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冰原的极光如绿色火焰般撕裂夜空,陈默蜷缩在医疗舱内,任由神经科医生的扫描仪在头顶盘旋。显示屏上,他大脑中的芯片像颗暗红色心脏,表面爬满蛛网状的自爆程序代码。
“这是渡鸦组织的‘意识自毁协议’。” 医生摘下无菌手套,露出腕间的蓝色觉醒者纹身,“芯片与你的海马体深度融合,一旦激活,会在 12 小时内蚕食你的长期记忆。”
陈默摸向后颈的植入疤痕,指尖触到皮下凸起的倒计时装置 ——09:59:59。他想起替身崩溃前塞进他掌心的纸条:“当你看到极光时,时间锚点已启动。” 此刻窗外的极光正呈现渡鸦展翅的形状,印证着预言般的死亡警告。
“全球克隆体袭击事件有新进展。” 林悦的全息投影突然切入,她身后的纽约证券交易所浓烟滚滚,“所有克隆体的 dNA 与你吻合,但脑波频率属于不同时空的‘你’。”
画面切换成监控录像:东京某银行前,与陈默 identical 的克隆体引爆神经炸弹,后颈的芯片闪烁着渡鸦组织的标志色。爆炸瞬间,克隆体的瞳孔里映出南极基地的坐标,与陈默此刻所处的位置完全一致。
“他们在引导我们自投罗网。” 陈默扯下胸前的监测线,“南极基地不是据点,是陷阱。”
林悦摇头,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但这是唯一能阻止‘克隆体浪潮’的地方。国际刑警在基地冰层下发现了‘意识复制机’,正在批量生产你的克隆体。”
医疗舱突然剧烈震动,红色警报灯亮起。陈默透过舷窗看到,无数个克隆体从冰裂缝中爬出,他们后颈的芯片同步闪烁,组成 “x-07” 的字样。最近的克隆体举起激光枪,枪口反射的光芒与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重叠 —— 那是他在第二世作为杀手时使用的武器型号。
“他们来了。” 陈默握紧激光手枪,“启动基地自毁程序,我去拖住他们。”
“你疯了?” 医生抓住他的手臂,“你的记忆芯片还有 9 小时就会爆炸!”
“那就让它在爆炸前发挥点作用。” 陈默扯开衬衫,露出与克隆体相同的后颈芯片,“至少,我要看看渡鸦组织藏在冰层下的秘密。”
冰原上,克隆体的脚步声如闷雷般逼近。陈默冲出医疗舱,激光枪在极寒中冒出白雾,精准击中第一个克隆体的芯片。对方倒下前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以为能杀死自己?我们都是你的意识碎片。”
更多克隆体涌来,陈默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发现他们的攻击模式与自己的战斗习惯完全一致。他滚进冰裂缝躲避扫射,却在谷底看到震撼的景象:上万具克隆体躺在冰层下的培养舱里,每个舱体都标注着不同的时间线 ——2018、2025、2043……
“这是渡鸦组织的‘意识银行’。” 林悦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他们把你的每个循环记忆都做成了武器。”
陈默的芯片突然传来灼烧感,倒计时跳到 05:59:59。他摸出藏在牙齿里的病毒胶囊,将其注入最近的培养舱。蓝色病毒顺着培养液蔓延,冰墙上映出无数个他的残影,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怒吼,有的正在扣动扳机。
“看看你自己,x-07。” 渡鸦组织首领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冰穹,“你以为的‘反抗’,不过是我为了优化克隆体而设置的压力测试。”
首领摘下兜帽,陈默瞳孔骤缩 —— 那是他在第 127 次循环中死去的模样,胸口的渡鸦徽章嵌着真正的意识碎片。更震惊的是,首领身后的控制台上,摆放着林悦的意识储存罐,标签上写着 “x-08,忠诚度 97%”。
“林悦在哪?” 陈默的枪口对准首领,却发现对方只是个投影。
“她在该在的地方。” 首领打了个响指,所有克隆体同时举起右手,做出引爆手势,“而你,该跟你的记忆说再见了。”
陈默的芯片突然剧痛,倒计时跳到 00:59:59。他看着冰墙上的克隆体们,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当爆炸程序启动的瞬间,他将病毒胶囊的剩余剂量注入自己的芯片,蓝色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同时摧毁了所有克隆体的自毁装置。
“不!” 首领的投影扭曲消失,“你会毁了所有循环!”
冰原在病毒的冲击下开裂,陈默感觉记忆如潮水般退去。他想起林悦的笑容、替身的背叛、克隆体的怒吼,却发现这些记忆正在变成陌生的碎片。当意识即将消散前,他看到真正的林悦从冰层下的密道爬出,手中握着他的意识碎片储存罐。
“坚持住!” 她的声音穿透暴风雪,“我破解了渡鸦组织的记忆备份!”
陈默的视线模糊,却在储存罐的反光中看到关键画面:南极基地的核心不是意识复制机,而是时空门,门后站着无数个不同循环的 “林悦”,她们都在为同一个目标而战 —— 打破渡鸦组织的时间牢笼。
芯片爆炸的瞬间,陈默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脱落。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躺在医疗舱里,林悦正在为他更换绷带,窗外的极光恢复成自然的绿色,没有任何渡鸦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 陈默摸着后颈,那里只有平滑的皮肤,没有芯片疤痕。
林悦递来一份报纸,头版标题是《克隆体危机解除,商业文明公约全面生效》。日期是 2025 年 11 月 18 日,与他记忆中的 “重生日” 完全一致。
“你昏迷了三天。” 她的眼神中带着隐秘的忧虑,“医生说你的记忆出现了异常空白。”
陈默点头,摸出枕头下的金属片 —— 那是芯片爆炸前脱落的碎片,上面刻着 “x-07” 的字样。他知道,渡鸦组织的陷阱已经被摧毁,但关于时间循环的真相,仍然藏在记忆的空白处。
南极基地的废墟下,时空门缓缓关闭,最后一道光芒中,无数个 “陈默” 和 “林悦” 互相点头,他们来自不同的循环,却有着相同的信念。而在某个未被记录的时空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因为渡鸦组织的标志,正在更深的冰层下闪烁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