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捧野花,玩世不恭的神情多了几分严肃,一个闪身拦住了沈枝枝的去路。
钟圆圆一看,在心里诚心的祝福萧秦桑。
她终于可以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了,终于放下了对萧秦桑的执念。
这一刻,从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如今却莫名的放松。
沈枝枝退后一步,看着萧秦桑轻车熟路的将花塞进她手里。
“雌性不都是喜欢野花吗?专门给你采的。”
“我以前还给其他雌性采过。”萧秦桑抿下唇,嗓音漫不经心。
明明是第一次采,他却装的很有经验,不想让沈枝枝看扁。
心停滞了一瞬,在等沈枝枝的心意。
心意未等到,徐言倒是先开了口。
“我们枝枝不喜欢不清白的雄性,你既然跟别的雌性有染,就别来招惹枝枝。”他将野花从沈枝枝的怀里拿了出来,塞进萧秦桑的怀里,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是送给她的,关你什么事?”萧秦桑将花重新塞进沈枝枝的怀里,轻嗤一声。
“一条臭鱼,还敢趾高气昂的对我指手画脚?”
徐言哼一声,“说谁臭鱼呢?就算我是臭鱼,那也比你这条没人要的臭龙强。”
“枝枝是我的妻主,不是你的。”
他将花扔给萧秦桑,对他吐了吐舌头,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样。
徐言对什么都不自信,但枝枝是他妻主,这是名副其实的。
就算萧秦桑想求偶,也得先过他这关。
他毕竟是,一房二房三房四房…
对,四房。
“有本事干一架?”萧秦桑不服气。
说到这就来气,为什么他小时候就没同意娃娃亲、指腹为婚、童养夫呢?
偏偏让这种低级的种族在他的面前炫耀。
却又拿他没办法。
徐言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缩到了沈枝枝的后面,神色委屈。
“枝枝,你要为我做主。”
沈枝枝瞥了一眼萧秦桑怀里的野花,野花新鲜,倒是像刚采的。
只是花束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主人不太会绑。
她一眼就看出了萧秦桑的小心思,摸了摸徐言冰蓝的发丝安抚,随后对萧秦桑说道:“你喜欢我?”
“送花给我是想表明心意吧?”
萧秦桑不咸不淡的开口,承认了。
“是,但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相处相处,我不急,你先别回答我。”
他怕听到了拒绝的字眼,虽然他第六感告诉他,一定会拒绝。
但在此期间,他只想把这种憧憬、幻想,延长一点。
他有什么错。
沈枝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考虑考虑。”
说是考虑,不如说她在想其他事情。
萧秦桑像个小孩般欢喜,意识到自己不太成熟稳重,轻咳了两声,慵懒的将野花递给她。
沈枝枝婉拒:“这花我不能要,你还是送给别的雌性吧。”
萧秦桑装作毫不在意的点点头,“行,反正我送的也多。”
他转过身,玩世不恭的俊脸耷拉了下来,轻轻打了打嘴巴。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嘴欠。
徐言嘟了嘟嘴,将沈枝枝抱住,微微弓着身子,脚步还踉跄了一下,脑袋埋在沈枝枝的锁骨间蹭了蹭,有些委屈。
“你都不拒绝他,你肯定移情别恋了,可怜我一千公里跟着你…”
沈枝枝安抚道:“哪有?阿言可是我的心头爱,今天正好无事,我带你去摘荔枝吃,好不好?”
荔枝?那是什么?
不管了,徐言嘟嘴,答应了下来,实际上肉眼可见的高兴了。
他从沈枝枝的怀里钻出来,对着萧秦桑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不带他去,气死他。
殊不知这一番话都被萧秦桑听全了,他可是求偶的人,怎么着也不能缺席。
所以他就厚脸皮道:“既然是考虑,那我总得做些什么,方便你考虑,这样,我也跟着去,你看我表现。”
“你还去?你不当坏人,真浪费了你那双贼眉鼠眼的面相。”徐言那双冰透的蓝眸,水润的紧,此刻却含了一丝怒意。
这番话,都是他被关的时候学的,他的隔壁住着一位伶牙俐齿的雌性,怼起人来简直是如鱼得水。
沈枝枝挑眉,看来徐言学坏了不少。
萧秦桑冷呵一声:“说谁贼眉鼠眼,我这么一副完美、无可挑剔的外貌,加上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的身姿…”
“子虚乌有的东西罢了。”徐言一句否决。
沈枝枝看着两人拌嘴,勾了勾唇。
“行了,去就跟着,萧秦桑应该知道哪里有荔枝树,你带着徐言先去,我拿上东西就来。”
不等两人说什么,沈枝枝一溜烟离开了。
她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将共感娃娃从空间掏了出来。
正好试试这个,让萧秦桑被拒绝的心服口服。
来到荔枝林,徐言和萧秦桑还在争执不休。
徐言的小嘴叭叭的,吵得萧秦桑脑子疼,但是他也毫不示弱。
“我觉得你的容貌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鲛人族的声音又甜又好听,当初枝枝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萧秦桑漫不经心:“像你这种蠢鱼,唱歌肯定非常难听。”
“你这是污蔑!我们鲛人族歌声最是好听。”徐言气结。
“我不信。”
两人一路都在拌嘴。
“我来了,你们两个爬上树摘,我在树下乘凉。”沈枝枝打断两人。
徐言和萧秦桑都应了声,目光齐刷刷落在沈枝枝手中的布娃娃上。
直觉早就告诉徐言,这个布娃娃有问题,偏偏沈枝枝爱不释手的紧。
萧秦桑微微抿着下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双戏谑的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角。
遭了。
他该怎么要回来?
思绪未落,徐言便拉着他往树上靠,“我们看看谁摘的多一点。”
萧秦桑心有余悸,失了神。
沈枝枝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摸了一下布娃娃的脊背,萧秦桑猛然从失神中缓过来,浑身一颤。
他的嗅觉感官瞬间敏锐,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蔓延他全身。
好在沈枝枝只摸了一下,便停手了。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胆小鬼。”
萧秦桑循着声音抬眸看了一眼爬上树的徐言,心中一横,也爬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