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化二年冬·南京工器总院的腊梅映着雪光,太上皇朱载钧在地下实验室剧烈咳嗽,腕间验铅镯的铅斑已蔓延至肘部。他盯着七炼渗碳钢棱镜框架,黄钟律光频穿过水晶碎屑时,滚筒纸上的靛蓝色谱线忽明忽暗。「传神机营匠官……」话未说完,银镯「工器永昌」四字突然迸裂,七千里外的神户港传来海啸预警——那是景王麾下工器卫的「和汉光声监测站」在富士山地震前一刻发出的最后信号。
密西西比河湾的防铅城墙上,德王朱翊锟转动青铜律管,《秦风·无衣》的战歌频率通过神锐铳阵列扩散。黑十字残党依托落基山脉水晶棱镜顽抗,工器卫的橡胶缆绳如巨蟒缠上矿脉,内置的黄钟律振动器与地脉共振,水晶棱镜在高频震颤中寸寸崩裂。定王朱翊钜率神机营从西岸压来,明瞳臼炮发射「工禾纹开花弹」,爆炸产生的橡胶碎片与硫磺烟雾形成大范围声波混乱区,黑十字士兵大量失能,阵型溃不成军。
俄克拉荷马荒原上,黑十字大祭司点燃最后一块血晶,德王妃伊鹤率工器卫「鹤唳振频队」突入。他们的防铅甲胄抵挡住血晶光束,神锐铳短管组齐射穿透敌方水晶护盾。当工器卫的链锯切开祭坛底座,露出的黄钟律九转刻度引发连锁崩塌,整座山脉的水晶矿脉随声纹震荡化为齑粉,残余势力在工器卫的攻势下彻底瓦解。
香槟平原上,神罗钟鼓骑士团的防铅板甲映着冬日阳光,每片甲胄的工禾纹与《圣经》经文形成声学共振。路易十四的燧发枪队尚未开火,枪管已因神罗「黄钟震击炮」的次声波振动扭曲变形。东欧齿轮哥萨克的蒸汽战马喷出艾草白雾,其携带的「声波战锤」砸中铅晶武器时,引发的共振波使金属当场脆裂,敌方士兵无法持械抵抗。
巴黎陷落后,神罗使者向朱翊钧献上卢浮宫水晶藏品。皇帝命神机营将其熔铸为工禾纹锚链,加固英吉利海峡的防铅壁垒。「太阳王的水晶,该为工器王朝的钟鼓奠基。」朱翊钧轻叩王座扶手,内嵌的朱棣律管与神罗送来的《圣经·工器篇》形成和声,声波扩散至整个凡尔赛宫废墟,残余抵抗力量在声纹屏障下再无还手之力。
英吉利海峡的狂涛中,「郑和七号」蒸汽福船的明瞳臼炮轰鸣。炮弹内置的橡胶缓冲层降低后坐力,铅弹爆炸产生的毒烟笼罩伦敦塔。查理一世望着甲板上的「工禾纹」战旗,手中《大宪章》被神锐铳齐射的声浪震得粉碎。工器卫的橡胶缆绳缠上伦敦塔时,三年前植入的黄钟律病毒触发水晶炮台自爆,塔身崩塌之际,敌方防线彻底崩溃。
泰晤士河冰封如镜,工器舰队的钟鼓声中,查理一世被迫献上康沃尔锡矿地图。朱翊钧站在船头,见工器卫的「象兵声波队」在岸边建立临时信标塔,将黄钟律频率注入河底。随侍太监禀报:「佛郎机余孽的水晶工坊已改造成钟鼓楼。」皇帝远眺西岸,神罗与东欧联军的防铅板甲在火光中如移动的工禾纹壁垒,英法残余势力尽数臣服。
古里国港口,景王长子朱工业率工器卫「东瀛别动队」列阵。他们的轻量化防铅甲适应热带气候,神锐铳的咖啡渣炭过滤片减少枪口烟雾。印度商人哈拉尔的骆驼队刚卸下血晶,十二道橡胶屏障突然升起,形成声纹牢笼。朱工业叩击刀柄,南京总院的黄钟律共振波传来,整座山脉的水晶矿脉应声而碎,抵抗力量在声纹压制下放弃顽抗。
哈拉尔献上印度洋海图时,颈间迦梨女神吊坠与工器卫的橡胶锚链相触。他膝行向前:「愿以恒河两岸香料,换大明防铅玻璃之术。」朱工业递过《工器纲目·香料卷》,扉页的工禾纹印章下,盖着南京工器监的朱砂密印——天竺正式纳入工器王朝的「声纹共响圈」,反抗势力至此销声匿迹。
工化二年腊月初八,紫宸殿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与咖啡渣炭的气息。太上皇朱载钧斜倚龙榻,听着十二位亲王的捷报:黑十字覆亡、英法臣服、天竺归附。他望着窗外的工禾纹信标塔,塔尖的水晶棱镜正折射夕阳,与神机营的钟鼓楼形成共振。「佛郎机人说我们是大自然的暴君……」他对朱翊钧轻笑,铅斑在烛光下凝固成工禾纹形状,「但我们的钟鼓,只是给暴力套上律吕的笼头。」
话音未落,验铅镯的铅斑突然与殿内青铜立柱共振,柱身工禾纹泛起蓝光——那是地脉对工器王朝军事体系的最后回应。雪落南京时,首台「光声共振转换器」自行运转,滚筒纸上的光谱勾勒出工禾纹与神锐铳的重叠图案。朱翊钧捧着太上皇遗稿,见《工器衔尾计划》末页新增批注:「黄钟布四海,律吕定乾坤——今始信之」,落款处隐约有橡胶缆绳与钟鼓的压痕。
工化二年冬,太上皇朱载钧崩于南京,谥「工宪皇帝」,陪葬品为十二支银镯碎块熔铸的律管。其军事遗产中,神机营的钟鼓方阵成为礼仪部队核心,工器卫的橡胶技术普惠南洋,黄鹄三号木鸢转为民用运输。黑十字会的水晶矿脉被碾作防铅涂料,涂抹于长城箭楼;英法的燧发枪工坊改产神锐铳,工匠需背诵《工器纲目》方能从业。当工器王朝的钟鼓声传至恒河与泰晤士河,全球六十处钟鼓楼同步敲响黄钟律,标志着机械共振时代的文明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