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捣鼓了一晚上灰布，对灰布越发熟悉。
大体来说还是那三条性质，延展性、波纹、意识操控变大。
虽然苏允可以隔空控制灰布的大小，但他不能隔空控制灰布漂浮，只能用手把灰布拿起来，不然灰布会掉。
天色渐明，已经从夜晚到白天了。
苏允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经过一晚上的研究，他仍然不觉得乏累。
他已经约了李天宝，就在京都大学的西门见面，算算时间，李天宝也该到了。
苏允去了西门，一个带着眼镜的胖子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老苏的朋友也有一个胖子，那个胖子的脸上肥肉堆积，和当时的老苏一起担任看管者。
可惜后面被刷下来了，没拿到晋升神境的资格。
李天宝是七彩蛆的锚点，境界锁死在了人境晚期，不能成为苏允的盟友，只能算是朋友。
见到苏允，李天宝很惊喜，“老苏，你来了！”
“你之前昏迷的时候我还去探望了你，你现在的精气神比那会好多了！吃早饭没？这附近有一家店子，味道不错。”李天宝很热情，西门的人很多，不方便讲话。
苏允答应了他，他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从醒来开始，他的胃口仿佛被撑大了一般，这应该也是那道恩惠的作用。
李天宝带着他来到了一家早餐店里，很快热气腾腾的早餐就端了上来。
“老苏，你醒来多久了？”李天宝给苏允拿了双筷子，他点的是肠粉，李天宝是潮州人，早餐吃肠粉吃习惯了。
“昨天才醒。”苏允接过李天宝的筷子，“大眼珠子和陈国新背后的那位打了架，我受到波及，昏迷了好久。”
这也是苏允给院长和陈国新的说辞。
“唉，能醒来就是好事，”李天宝拿筷子搅弄了几下肠粉，“我还以为老苏你醒不来了，我们就是这样，什么都不做可能都会死。”
“你还记得当初和我们一起的王开心吗？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就是因为千面法师老是和别人开战，又老是打输，王开心受了波及，境界一直在人境前期，他的境界一直在退，一直在退，我都看不下去了。”
苏允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李天宝说的王开心是谁，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悲悯传输的知识，即使是有全知之眼赋予的记忆力，苏允还是要把脑子存储的信息分门别类，将不重要的信息往后隐藏。
王开心也是异格者之家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允也算隶属于异格者之家的异格者。
当初陈国新把苏允送到异格者之家，见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李天宝，另一个就是王开心。
千面法师是王开心背后的异兽，李天宝和王开心的关系不错，一直保持着联系。
苏允倒是没和王开心有交集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李天宝叹了口气，用筷子夹起肠粉往嘴里送。
李天宝的体型没多大变化，他还是人境中期。
“老苏，你才醒来，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李天宝嘴里含着肠粉，口齿不清道。
“我跟你说说，你要仔细听。异能院那边将我们异格者圈在了京都，陈国新应该跟你讲了原因，防止我们死了之后，异兽钻漏洞降临。”
“一开始很多异格者都不愿意，但他们最后都自愿留下来，因为刘福祥出现了。”
刘福祥和孙德厚一样，是异能体系的神明，为了留在现实，境界倒退。
“他威慑了你们吗？”苏允问道。
“是的，”李天宝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异能还能如此使用，五个侧性的异能在一个人的手上同时出现，把当时闹事的异格者全部镇压了。”
“老苏，你知道的，我们异格者向来瞧不起异能者和他们的异能，毕竟他们需要几十年苦修修炼到的七阶或八阶的实力，我们只要两三个月就能实现。别说是你，我都能轻松制服他们。可在刘福祥的身上，我真的看到了希望，那才是能对抗异兽的存在，而不是我们这些傀儡。”
李天宝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没几个能倾诉的对象。
异格者本来就少，李天宝在圈子里的关系就是李繁、陈国新、苏允和王开心。
在李繁面前要维持哥哥的形象，不能这么消极。
王开心的心情一直很糟，李天宝没想打扰他。
陈国新对他好是好，但李天宝总觉得有层隔阂在他们中间。
只有苏允是和他一起成为异格者的，又很有耐心，李天宝就把苏允当成了倾诉对象。
李天宝拿起纸巾抹了抹嘴，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他看到苏允旁边堆积的碗，有些惊讶，“老苏，你的饭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今天胃口好。”苏允放下筷子，“所以你们就留在了京都？”
“对，还有一件事，”李天宝压低声音，“刘福祥能使出很多种类的异能，他身上的污染也很多。”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同时存在七彩蛆和大眼珠子的污染，老苏，我吃了大眼珠子的眷属，对大眼珠子的气息很熟悉。”
苏允点点头，示意李天宝继续说下去。
“刘福祥的身上还存在着编纂史官的污染，刘福祥身上的污染很多，但他没表露出什么异常。”李天宝低声道，“我们异格者使用能力就要承受相应的污染，很多异格者都因为这些污染痛不欲生，刘福祥身上的污染比我们严重得多，为什么没有一点异常状态？”
“这是重点，老苏，也许刘福祥的手里掌握着一种对抗污染的方法，我们留下来都是为了拿到这个方法。”
因为刘福祥的体内有很多污染却没表露出异常，所以就认定了他的手里有一种对抗污染的方法？
这是什么鬼逻辑？
苏允忍不住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刘福祥的境界高才忍受得了污染的？而且他是异能者，就算他有方法，对我们也不一定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