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殿之上，您怎么能将一个女人带来呢？”此时镇北侯南宫辞就在朝堂之上，一脸轻蔑地看了看俞浦深：“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世子贪恋美色，不务正业，与京城中各个妓馆的花魁交情匪浅，但这里是大殿！不是青楼妓管，万不能如此胡闹。”南宫辞沉声说道：“陛下，臣以为，晋王世子骄奢淫逸，以下犯上，不恭不敬，理应受罚。”
“臣附议。”
“臣附议。”
几个臣子接连站了出来。
俞浦深也不恼，只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
皇上见状，摆摆手，底下的臣子们赶忙将嘴闭上。
“你说， 究竟是为了什么。”
“臣可是按照皇上说的，将护下两城的大功臣带来了。”俞浦深笑着说道：“至于几位大人所说的，什么骄奢淫逸，贪恋美色，以下犯上。”他转过头，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证据呢？”
“什么？”南宫辞一愣。
“镇北侯说本世子骄奢淫逸，可有证据？”南宫辞冷笑一声：“就因着本世子听过几次曲儿就骄奢淫逸了？如此说来，镇北侯的儿子，怕是比臣还要骄奢淫逸一些，听闻前些日子还因着与佳人有约当街纵马，若不是被八皇子拦下，那马蹄子就要踩着人身上过去了。”
“哦？”皇帝闻言，眉头一皱：“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俞浦深正色道：“想来京城有很多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事实如何，皇上一查便知。”
皇上脸色一沉，沉声说道：“镇北侯，你若不能管束好自己的额儿子，就别怪朕以律法处置。”
镇北侯头上满是冷汗，赶忙恭声说道：“是臣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待臣归家，一定严加管教。”
“至于贪恋美色，以下犯上，镇北侯可有证据？”俞浦深对着皇上鞠了一躬：“皇上，镇北侯和几位大人没有证据便对臣出言污蔑，臣定要讨个说法才行。”
皇上狠狠地瞪了镇北侯几人一眼。
没有眼色的东西，今日本就是论功行赏，再者，俞浦深此行立了大功，这点小事在功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拿出来说，岂不是显得小气？
“你刚刚说是带着功臣来的，那个功臣…”皇帝的目光落在秦染身上：“难道说…”
“回皇上的话，这个功臣正是秦染。”
什么？
众人的目光落在秦染的身上，无不觉得惊疑。
这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守得住两座城池？
“不可能！”一个大臣高声说道：“属下曾打听过，护下两座城池的人姓江，名叫、名叫…”一时间他竟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
“江九木。”
“不错！就是江九木！”
“在下便是江九木。”秦染笑了笑。
“证据呢？”
“江九木，江九木…”皇帝喃喃几声：“染！这是个染字！”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不就是个染字吗？
“皇上，臣以为，在她的身份没有人可以确定的时候，还是不要如此早得下定论才是。”
“是啊，皇上。”
君辞站在一侧，低声说道：“我能证明，可够？”
宰相闻言，笑了笑走上前：“八殿下，您与晋王世子交好，京城中无人不知，如今这人是世子带来的，您的话，自然也不能完全作数。”
“连八皇子的话都不可信，不知宰相觉得，谁的话才可信？”俞浦深冷声说道：“难不成要将城中的百姓带来亲自指认才行吗？”
别人不知道秦染的能耐，但是皇帝却知道她绝不是一般人，单就医术上来说，整个召国怕是没有几人能与之媲美。
所以当俞浦深说那个人是秦染的时候，从内心而言，他是相信的。
“普通百姓的话更不能随意相信，人心皆可被收买。”他看着秦染：“姑娘，你说你是江九木，可有能证明正身的东西？”
秦染的目光落在刚刚说话的宰相身上。
“宰相是不信在下还是不信八殿下和世子？”她唇角微勾：“亦或是，不愿意相信。”
宰相没有想到她一介女流在这大殿之上竟然如此镇定自若，不仅不害怕，还对自己反问。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民女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大人。”
“什么疑问？”
“您要如何证明您是宰相大人？”
宰相闻言，不仅笑出了声，除了他，大殿上的其他人也都笑了出来。
“本官是宰相，朝廷之中，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又如何？民女不信，大人可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诚如大人所说，人心皆可收买，若这里的官员都被大人收买，为您做假证，合起伙来欺骗民女怎么办？”
“你！简直无理取闹！”
“是啊，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秦染冷笑一声：“既然大人都觉得无理取闹，为何要问这些无稽之谈？”
“你！”宰相这才反应过来，她竟是在给自己下套，他的目光落在秦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言语。
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好对付。
宰相眯了眯眼睛，心中不断盘算着。
“皇上，民女原名秦染，这江九木是民女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些所起的化名，籍契中没有这个名字。”
“哼，所以本官才说定要好生调查才是。”
秦染目光大扫过镇北侯，果然什么老子什么儿子，他跟他那个儿子一样让人讨厌。
秦染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皇上可认识这枚玉佩？”
皇上只看了一眼，便知这是汝阳王的玉佩。
“你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民女曾有幸为王妃诊治，您大可拿这枚玉佩与王爷对峙。”
宫人将玉佩呈了上去。
“确是汝阳王的玉佩无疑。”
“皇上，汝阳王夫妇寻到了女儿，昨日才抵达京城，今日早朝告了假。”公公轻声说道：“可要传唤王爷上朝？”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件事争执不下，就将汝阳王叫来对峙。”
“是。”
不多时，汝阳王身穿朝服来到大殿之上。
此时他只能看见秦染的背影。
“臣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