时候还在看文件。
“你这学习精神足够拿去评校三好学生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沈霜妤没抬眼都知道是贺屹舟。
这段时间真是怪了，她怎么老是能和贺屹舟在各种地方碰见？
“贺总一辈子顺风顺水，自然体会不了我的辛苦。”沈霜妤继续在纸上勾画，偶尔看到什么地方，就用笔抵在膝盖上思考。
贺屹舟：“你怎么知道我顺风顺水？”
这还用她知道？
那样的出身，又那么有能力，还长得帅不缺人追，不缺朋友，他还不顺风顺水，那她们岂不是算天天走在阴沟里？
不过沈霜妤抬头的时候，突然想到上次那个老中医说的话。
‘他身体不好？’
‘算也不算……’
沈霜妤抬起头打量了两秒他，倒是真看不出来他以前身体不好。
正想着，手里的文件被人抽走。
贺屹舟直接把文件递给后面的秘书，转过头来说：“老爷子喊你这周末去家里吃饭，你这副样子过去，是指望他给我安罪名？”
沈霜妤也知道这件事，贺爷爷给她打过电话，但是：“我在输液，不影响我看文件。”
贺屹舟淡淡：“你能拿到就拿。”
说着他还让秘书去外面等他。
“……”
坏胚！
这几天沈霜妤每天手里都拿着各种文件啊资料啊，顺带着还在担心沈庭远的病情，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突然双手空空，一种久违的疲惫感就涌上来。
她靠在打针的椅背上，轻轻叹气，“原来做生意，这么辛苦。”
贺屹舟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手长腿长，坐在这一排可以挤十好几个病人的单人座位上，总显得有些屈就。
“你跟你爸的感情很好？”
沈霜妤侧头，“那当然。”
“我妈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过世了，是我爸把我带大的，我不跟他好还能跟谁好？”
“周肆。”
沈霜妤话音一窒，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僵。
贺屹舟把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变得凉淡：“那你为什么喜欢周肆？”
沈霜妤追周肆，在他们圈子不算秘密。
刚重生那段时间，沈霜妤还会时不时想到周肆，这段时间或许是太忙，她已经很久没想到他，猝不及防听到他的名字，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毕竟前世她是真的爱过周肆。
虽然现在不爱了，但刻骨铭心的记忆还在。
她心里刚升起一点伤感，贺屹舟下一句话就让她蚌埠住。
“因为他长得像你爸？”
沈霜妤真的忍不住，嘴角弯了又放下，“那你喜欢的那些女人，也是因为她们长得像你妈妈？”
贺屹舟一哂：“那些？哪些？”
沈霜妤：“你的女朋友啊，你没交过女朋友？”
贺屹舟挑眉，“这么关心我交没交过女朋友？”
“……”总觉得他这话似乎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过听贺屹舟这意思，是要否认他交过女朋友？明明上次在医院还看到他搂着一个女人。
算了，男人嘴里没几句实话，跟他较什么真。
沈霜妤有些累，就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放空自己，神经一松，慢慢就有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