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看到斯嘉丽，有些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角，温声问道：“复诊？”
斯嘉丽亦笑，拉开椅子坐在看诊台对面，手往诊台上一放，一只死掉许久的五彩鹦鹉出现在弗朗西斯眼前，“不，我看病。”
她指了指鹦鹉，“给它看病。”
感受到斯嘉丽的挑衅，弗朗西斯眉梢一挑，视线落在鹦鹉身上，道：“我不是兽医，你来错地方了。”
“是吗？”
斯嘉丽的手往身侧一垂，再度提起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狗头。
看见狗头的瞬间，弗朗西斯厌恶地皱了下眉，没说话，唇角绷得很紧。
斯嘉丽把狗头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下角度，正面对准弗朗西斯，笑眯眯的说：“刚才是我错了，现在给你赔不是，这个狗头就当我的歉礼，还请笑纳。”
弗朗西斯滑动椅子，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你到底想做什么？”
斯嘉丽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想做什么？”
斯嘉丽低头沉思了几秒，眼睛倏地一亮，浅色的瞳仁里没有预兆的掀起杀意，直言不讳道：“我当然是想杀了你。”
弗朗西斯神色一凛，拍桌而起。
霎时间冷风灌入，寒气森森，悬在天花板的吊灯随风摆动，洒下来的光忽明忽暗，掠过每一个人的脸。
宁静的诊室被光线拉扯，顿时变得摇摆不定，动荡不安。
“你想杀我？”弗朗西斯眯起眼睛问。
斯嘉丽说：“对。我想杀你。”
弗朗西斯扬唇一笑，眼神陡然变得凶狠，“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嘴角一咧。
清俊的脸突然冒出数条花纹，不多时，花纹交汇在一起，融成了一张阴厉凶狠的豹脸。
他怒吼了一声。
声音粗犷、沉闷、震人心神。
斯嘉丽一听，险些把持不住，跟随声音震动的尾音摇晃了几下身子，扶着诊台坐好。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嘲讽道：“你就这能耐？”
弗朗西斯冷冷剜着她嚣张跋扈、不怕死的脸，一掌拍在诊台。
“砰！”的一声。
结实耐用的实木诊台应声碎裂。
直接原地碎成了齑粉。
风一吹，扑得斯嘉丽满脸都是。
纷飞的白色粉末。
遮住了斯嘉丽和莱利的视线。
同时也将他们的身形掩了七八分。
只剩咳嗽声不断传了过来。
弗朗西斯看准机会，掌心续满精神力，一掌拍了过去，直劈斯嘉丽的额头。
凌厉的掌风，烈烈如疾风，瞬间吹散周围的白色粉末。
斯嘉丽的脸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弗朗西斯还没来得及得意。
下一秒，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与他对掌。
对方掌力厚重，不逊于他，对掌的一瞬间，他的精神力走偏了，朝四方散开。
周围全部受到波及，震得稀碎。
墙面更是直接一分为二。
他身上的衣服。
对方身上的衣服。
同一时间碎成破布，破烂不堪地挂在身上。
斯嘉丽和莱利及时趴在地上，没有受伤，感受到剧烈的震荡后，两人缓缓抬头。
斯嘉丽看一眼弗朗西斯，神色一顿，讶然道：“你是雌性？！”
弗朗西斯眸色一寒，眼神锐利如刀，另一只手再度蓄起精神力劈向斯嘉丽。
莱利挡在斯嘉丽面前。
哲科眸光一闪，长腿勾起身后的椅子，踢向弗朗西斯的手。
弗朗西斯手臂一沉，掌心偏离目标，释放出的精神力绕过斯嘉丽击在门上，直接将门击碎。
墨庭出现在门后，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该我登场了？”
弗朗西斯明白，斯嘉丽有备而来。
她看一眼哲科手上戴的黑色手套。
知晓那样东西绝对不简单。
从对掌开始，她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在不断瓦解，势头逐渐衰弱。
再待下去她会出事！
得赶快离开。
弗朗西斯二话不说，又挥出一掌劈向哲科。
红色的精神力在空中化作一只巨手，朝哲科碾压过去。
哲科退后两步。
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紧握成拳，狠狠击在巨手的掌心。
刹那间。
诊室里的灯光摇晃的更加厉害。
光线从动荡不安变成了大幅度的跳动。
“啪”的一声。
灯泡炸了。
诊室直接被黑暗笼罩。
“小雌性，这次算你赢了，下次我再找你玩。”
弗朗西斯的声音柔媚婉转，已经恢复了雌性的声调。
她蹲在窗边，妩媚一笑，视线定格在斯嘉丽身上，多看了几眼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窗边，只留下一张人皮面具。
……
……
“弗朗西斯是雌性。”
“鹦鹉是雄性。”
“白狗是雌性，两条黑狗，一条雌性，一条雄性。”
回到嘉嘉剧院。
斯嘉丽没有休息，直接开会。
把最新得到的信息写在白板上。
斯嘉丽之所以这么快就去找弗朗西斯，其实是想试试马修的话到底准不准确。
他说通缉犯的领导者是位雄性人鱼。
但她已知的通缉犯里已经有三位雄性了。
与他的说法有出入。
可现在，弗朗西斯是雌性，已知的雄性变成了两位，那就是说，马修的话暂时还是正确的。
莱利看着白板上的字，分析道：“如果真如马修所说，人鱼是雄性，那么现在我们要找的就全部都是雌性了。”
“也不一定。”
霍尔斯特提出另一个意见，“马修不知道所有通缉犯的性别，我们在这一方面的信息取决于执法公告栏的通缉令。通缉令的通缉时间有误，可能其他信息也未必正确，不能这么快下定论。”
斯嘉丽一想也是，动了动嘴角，说：“要是我们在警署有人就好了，可以确定一下信息。”
话音一落，布莱恩从外面进来，一脸不忿的说：“斯嘉丽，有人砸场子。”
“砸场子？”
斯嘉丽站起身，跟着布莱恩出去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站着一队警务员，一见老板出来，为首的警务官掏出自己的证件，道：“我叫罗斯，是兰顿街片区的警务官，负责兰顿街和兰溪街区域的安全保障。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正在进行非法活动，请配合调查。”
兰溪街太小，没有独立的警署，安全问题一直有兰顿街的警署负责。
“非法活动？”斯嘉丽的肩膀往布莱恩身边靠了靠。
“这词听着有些熟悉。”布莱恩的头也往她那边偏了偏。
两人一对视，心里有了答案，不约而同做了个“请”的手势，“长官，您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