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富鸿见欧阳隽走近,脸上写满了怨恨:“隽爷,您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欧阳隽朝雷富鸿略一瞥视,立刻判断出伤情缘由——肾脏受到了内力重击。
对于雷富鸿的实力有所耳闻,至少已经达到了可以进入经武堂的标准,能将他伤成这样,对方无疑是个高手。
“倩倩,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欧阳隽语气平淡地问道,虽有片刻惊讶但仍控制住了场面。
梁倩倩委屈地讲述道:“隽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店里来了个狂妄之人,不仅无视店内规矩,还在我的面前伤了雷二少,这不仅是对我,也是对您的不敬啊!”
她巧妙地通过半真半假的话,把叶夜塑造成一名闹事的罪魁祸首,自己则成为了无辜受辱的一方。
闻言,欧阳隽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真有此事?”他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冷冽之意,让现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这时,仇不凡硬着头皮上前解释:“隽爷,请听我说明。倩姐所说之人其实是我朋友,而且是因为受到挑衅才会动手反击,并非无缘无故挑衅生事。”
“哦?”欧阳隽斜眼看了下仇不凡,对这位昔日同伴颇为欣赏;令他意外的是,后者居然会站出来为所谓的狂徒辩护。
“隽爷……”梁倩倩意识到情势不妙,很可能因此放过叶夜,正想进一步诋毁对方之际却被欧阳隽打断:“倩倩,念在不凡面上这件事暂且放下,你别再多说什么。”
说完这话,他看向被围在中间的年轻人继续说道:“小子,算你运气好,既然不凡是我的人,他的面子不得不考虑,不过你伤了雷二少以及让我女人难受这一点,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也不难为你,向倩倩道歉并且让雷二少打断你一条腿作为惩罚,这事就这么解决。”
此言一出,雷富鸿捏紧拳头,几乎咬牙切齿。他自己几乎报废了,没想到欧阳隽竟然只打算让叶夜断条腿就了事。尽管心中愤懑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面对经武堂长老也只能默认。
乔伊听后微微松了口气,对仇不凡心存感激,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起码比直接处决要好得多,日后或许还能找到机会报仇。
“呵呵~”
叶夜转动着手中的酒瓶冷笑不已,“就这样结束了?我还不愿意呢!”
“另外,我也从来不需要依靠谁的情面来做事。”
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孩子是不是傻了?都这时候了还敢跟隽爷叫板?真是找死啊!”
“没错!隽爷是什么样的存在?战部首长齐军都要请他做顾问,黑龙帮老大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这种小角色竟敢如此放肆!”
“我看他是喝多了才敢如此张狂,以为打赢光头兄弟就能无法无天了吗?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啦!”
仇不凡简直无语凝噎,明明他已经拼尽全力替叶夜争取宽恕了,结果这小子反而毫不领情地激怒隽爷,这下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乔伊的心彻底沉入谷底,浑身冰凉,暗自责怪叶夜为何如此不明智?
欧阳隽面色铁青,眉毛拧紧,神情愈发严峻。
梁倩倩怎么会错过这个煽风点火的好机会?嘴角挂笑,对着叶夜幽幽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当众杀我不成?”
叶夜冷冷回道:“杀了你也无所谓,既然你觉得别人生命微不足道,那么在我看来,你的命同样贱如蝼蚁。”
说话间,欧阳隽已经感受到了一抹阴冷的杀意。
他不禁心头一颤!
“小子,你这是在和谁讲话?”
欧阳隽身后。
一名经武堂的武者听到叶夜的话怒不可遏。
当即直接冲出来质问他。
然而,有一句话叫做枪打出头鸟。
很不巧。
这家伙就是这个出头鸟!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叶夜挥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先前气势汹汹冲向叶夜的人瞬间被打飞,速度之快令旁观者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撼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这家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当着隽爷的面动手!”
“完了完了,如果这小子还能活下来,我就跪下来叫他爷爷。”
此刻梁倩倩、齐明和赵秋霜等人皆是冷笑连连,幸灾乐祸,他们认为若之前隽爷尚有几分怜悯之心的话,现在叶夜无疑已经被宣判死刑了。
“哈哈哈!”
愤怒至极的笑声自欧阳隽口中传出。
“好极了,真棒!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
冷峻的眼神凝视着侧身而立的叶夜,语调中不带丝毫温度。
“年轻人,你能击败雷富鸿确实让我有一丝惜才之意。但如今,你得为你的鲁莽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略感遗憾,不过没办法,毕竟我欧阳隽的面子不是可以随便让人践踏的,同样,经武堂的尊严也绝不可侵犯。”
“说说看吧,你到底是来自哪个门派或势力?是什么支撑你如此肆无忌惮。”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我怕了你;相反,我打算将支持你的一切力量彻底铲除。”
此番话使听众感到阵阵寒意,他们都明白:这位经武堂的长老已完全失去耐心,不仅叶夜本人难逃一死,恐怕连同与他有关联的人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若是换做其他人说出这话,众人或许嗤之以鼻。
但是,这可是龙国最强势力之一的领导人说出来的。
无人质疑这句话的权威性。
“隽瘸子?”
叶夜喃喃自语后咧嘴笑道:“原来是‘老熟人’啊!你现在竟有胆量来威胁我?”
听到这个昵称,欧阳隽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强行拉回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除了当时在天下第一狱里的囚犯们,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他。
仔细回味着对方说话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浑身一凛,连气都不敢大声喘,“奇怪,怎么好像听见狱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