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你难道对团子的母亲,一点嫉妒、怨恨的心,都没有吗?”
从前,萧景尘觉得,楚朝歌能真心对待团子,是爱屋及乌,是爱他的表现。
可自从知道,晨晨是楚朝歌和楚阳北的孩子后,他嫉妒得发疯。
即使对方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司机的遗孤,他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地接受晨晨。
楚朝歌那么爱团子,所以根本不是喜欢他的表现,反而是不喜欢他。
“她.....也许也是受害者!”
“哈哈哈......受害者?楚朝歌,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博爱,那样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你也同情。”
“不是这样的,她是被逼的!”
萧景尘微眯着眼,审视着楚朝歌,“你知道那个女人?”
“我......不认识。”楚朝歌避开萧景尘的目光。
“看着我!再回答一遍!”萧景尘冷声道。
楚朝歌努力调整情绪,直面萧景尘。
“说话!”
“不认识!”
楚朝歌虽然强装镇定,萧景尘却总觉得楚朝歌言不由衷。
怀疑的种子,就此种下。
楚朝歌趁着萧景尘走神,一把将萧景尘的手机,夺了过来,“我去寻团子。”
“不用了!”
楚朝歌转身盯着萧景尘,“那个可是你儿子,如果你不要了,我再难,也愿意将他养在身边。”
“......林七已经找到他了!”
楚朝歌后知后觉,“原来,你早就派了林七去找了?你搁这,带我绕圈子,逗我玩呢?”
楚朝歌负气要走,没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带我见团子!”
“我会哄好他,你既然不打算一直陪着他长大,以后,你们便当作路人吧!”
萧景尘的话,狠狠地砸在楚朝歌的心上。
她是想着做团子人生中的过客。
可真的被萧景尘阻止见团子,楚朝歌情绪直接崩溃了。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萧景尘挪开眼,努力让自己心硬,“你走吧,规划好你将来的路,如果你的规划里没有我,我们终究成仇。你不想团子搅和进来,就彻底划清界限。”
“我可以不见,可是能不能,让我好好与他告个别,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楚朝歌朝着萧景尘离开的背影喊道。
“说什么?说你以后都不能陪他了,让他自己好好长大。还是骗他说,你以后会来看他的,结果,他直到长大,再也没见过你一面?”
萧景尘问得楚朝歌心头一噎。
“他还小,时间是很好的药,大了,就把你忘记了!”
萧景尘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了歇斯底里。
仿佛真的看开了,在与她告别。
这一直是楚朝歌希望的,可是,她的心,却如被万枚钢针同时刺破,密密麻麻的痛意,蔓布全身。
“妈妈!”
楚朝歌被晨晨忽然的惊叫声唤醒。
一个大汉,抱起了晨晨。
“他是我的人!”萧景尘道。
就这样,楚朝歌眼睁睁地看着晨晨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晨晨哭着,朝楚朝歌伸手。
有那么一瞬间,楚朝歌想要追上去,向萧景尘妥协。
可腿怎么都迈不开,
曾经的经历,不断提醒着她,妥协,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萧景尘走着走着,慢下了脚步。
迟疑了两分钟,始终没等到楚朝歌追上来。
他怒意腾起,出了游乐场,将晨晨塞进车里,语气坚定,“出发!”
夜雨瓢泼,楚朝歌走了很久,才到家。
“你怎么浑身湿透了,下雨,你不知道躲吗?”楚阳北黑着脸,“芬姨,快,拿浴巾过来。”
“诶!”芬姨应了,赶忙跑房间去了。
“芬姨,我来!”楚晚晚夺过芬姨手中的毛巾。
“楚晚晚,你怎么会在这?”楚朝歌挡住楚晚晚递过来的毛巾。
楚阳北夺过楚晚晚手里的毛巾,为楚朝歌擦拭头发,“你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再和你说。”
“你现在就说!”楚朝歌躲开,不依不饶。
“姐姐,我是回来认错的,妈妈已经原谅我了!”楚晚晚眼眶微红。
“那你呢?也原谅了?”楚朝歌盯着楚阳北。
“朝朝,晚晚始终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年纪大了,最希望看到一家和睦。”
“所以,她背刺你和楚阳南的事,就这么算了?”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就像你和我......”
楚朝歌冷笑,“那就祝贺你们......一家和睦!”
“朝朝,你听我说......”楚阳北扯住欲离开的楚朝歌。
“松手!”楚朝歌的怒意,烧灭了她的所有理智。
楚阳北松了手,“好,你先冷静冷静,我们一会再谈。”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我得罪的是大哥和二哥。”楚晚晚拦住楚阳北。
“滚开!”楚朝歌一把将楚晚晚掀翻在地。
“哎呦!”楚晚晚发出一声哀嚎。
楚朝歌直接无视,走进了房间,锁上门。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萧景尘的电话。
电话很快便被接听了。
“你什么意思?”
“见到人了?”萧景尘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果然是你!你指使楚晚晚回楚家,是为了报复我,告诉我,你可以助我复仇,也可以毁了我吗?”
与楚朝歌的歇斯底里不同,萧景尘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
“你不是还有底牌吗?告诉楚家真相,楚晚晚对你构不成威胁。”
如果告诉楚家人,楚晚晚非亲生,自然,楚晚晚不足为惧,但没了对手的楚阳北,顺风顺水,便会集中心思,在楚朝歌身上。
到时,如果楚朝歌要再对付楚阳北,就只能求助于萧景尘。
萧景尘是在逼着她,在楚阳北与他之间,二选一。
“萧景尘,我们一定要走到敌对的这一步吗?”
对面沉默良久,“......是你逼我的!你利用完我,就想将我一脚踢开,楚朝歌,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楚朝歌拿电话的手,紧了紧。
“好,我知道了!”
楚朝歌单方面挂断电话,萧景尘又拨了回去,却多次被挂断,气得他掀了桌上的文件。
楚朝歌将自己关入卫生间,用热水从头灌到脚,迫使自己冷静。
她现在两面受敌。
要么,她引导各方势力内斗,自己独善其身。
要么,选边站,利用一方势力,对抗另外一方。
她目前哪一边都不想选,那就只能挑动他们内斗。
具体怎么做,她还是没有思路。
洗的时间久了,楚朝歌身上的皮肤已微微泛红,她终于出了卫生间。
“朝朝......”门外响起了楚阳北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