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年岁在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醒来，兴许是昨天太累了，她这一觉睡得极好。
她到公司时整个人神清气爽，刚做好咖啡，助理廖雪就站在敞开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向她示意。
“进来吧。”年岁端着咖啡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廖雪手上拿着文件夹，开始汇报她这两天的行程。
“年总，下午您有一个部门会议需要出席，有一个决策需要您的意见，这是会议资料。”廖雪将资料放在她面前。
年岁端着咖啡瞥了一眼，点点头。
“另外明天跟Serein的合作项目，需要您过去洽谈。”
“Serein？”年岁听着耳熟，放下咖啡杯。
“是的，就是前几天做的项目方案，昨天下班前收到通知，让我们过去谈一下合作。”
廖雪将项目资料叠在会议资料上，年岁翻开项目方案资料确认，果然是沈廷止的公司。
“所以明天我要去跟沈廷止谈合作？”
廖雪应承，“是的，沈总是顾总的好友......”
话音未落，廖雪忽然想到两人已经离婚，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她说不说，年岁也清楚，沈廷止之所以跟乌之木合作，肯定有顾渊的原因。
不然以乌之木的水平，是很难从一众资质优秀的乙方公司中脱颖而出的。
年岁这时候才明白，昨晚在露台时，沈廷止口中的乙方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早就知道两家有合作，该不会只有她是最后才知道的吧？
跟Serein合作对乌之木是好事，但想到沈廷止这几日的针锋相对，年岁忽然犹豫起来。
想到合作之后，她要为了公司为了项目，跟沈廷止交涉，说不定还会牵扯到顾渊，她就有些头疼。
年岁果断做出决定，“小廖，我们放弃这个项目，把时间花在其他项目上。”
就算这个项目前期投资赔了钱，也能通过努力从其他项目上赚回来。
再不济，她刚到手的十亿，填补这个亏损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项目利润再高，她也不想因此跟顾渊有瓜葛，更不想跟沈廷止牵扯上关系，哪怕是合作也没必要。
年岁将项目书合上，递回给廖雪，继续安排后面的工作。
“安排一下明天各大项目组的工作汇报。”
廖雪娴熟的记录下来，“好的，明天上午九点可以吗？”
“可以。”
廖雪记录好，犹豫不决的想说些什么。
年岁见她支支吾吾的，抬眸看向她，“还有什么事情吗？”
“年总，Serein在研发新的香水，如果这次能合作，对乌之木来说，是一笔源源不断的收入，这个机会还挺难得的。”
年岁看向她，“你觉得我不该放弃这个项目？”
廖雪点头，“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利润很可观，而且如果现在放弃的话，前期投入的成本跟人力，就都白费了。”
年岁伸手，再次跟廖雪拿过项目方案资料，翻到利润分析部分，仔细看了起来。
良久，她合上文件，低着头微微蹙眉思考着。
利润确实乐观，加上Serein的品牌效应，说不定会给乌之木吸引来更多的合作。
可是因为喝醉那天的冒犯，沈廷止对她意见不小，如果她去谈合作，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年总，这个项目我们真的不该放弃啊。”
廖雪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神，年岁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你今晚好好准备一下。”
富贵险中求，确实不该跟钱过不去。
沈廷止再过分，按这个利润来说，也是可以忍忍的。
廖雪见年岁又不放弃这个项目了，一下子高兴得表情管理都没控制好，咧开嘴笑了。
“好的年总。”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年岁起身按着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明天的项目，由你代替我去谈。”
廖雪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为难的扯了扯嘴角，“这...不合适吧？”
虽然身为总助，她也代替年岁洽谈过不少业务，但那都是小生意。
而Serein在行业内的地位，还有沈廷止那极其挑剔的标准，她哪里应付得来啊？
廖雪实在胆怯，“年总，要不还是我陪您去谈吧？”
“我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年岁站在她面前，一脸正色的点点头，“你做事我放心，就这么定了，去好好准备一下吧。”
有顾渊在背后推动，这合作基本是定下来了。
年岁说完回到办公椅上，松弛的往后一靠，“谈成了给你加奖金哦。”
“那好吧。”
......
中原集团大厦
廖雪先前跟沈廷止的助理刘敏约好了时间，定的下午两点钟。
她提前十五分钟在中原集团大厦楼下等待，刘敏很快出现，领着她上顶楼。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她莫名紧张起来。
刘敏敲门示意，“叩叩。”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嗓音。
刘敏推开办公室门，右手抬手示意她进去，“廖总助，请。”
沈廷止抬眸，目光落在廖雪身后，空无一人，在廖雪准备将门关上时。
他垂下眼眸，低声道，“刘敏，送客吧。”
廖雪手还搭在门板上，满脑子的问号。
什么情况？
她开始回忆自己从进门到沈廷止送客时的所有动作，就这么几秒钟，怎么得罪这位爷了？
廖雪小心翼翼问，“沈总今天是不大方便吗？我们约好今天下午谈合作项目的，要不我先把项目计划书给您看看？”
沈廷止头也没抬，冷冷道，“我不跟没有诚意的乙方谈合作。”
刘敏见状，拉开门，“请吧廖总助。”
短短一分钟，他请了她两次。
廖雪很快意识到，沈廷止口中的没诚意，大约是指她一个总助过来谈合作，怠慢他了。
廖雪推开挡在她面前的刘敏，大步朝着沈廷止走去。
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说道，“沈总，您给个机会等一会儿好吗？年总堵车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沈廷止闻言，懒懒的从文件里掀起眼皮，冷漠的看她一眼。
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她，“我不跟没有时间观念的乙方谈合作。”
廖雪看了眼腕表，“沈总，现在距离约定的两点，还有十分钟呢。”
沈廷止瞥了眼时间，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行，那我就等年总十分钟。”
虽然争取到了十分钟，但这时候让年岁赶过来，估计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