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霍邱的训练舱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他扯掉VR头盔，看见文昭发来的视频请求——画面里是个堆满杂物的阁楼，男人正用笤帚杆演示棍术：\"你昨天的连环腿，第七式转胯时带起的风噪不对。\"
全息投影将笤帚杆转化为数据模型，霍邱对着空气踢腿，听着文昭在视频里用菜市场的背景音分析：\"你这腿法像踩在棉花上，当年我爷爷拳谱里说...\"突然有个小女孩的脑袋挤进镜头：\"霍叔叔的腿好快呀！\"他看见文昭耳尖发红，手忙脚乱地遮挡女儿指着自己的小肉手。
健身模特送来的黑咖啡被推到一边，霍邱摸出从文昭直播间买的糙粮饼。咬下第一口时，碎屑掉在护腕显示屏上，却意外让他想起祖祠里供桌上的冷馒头——父亲总说\"武者不可忘本\"。
同一时刻，文昭的木人桩上贴满了霍邱发来的肌肉解剖图。他对着手机摄像头出拳，看AI实时分析自己的肩袖肌群发力角度：\"你的冲拳轨迹和泰拳的'毒蛇吐信'太像，容易被预判。\"屏幕里的霍邱穿着训练服，身后是排满药剂的冷藏柜，却在他说话时，悄悄把一支蓝色针剂藏到身后。
女儿举着识字卡晃进镜头：\"爸爸，这个'霍'字和电视里的叔叔一样！\"文昭看见霍邱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触到了什么敏感开关。但下一秒，对方已经笑着举起自己的护腕：\"看到这个划痕没？是学你用碎玻璃刻的。\"
妻子端来的艾草泡脚水放在手机旁，蒸汽模糊了屏幕。文昭听见霍邱那边传来管家的提醒：\"霍少，该注射修复剂了。\"却见对方关掉镜头。
正午十二点，文昭收到霍邱发来的关节养护方案。pdF里夹着段偷拍视频：霍邱在理疗室接受电击治疗，肌肉不受控地抽搐，却对着镜头比出\"看，你的旧伤我也有\"的手势。文昭摸出抽屉里的止痛片，发现说明书上用铅笔写着：\"布洛芬会影响出拳精准度，改用冰敷。\"
霍邱的智能手环里多了个\"狂拳模式\"。每当他想服用强化剂时，手环就会自动播放文昭女儿的语音：\"霍叔叔要乖乖吃饭哦！\"他对着镜子扯掉手臂上的电极贴片，露出与文昭一模一样的烧伤疤痕——那是十四岁时，他偷偷潜入武德堂旧址被余烬灼伤的。
深夜十一点，两人的训练视频同时弹出匿名打赏。文昭的账户里多了笔备注\"给小包子买奶粉\"的捐款，而霍邱收到的礼物是副手工刺绣的护腕，绣着歪歪扭扭的\"加油霍叔叔\"。他们对着镜头展示新学的招式，文昭的\"拆骨八式\"融入了霍家缠丝劲，霍邱的\"云龙探爪\"则带着狂拳的刚猛。
\"你这招收手太急。\"霍邱的虚拟影像在文昭的破镜子里晃动，\"像怕伤着人。\"文昭对着镜子调整姿势，忽然发现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竟拼成了完整的太极图。远处霍氏集团的灯光与城中村的万家灯火遥相呼应，在夜空中画出明暗交界线。
文昭女儿突然抱着玩具熊冲进镜头，把小熊的拳击手套怼在摄像头前：\"爸爸和霍叔叔要一起打败大怪兽！\"霍邱的笑声里带着哽咽，他举起自己的护腕，上面不知何时被健身模特贴了张卡通贴纸——正是文昭女儿画的两个牵手小人。
当晨光爬上文昭的木人桩时，他发现桩头多了道新刻的痕迹。那是霍邱昨夜用虚拟投影留下的\"昭\"字，笔画里藏着霍家拳的起势。手机里躺着霍邱未发送的消息：\"其实我羡慕你，还有能恨的人。\"
霍邱在训练舱日志里写下：\"与文昭对练的第17天，发现自己的呼吸节奏已与他同步。\"他摸出父亲送的项链，远处传来全球联赛的宣传曲，他望着训练舱外的朝阳，突然觉得这金色的光，竟与文昭家阳台的晨光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