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二郡君被蜂蜇了,快……快请太医!”
跑过来的婆子,满头大汗,都快哭了。
“哪里来的蜂,怎么会被蜇得?”韦临大步出来,脸色大变,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肖玄宸也跟着悠然的走了出来。
“就……是,花圃那边的蜂巢,它掉下来了,当……时,当时二郡君正巧在那里,王爷,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婆子惶急的禀报。
王府的大夫今天正巧没在府里。
“来人,去请大夫。”韦临急道,怕什么来什么,那一处怎么会出事的?
“淮安王莫急,本王今天倒是带了太医过来的,可以让太医给府上的郡君看一看。”肖玄宸道。
大理寺得了禀报,也知道凌晴这个受害人现在伤得不轻。
肖玄宸过来的时候,就把带了一位太医过来。
现在已经在厢房替凌晴诊治。
“多谢郡王!”韦临拱拱手,一边吩咐,“快去把承雪带过来。”
婆子应命转身离开。
没多久,一大群人过来了,被蜇晕过去的韦承雪是被抬过来的,原本秀美的脸都看不清了,一大片的红肿让她的头都大了一圈。
脸上全是被蜇的痕迹。
后面跟过来的人中,沈盈夏走的最后,她身体不好,不比其他的丫环,婆子,落在了最后。
进到院子的时候,韦承雪已经被抬去厢房诊治。
一个丫环气呼呼地在向廊下的韦临告状。
看到沈盈夏进来,丫环伸手一指,气愤之极:“王爷,就是沈姑娘害的郡君遭遇了这样的大难,都是沈姑娘害的。”
韦临的目光落在走过来的沈盈夏身上。
第一个感觉就是瘦。
这么瘦的女孩子,比府里的下人更瘦,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
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的似的。
一袭简单的衣裳透着些弱不胜衣的虚弱。
这样的女孩子,别说是害人,就算是让她多走几步都无力,怎么就会成了罪魁祸首?
眉头紧紧皱起来。
“小女见过淮安王!”沈盈夏就在韦临审视的目光中,缓步向前对着韦临坦然的行了一礼。
今天的收获是真的多。
见到的熟人一个接着一个!
“你是沈侍郎府上的姑娘?”韦临沉着脸问道。
“小女正是!”沈盈夏淡淡的道。
“你和承雪有仇?”韦临神色不善地道。
“无仇!”沈盈夏对上韦临的责问,神色从容自然,这让韦临很不舒服,这种感觉莫名地让他想起长女。
也唯有长女对上自己的时候,才会这么神色自若,有时候甚至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憋屈之极。
世人都说韦承安顶起了整个淮安王府,这把他这位真正的淮安王置于何地?
让别人传说他无能吗?
还是说他完全是靠的女儿,才能立足!
他才是父亲!
“既然无仇,为何一再地惹上承雪?上一次,你把承雪送到了大理寺,明明是一些小女儿之间的争执,怎么就要去衙门了?”
韦临冷冷的道,压下心头莫名的不适。
“小女被人谋害,大理寺一直找不到人,思来想去,一些小的细节,也当提供到大理寺,好帮着大理寺破案!小女生死是小事,就怕有人在背后图谋更大的,如同之前的付大人一般,小女只是一个借口。”
沈盈夏不慌不忙的道。
韦临心头火突突的,但又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感,目光再一次审视着面前的少女。
莫名的竟觉得眼前的少女有几分熟悉。
眼眸不由地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淮安王不问问事情的经过?总不能一个下人说的话,便当了吧?”矜贵的声音,从两个人的身后传过来。
韦临心头一凌,立时想起那位存在感极强的礼郡王,那边还有一件事情没了,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胸口都是闷的。
却不得不放下姿态问话:
“沈姑娘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沈盈夏道,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入府之后,原是要随着安氏去见沈盈春的,半道上被韦承雪派人带走,安氏不放心要跟着一起,韦承雪就把沈盈春唤了过来,让安氏母女就在一处阁楼上相会,并且让安氏远远地看到沈盈夏。
之后,韦承雪带着沈盈夏去了对面的花圃。
好好的花圃上面的蜂巢就掉落了下来,正砸在韦承雪的面前,于是韦承雪就成了现在的这样子。
“王爷,不是的,是她骗郡君过去的,原本郡君离得远远的。”一旁的丫环尖声大叫起来。
“是不是这个原因?”韦临神色不善的看着沈盈夏。
“王爷,这是淮安王府,我是第一次过来,更不会知道花圃一侧树上有一个蜂巢,郡君让我去看牡丹,我发现有些花不太好,自然请郡君过来看,难道这花只能我看的,郡君看不得?”
沈盈夏最后一句反问。
问的是丫环,却让韦临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蜂巢的掉落如果是意外,这事还真的怪不了谁!但如果蜂巢的掉落是人为,最有可能做这事的,必然不可能是沈盈夏,只能是韦承雪!
“巧了,今天本王带着大理寺的人都在这里,淮安王,不如让本王派人查一查,也免得冤枉了谁!”
肖玄宸唇畔一抹悠然的笑意,开口道。
“不敢劳烦礼郡王,既然是意外,也无需再查。”韦临很快的判定事情的缘由,客气地婉拒道,“大理寺抓的都是朝廷的要犯,本王府上的意外这事,就不麻烦郡王了。”
“其实不必客气,来都来了!”
肖玄宸笑得不急不缓,甚至还有一丝遗憾的意思。
听得韦临的心都是抽抽的。
“夏姐儿,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门外忽然又传来呼喊声,愤怒之极,仿佛沈盈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门口又过来几个人,当先一人正是安氏,她身侧沈盈春被人抬着,脸上又是惊惶又是愤怒。
一进门,脸色苍白的安氏左右寻找着韦承雪的行踪,没发现人,却看到一具棺椁,下意识的以为和韦承雪有关,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而后,一把推开扶着她的赵妈妈,疯了一般的冲向沈盈夏:
“沈盈夏,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