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肖子语消失不见，营地里许多人都在找他，包括木姜在内。
最终木姜在废弃图书馆阁楼里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他，浑身湿透的黑色卫衣紧贴着消瘦的身躯，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红绸挂弦的唐刀横在膝头，刀锋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
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他像受惊的野兽般弹起，刀尖直指来人咽喉，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僵住。
“木……姜？”
木姜注意到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那是长期实验留下的痕迹。
“你还要打算藏多久？”她收起伞，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陈旧的地板上。
肖子语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收回刀，阴影中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翳。
木姜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从背包里取出干毛巾：“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他接住毛巾，却只是攥在手里，任由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他开口又停住，喉结滚动了几下，“我杀了很多人。”
“我知道。”
“那些实验……”
“我都知道了。”
阁楼陷入沉默，雨声敲打着铁皮屋顶也掩盖不了他如擂鼓的心跳。
突然，肖子语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
木姜瞳孔收缩，抬手想要扶稳，却被他躲开。
“别碰我！”他像触电般后退，后背撞上书架，闪电的光辉映照在掉落的书本上。
“我身上……还有病毒……”
木姜直接强硬的拽过他的手腕，淡淡的绿光顺着接触的皮肤流淌，温暖柔和。
“耿南星没告诉你？解毒剂三个月前就研发成功了。”
肖子语愣住了，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木姜手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为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喃喃自语，“为什么还来找我？”
木姜将毛巾搭在他的头发上，从包里掏出一本漫画双手捧在他面前。
肖子语颤抖着接住，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们分开前未完成的《木姜时忆录》手稿，现在翻开每一页空白处都添上了批注。
[第32页：这个招式实际使用时肘关节会先痛]
[第56页：当时我穿的是白色高领毛衣]
[最后一页：少画了咱们子语弟弟可爱的小红脸，我给你添上]
“你……”肖子语的手指抚过那些字迹，指节发白。
“等了那么久才等到更新。”木姜耸耸肩，“漫画家先生是不是该补偿读者？”
一道闪电劈落，照亮肖子语通红的耳尖。
他忽然抓起素描本，铅笔在纸上飞速滑动。
木姜凑近看时，发现他在画此刻的场景——阁楼、暴雨、还有靠得极近的两个人，影子在雷鸣中交织错影。
“这次……”他的铅笔突然折断，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可以画我们接吻吗？”
回答他的是落在唇上的温度，细密如清泉流水。
香香不知何时蹲在窗台上，用爪子捂住眼睛，指缝却张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