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没什么过生日的习惯,凛彻都忘记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怔愣一瞬旋即点头,“好啊。”
尧泽幼时对他有恩,又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他不讨厌他。
倒是夜峥不愿意,“凭什么?”
他看谁都不顺眼,除了白昭颜。
别更提要准备什么礼物了,想都没想过。
话音刚落,夜峥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解释道:“昭颜,我不是针对你的意思。”
“尧泽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礼物好准备的。”
再说,昭颜都没给他过过生日。
他嫉妒,但他不说。
白昭颜点点头表示明白,“行吧,我也不为难你。凛彻,咱俩去。”
凛彻连连点头,能跟昭颜单独相处,他求之不得。
“诶。”见两人转身走向厨房,夜峥忙抬腿追了上去,“也不是不能帮忙。”
他强调道:“我愿意可不是为了他。我是怕昭颜你辛苦。”
三人进了厨房,白昭颜用积分换了材料。陶盆里加入玉米油跟牛奶搅拌,凛彻在她的授意下加面粉,夜峥打了鸡蛋,分离蛋清,将蛋黄倒进去。
留下的蛋清加入柠檬汁去腥,加白砂糖打发。
没有电动打蛋器,这一步白昭颜交给凛彻。
等蛋白打发好,加入蛋黄液翻拌均匀。
最后倒进木质模具里震出气泡。
夜峥生了火,凛彻端着模具上锅蒸。
白昭颜开始制作奶油,适量黄油隔水融化,加入牛奶和白砂糖交给凛彻,让他使用自己的铁臂,将液体打发成奶油。
等奶油成型,白昭颜将盆先放进冰堆里保存,打算去摘些果子回来做夹心跟点缀。
叮嘱夜峥跟凛彻看着火后便一个人背着背篓出了门。
她先去看了皎月,确认皎月果然是怀孕了。
皎月笑得很甜,连声向她道谢,在她离开时还给她送了自家种的瓜果。
是两个圆滚滚的香瓜,皎月说很甜,汁水充足。
白昭颜心说真是好运,也不用她去摘什么了,就这个。
从皎月家出来,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家,路上遇到的族人远远看见她都颔首示意,唤上一声首领。
有的还会给她送上些摘的瓜果蔬菜,开得正盛的月季。白昭颜照单全收,都放进了背篓里。
出门时空空的背篓在踏上归程时被装得满满当当。
白昭颜进了院门往厨房走,正准备招呼凛彻来接一下背篓,就听见他的声音。
“好吃,真好吃,又香又甜。夜峥你说呢?”
夜峥没这么情绪外露,惬意地半眯眼睛,骄矜地应了一声,“嗯。”
白昭颜的心头浮上疑惑,什么东西这么好吃?
顺着厨房门一看,两人并肩围在灶台旁,微微低着头,食指飞速地点着什么放进口中。
不太妙。
白昭颜拧眉,悄悄走到两人身后,阴恻恻地问:“你们在吃什么?”
两兽点着奶油吃得开心又欢乐,连她靠近也没察觉,骤然听见她的声音都吓了一跳。
两兽齐齐转身,凛彻将双手藏在背后,唇角沾染着白色的奶油。
夜峥下意识挪了一步,挡住背后的东西,他的神态比凛彻自然得多,毫不心虚,如果忽略他鼻尖的奶油的话,白昭颜可以相信他什么也没做。
“嘿嘿。”凛彻咧嘴一笑,眼珠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思考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昭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蛋糕已经蒸好了。”
夜峥抬手去拎她的背篓,白昭颜顺势脱身,从中间扒拉开两人,挤过去一看。
木桶里的冰块还有大半,里面一碗打发好的奶油如今已经见底。
白昭颜:“……”
凛彻见状连忙狡辩,气势弱弱的,说出口的话没什么底气,“昭颜,如果我说,你一走,这个奶油就化掉了,你信吗?”
白昭颜转头,拇指点在他唇边,反手给他看指尖的奶油,“化你嘴里了?”
“啊。”凛彻瞳孔一震,舌尖舔了舔唇角,“现在是不是没了?”
好一个掩耳盗铃。
另一边的夜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干干净净的,没沾奶油,这他就放心了。
“昭颜,我劝过凛彻的,可他非要偷吃。”
白昭颜抹开指尖的奶油,转头拍在夜峥的胳膊上,夜峥缩了缩脖子,身体却没动,任由她打。
凛彻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在看到他被昭颜爆锤后勉强消气,哼了一声,“你离间我跟昭颜先把你鼻子上的奶油抹了再说。”
“你还说。”白昭颜不解气,又转过来拧凛彻的耳朵。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
夜峥勉强得了喘息的机会,轻咳一声,“昭颜,是奶油先勾引我们的。”
兽人本就嗅觉灵敏,以前从没见过奶油,闻着香味直呼忍不住。
夜峥有些牙酸,尧泽的命可真好。
他们都没吃过的东西,要让他先吃上了。
凛彻也盯着奶油咽唾沫,两人一合计,先吃为敬。
白昭颜无奈松手,翻过碗看着里面所剩不多的奶油,“今天怎么这么馋?”
凛彻又是嘿嘿一笑,挠头不好意思道:“太香了,没忍住。”
夜峥微微偏头看她,“你生气了吗?”
因为这件事生气就太小气了,好在买的材料还有,能重新准备一份。
白昭颜吩咐凛彻打发奶油,让夜峥将香瓜洗了破开,去皮切成小块。自己则去给蛋糕脱模。
两兽不敢再胡闹,认认真真地干活,做午饭。白昭颜将蛋糕坯一分为三,一层抹上果酱,一层放进香瓜块叠上,开始在表面抹奶油。
她尽量抹得平整,在上层放上香瓜点缀,还用香瓜皮雕了一只愣头愣脑的鹰,最后用蓝莓酱写上生日快乐。
夜峥百忙之中过来看了一眼,抿唇指向瓜皮做的鹰,“不像尧泽,像凛彻,太呆了。”
凛彻闻言炸毛,拎着锅铲转身,“夜峥你是不是讨打?!”
“又怎样?”夜峥站在白昭颜旁边,没有丝毫慌乱。吃准了凛彻现在不敢过来捣乱。
凛彻恨得牙根痒痒,紧了紧手中的锅铲,可怜巴巴地跟白昭颜告状,“昭颜,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