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边打麻将一边往侧厅看,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全程都在输。
沈砚舟和沈聿桥估计也不是很专心,只有许轻宜心里没事,然后几次被沈聿桥喂牌点炮。
如果不是沈聿桥脸上那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表情,她真的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就她这么烂的牌技,居然成了整晚最大的赢家,赢得是盆满钵满,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结束的时候,她笑笑:“玩玩就好了,不真收钱,不用给我发红包。”
老太太嗔怒,“那可不行,玩归玩,也得有玩的规矩,输了就是输了,是多少就发多少。”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沈砚舟和沈聿桥,让他们俩谁都不准耍赖。
沈砚舟没什么意外,直接给她转了过来,而且还凑了个整,本来给她输了一万出头一点儿,他发的.20。
许轻宜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手机屏幕稍微往胸口收了收,怕别人看到。
老太太输了七千多,也发过来了。
打一百都能挣这么多,许轻宜觉得,下次还是打一块钱的比较好。
沈聿桥很自然的伸出手机,“给我个码。”
许轻宜顿了一下。
连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他们俩可能没加微信,她刚刚要求输多少就必须发多少,好像帮了个倒忙。
但话说出去了又收不回来。
老太太只能笑着说:“你的我替你给吧。”
沈聿桥略笑,“奶奶这是想骂我寒酸,这点钱都玩不起是吗?”
老太太一噎。
沈聿桥看起来倒挺坦坦荡,“往后就是一家人,留个联系方式也是必要的。”
话都这么说了,不给还显得许轻宜自己心小还不干净。
最后两个人加了微信,沈聿桥当面给转了钱过来,他没多给,也没少给,发完之后也就收起了手机。
沈家山和孙瑾从侧厅过来了,孙瑾手里端着给他们带过来的果盘。
老太太看他们俩的状态,虽然不热情,但好歹不算特别冷漠。
沈家山坐了会儿,说得走了,临走跟老太太说:“她会住一段时间。”
老太太笑,算好事。
所以那两天,老太太基本每天都会叫兄弟俩回去吃饭。
饭菜一半是佣人做,一半是孙瑾做。
无关紧要的那些当然是佣人去完成,沈聿桥和沈砚舟爱吃的菜就是孙瑾亲自下厨。
兄弟俩当然也能吃出来,除了第一天别扭了一阵,没怎么吃之外,后面一天比一天好。
兄弟俩现在因为搞同一个项目,下班基本也是一起,自然就一起过来。
至少这副景象看起来,算是一家和睦的。
许轻宜隔两天会跟着过去吃个饭,因为别的时间她确实也要忙。
时卿那边的货柜评价反馈优质,无人销售模式弥补了商品给人带去的潜意识羞耻。
货柜旁边的留言墙都是好评,还有感谢贴。
时卿的意思是扩大货柜范围,问题是柯燕那边的厂子还没正经运转起来,货量还跟不上。
许轻宜只好搞了个预售模式,她加班加点的弄了一次性的试用品放在货柜上。
客人来了之后拿去试用,如果觉得喜欢,那就扫码预定,留下个人信息,到时候正品上架直接过来取就行。
这个模式居然也是异常的火爆,一周的时间,完全是井喷式的入账。
许轻宜不得不重新开了一个银行卡,专门收预定款项,记录客人联系方式的表格已经拉了很长。
所以她的工作量挺大,每天除了设计新的订制品,还要抽空捏试用品,晚上又做入账登记。
一天下来忙得几乎没空吃饭。
跟沈砚舟去老太太那儿吃饭的那天,她自己基本就吃个面包,然后过去吃个饱。
忙归忙,她挺享受这种感觉。
沈砚舟周五晚上过来,给她带了饭。
“饿不饿?”他问她。
许轻宜看了看他那不安好心的眼神,看来他这几天心情逐渐的好了。
孙瑾这几天一直住在老太太那儿,估计相互之间没那么别扭了。
她确实是饿了,但他高兴,她心里也跟着轻松,难得起了恶趣味。
许轻宜指了指浴室,“皇室~先去洗洗干净?臣妾换衣裳等着~”
沈砚舟被她的夹子音弄笑,指尖轻轻拨了拨她的鼻尖,不知道她要换哪一类,已经有点心猿意马了,“准备换哪套?”
许轻宜轻咳,“买了两套新的,本来拿来做研究,先便宜你了!”
他一脸的配合,“那朕今天得好好表现。”
许轻宜自己也笑了,推了推他,“快去。”
她则先垫垫肚子,然后才去找衣服。
新衣服是两套,一套黑的,一套白的,都是蕾丝材质。
许轻宜挑了白色那套,写的是纯欲风,但是她的身材一穿上就变得性感无边。
沈砚舟简单洗完出来一眼看到她在床边调整衣服带子,居然就起了反应。
许轻宜发现他出来,立马钻到床上,视线看过去,触及到他某个地方,愣了一下,几天没亲密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沈砚舟倒是很大方,走到床边,俯低身躯看她,“要不站起来我再看看?”
丁字似乎比上回那个开口网衣还勾人。
“想拍个照留念,给不给?”
许轻宜算是发现了,他有点公报私仇口。
最早的时候因为她把他画下来了,后来每次穿这种情趣衣,他都会拍下来,弄了个秘密相册,现在里面应该不少杰作了。
之前还给她看过,要不是她放不开,许轻宜说实话,就她穿上的效果,弄成杂志肯定卖爆,
当然,有些照片的角度不适合上杂志,那是沈砚舟给自己留的私房。
床上拍了两张,沈砚舟意犹未尽。
许轻宜看出他的意图,瞪他,“天都没黑呢,站阳台被人看见怎么办?”
沈砚舟若有所思,“提醒我了,改天把阳台落地窗全都换成隐私玻璃,隔音级别再升一升?”
许轻宜随口说“不用。”
她是觉得海滨这个房子好是好,他以后应该不会一直住这里?这么耗费不划算。
结果她就为这一句付出了代价。
沈砚舟就像是为了证明隔音玻璃升级非常有必要,弄得她都快哑了才终于放过。
许轻宜刚刚吃的那点又饿了,沈砚舟作为罪魁祸首,主动去帮她把菜热了,然后把她抱到餐厅椅子上看着她吃。
“查了一些关于孙女士那个男朋友的资料。”沈砚舟在旁边慢悠悠的提了一句。
许轻宜知道他这几天在适应孙瑾回来这事,肯定要去查的,只不过她没主动问。
既然他提起来了,她肯定不能扫兴,很自然的接话:“嗯,也是京市人吗?”
“边疆的,算是周晟京前辈,同一个部队出去的,听说还挺优秀,后来下海经商,属于西气东输的前驱了。”
那会儿的管道运输还没现在发达,开个运输公司是很有市场潜力的,想必也挣了不少。
许轻宜因为许沉崇拜军人的缘故,对军人都有滤镜,一下就觉得能理解孙阿姨的心思了。
爱到骨子里的人成了遗憾,如果有机会去拥有,谁能做到心静如水?
许轻宜都觉得遗憾,“如果不是后期身体出问题,兴趣也是个富豪。”
沈砚舟摇头,“那倒不会,因为他都捐了。”
因为素锦嫁了人,他打定主意这辈子单身一人,后续做生意除了自己的生活需求之外,基本都是捐赠为主。
啊?
还是个大善人,这滤镜更重了。
“身体出问题后,公司逐渐停止远转,再后期病情恶化,医疗费都成了问题。”
许轻宜听出来了,后来的医疗费估计是孙瑾出的。
所以孙瑾明明离婚时分了财产,但现在也过得不如意,因为不遗余力去救了那个人。
许轻宜看了看他,“所以说没办法把孙阿姨跟许如文比啊,你也恨不起来,是不是?”
沈砚舟静默了好一会儿。
突然问她会不会看不起她。
怎么会?
许轻宜笑了一下,“你们家要是能够因为孙阿姨回来而变好,我肯定替你高兴。”
有她这句话,沈砚舟好像都不那么纠结了。
睡觉的时候他从身后抱着她,嘀嘀咕咕的又聊了好一会儿。
后来她撑不住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砚舟居然也陪她睡懒觉了。
不过她一动,他就醒了,许轻宜只好戳了戳他胸肌,“你不用去公司了?”
沈砚舟抬起手臂枕住,然后低头看她戳过来的手,眼神有点危险。
“我错了。”许轻宜立马就收了回去。
沈砚舟被子里的手已经环到她腰上,“不是还有一套,我看看?”
“不要……先吃点早饭?”许轻宜欲哭无泪。
一周的时间,见不到的时候是见不到,这一到周六就想把前面几天攒的作业都给她做了,谁遭得住?
沈砚舟亲了亲她,默认了,然后起床洗漱,去做早饭。
许轻宜洗完脸出去的时候,沈砚舟做得差不多了,让她先尝尝煎蛋。
他最后端了牛奶过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又不知怎么的继续了昨晚的话题。
许轻宜想起来问:“都不知道那个叔叔叫什么名字呢。”
沈砚舟把自己的烤肠分了两块给她,“许政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