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众人都被这边的场面吸引,都忍不住抬头朝上去看那烟花。
这样的美丽,这样的绚丽,这样的景象,他们也都还是第一次看见。
一时间。
整个金塘园寂静无声,只有轰隆轰隆的鞭炮声响。
而也是在礼炮的声音停下的瞬间,一阵悠扬的琴声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扭头看过去,就见那凉亭边上的树下,坐着一个身着月白儒袍的公子哥,怀里抱着一柄不知名的乐器,正在默默弹奏。
那似琴非琴,似琵琶又不是琵琶弹奏出来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此刻。
那家伙却是时不时地往凉亭那边看。
时而皱眉,眼里似乎流转有一股子怒意。
过了好一会。
他似乎终于忍不住缓缓开口:“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我珍惜你,伤越痛就是爱越深,我不相信,你和我同时停止呼吸……”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乐器发出的声音与他的嗓音完美融合,像是在共同诉说着一个关于爱情的炽热故事。
周围众人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惊得一片寂静,随后也都不知不觉被吸引。
而此刻。
那家伙实在是忍不住咬牙对着凉亭里的人低吼:“你要是再不接,老子一会自己唱完了!”
站在凉亭里的唐乐终于回过神,连忙想那日李幼安教自己的歌词。
可关键时刻。
竟是一个字儿都记不住了。
李幼安脸上除了无语也就只剩下无语了。
就这还追姑娘呢?
你追个屁!你死!你噶!
而也正当李幼安准备直接收了,把那家伙一脚踹河里面就回家的时候。
唐乐却好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忽的唱了出来:“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在爱的纯净世界,你就是我唯一永远永远不要怀疑……”
他的声音虽然不似李幼安那般具有故事感。
但他的声音却带着一股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清爽。
当下。
立在他对面的崔秋若竟是看呆了。
在不知不觉中,将他递过来的鲜花收到了手里。
瞧见这个场景的时候。
唐乐几乎要高兴的蹦起来了,却还是强忍着兴奋后面的歌词唱完。
一曲终了。
李幼安随手将吉他扔给了冬至,仰头看向凉亭内。
瞧那两个家伙含情脉脉,相互对视的状态,估计也就是时代所限,不然早就抱在一块啃了。
李幼安咂了咂嘴,转而看向冬至:“怎么样?你家小公爷这招子好用吧?”
冬至此刻也是满眼的钦佩。
“还得是小公爷。”
“而也别说,您这歌唱的真好听。”
“您瞧瞧周围这些个姑娘看您的眼神。”
“……”
李幼安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
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许多人的目标了。
姑娘们或是捧着胸口,或是单手掩面,皆是两眼发直的望着他这边。
李幼安吞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溜……”
“别走呀公子!”
“公子,可否留个姓名!”
李幼安没动还好,这么一动就是牵一发动全身。
周遭那些个寻觅联姻对象的姑娘,也是在这时候全数朝李幼安这边追上来了。
更有那些个疯狂的,直接追到了他的马车边上,将帕子往车里甩。
“哎哎哎!”
“俺家小公爷有夫人了!”
“别扔了回家俺还得往外清理,求求各位了。”
“哎我敲,谁他娘扔的石头?”
……
回到清风居。
冬至也是一脸的委屈的对小寒讲述今天的事儿。
“也得亏是俺刀枪不入。”
“不然非得让那石头给砸死不可。”
“真的小寒,你是没看见,这帮娘们也忒疯了,见到咱家小公爷跟没命一样。”
“让你长长记性挺好的。”
“在那种地方,你也敢喊小公爷这三个字儿?”
小寒瞥了眼冬至:“你怕不是想让小公爷死在女人堆里。”
“俺为啥不能喊小公爷?”
冬至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去金塘园的。”
“大多都是各府的庶子庶女。”
“他们就等着嫁人或者娶妻逆天改命呢。”
“伯爵家的嫡八子都能成为他们的争抢对象。”
“就更别提咱们家小公爷这正儿八经的公爵了。”
小寒道:“你把小公爷扔在那不让他还手,怕不是半个时辰就得让人生吞活剥了。”
“这帮女孩,这么凶残么?”
“行了!”
李幼安胡乱摆手道:“以后这事儿谁也别提了,丢人。”
“丢什么人?”
伴随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阮书妤缓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啥。”
李幼安干笑了声:“就是在外面遇到点囧事儿。”
阮书妤的眉头动了动:“应该是艳福才对吧?”
“???”
李幼安怒声道:“谁特喵这么大嘴巴?”
小寒与冬至当下都将自己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别看他们。”
阮书妤贴近李幼安嗅了嗅:“是你身上的味道出卖了你,这肯定是去什么花街柳巷了吧?”
“没,就去了趟金塘园。”
既然已经被对方知道,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他摆手让小寒与冬至两人先下去,随后便将刚才尴尬的场面跟阮书妤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
阮书妤撇撇嘴,一脸哀伤道:“自家男人跑出去给别人唱歌,结果我却没听过,真是苦死奴家了……”
“……”
李幼安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两下。
“来,你过来!”
“今儿晚上我给你唱一夜,不,你给我唱一夜!”
还没等阮书妤反应过来,他便是一把将阮书妤给捞到了怀里,随之大步流星走向书房后面的密室。
“干嘛要来这?”
“这里安静!”
“安静怎么了?”
“方便你数铃铛!”
“……”
阮书妤也真是想不明白。
铃铛这个东西究竟是谁发明的,为什么发明它?
难道不知道会有变态让人数吗?
而也毫无意外,她脚上的铃铛足足响了一整夜才逐渐平息下来。
并且在第二天早上又开始响了起来。
直到清荷红着脸过来通知两人,送婚服的人到了,铃铛声这才停歇。
但因为这场数铃铛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
以至于阮书妤在试婚服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等到完全清醒过来。
下面的丫头已经帮她带好了配饰,画好了妆,就连淡红色的婚服都是已经套在了身上。
瞧着镜中人脸上的妆容,头上的配饰,以及身上那标志着妻位的淡红色喜服,阮书妤的眼神忽然变得迷离。
“这个家伙居然真的是要娶我做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