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普尔曼车队缓缓驶离迷醉城。
荣祖耀仰靠在其中一辆S1的后座上。
车窗半开,夜风裹挟着咸湿的海雾灌进来,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郁色。
一旁的胜金棠看着他:“小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是怕小叔他斥责吗?”
“呵呵。堂哥,我爹地知道了,只会骂我为什么不把人打死。他们长辈如果知道外面人怎么议论万小月的,一个个比我们还得火大。他们年龄都不小了,没必要为这些事再操心。”
“你吃牢饭他就不操心了?!”
“挺好的,作息规律,三餐固定。我爹地梦寐以求我能有那么健康的生活。”荣祖耀歪头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
“小耀!”
“堂哥,”荣祖耀突然正色,“我不在,帮我照顾好moon。别看她刁蛮任性的,其实她很重感情,容易心软,但又心思敏感。堂哥,千万不要和她说重话,她可是会当真,恨你一辈子。”
胜金棠眉头紧蹙,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堂哥。司机,停车。”荣祖耀拍了拍胜金棠两下手臂,下车。
保镖孙明一脸歉意打开车门:“少爷,我……”
荣祖耀扯出个笑容:“上车吧,不关你事。没人顶得住万小月盘问。”
车门关上后,他同司机说道:“送我去苏家。”
*
雅厢内,万盈月陷在沙发里,手拿烟嘴抽着烟。
烟雾缭绕中,精致绝美的面容,神色冷冽。
孙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当晚和鬼佬一桌的是宫宴时,还有令人意外的商锦良。
她忽笑一声,指尖轻轻敲着烟嘴。
当今城督府的秘书长,商锦良。
官场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一切也说得通,商家从正多年,港城背后的关系网千丝万缕。宫家能如此嚣张,原来是背靠商家。
看来商锦良有意参与大选,扶植自己的势力,而一直布局打击五大家族,他也真敢。
此时,敲门声响起,阿泽推门而入:“大小姐,商锦良来了,在一楼贵宾厅。”
藏得再深,也最终露出马脚。
万盈月红唇微勾,眼底闪过讥诮。
一楼贵宾厅内。
万盈月双腿交叠,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袭紫色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更显美艳动人。眉眼如画,眉峰高挑,眼眸冷冽,透着几分清冷与孤傲,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攻击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商锦良站在她身侧,手中倒着酒,神色温和,但眼神却深邃得像是无底的深渊。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微笑,但那微笑却带着几分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商锦良将酒杯放到万盈月面前茶几,随后拉开些距离坐下:“万小姐应该听说了荣先生和英吉利贵族的纠纷,我这边也在劝,可惜那位贵族一定让荣先生付出代价。”
“秘书长和宫家人关系很亲密啊!”万盈月指尖轻轻点了点酒杯,却没喝。
“是那位贵族与宫家相熟,当晚碰巧遇到。”商锦良把自己摘得干净。
“巧舌如簧的秘书长今天来,想说什么?”
商锦良语气诚恳:“如果荣家愿意将电力专权让出来,我有办法让贵族和解。”
万盈月轻笑一声,抽出支烟。商锦良适宜拿出打火机,为她点燃。
万盈月红唇微启,吐出一口烟雾,直视他:“商锦良,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五大家族,怕一个英吉利佬?!”
商锦良低首微笑,语气依然温和:“万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抬眸,眼神认真对视她,“而且港城这里向来如此,涉及英吉利人,那些与万小姐交好的司长高官们,全部都只会打太极。我是真心诚意帮五大家族。”
万盈月挑挑眉,点点头,表情嘲讽:“是啊!明哲保身,你们的拿手好戏,那我还要谢谢秘书长这么贴心为我们五大家族着想了?!”
“万小姐,趁事情没闹大,只是一桩电力生意而已。如果再晚些,我怕贵族会狮子大开口。”
句句语气和顺,句句却在威胁。
万盈月终于明白外公为什么不想自己参正,和他们交流真累!
“巧了,呵呵,秘书长,我就是想事情闹大!荣祖耀除了花边风月版,还没上过新闻版。看你本事了!”说完,万盈月拿起茶几的酒杯,将酒液倾倒在地,笑容艳丽,眼神却冰凉刺骨:“这杯,提前奠给那个贵族。”
随即起身离开。
门开闭的刹那,商锦良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鸷,眼神满是不耐,喝了一口杯中酒。
*
万家麾下的门生、暗卫在各个角落都有着盘根错节的情报网。
万盈月下令深挖英吉利贵族深藏不露的黑料,就算没有,也得造的有!
翌日,宫家酒店餐厅。
宫宴时搂着艳妆女人,来到餐厅门口,却被侍应生拦下。
“二少,今日餐厅被包场了。”侍应生恭敬地拦住他,声音里带着丝歉意。
“包场?”宫宴时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粗粝的嗓音里满是讥讽,“老子进自己家的地盘,还得看人脸色?”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侍应生扇得踉跄后退,随即大步踏入。
整个餐厅只有一桌有人。
水晶吊灯下,深蓝色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
对面位置,苏妄一头乌发整齐向后梳拢,将英俊非凡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身着白色衬衫,同色系西装马甲,坐姿优雅,慢条斯理转动着手中高脚杯,眼底一片寒凉。
宫宴时嗤笑一声,大步上前,伸手抓起餐桌上的丸子就往嘴里塞:“怎么?苏少这是想投靠我们宫家?”
苏妄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冷冽而平静:“好吃吗?”
宫宴时眉头一皱,突然觉得口中味道怪异,赶忙吐出,怒骂:“m的。”
他刚要拔枪,苏妄却已起身,一把扣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的脸按在餐桌上。
苏妄拿起餐叉,狠狠戳进他手背,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桌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