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查理和坎特伯雷就将威廉卡文迪许家族的权力脉络摸得一清二楚。家族的核心决策层由五人构成:现任族长,也就是坎特伯雷的爷爷;以及坎特伯雷的父亲(查理的爷爷)在内的兄弟五人,这五人各自手握家族一部分实权,是决定族长归属的关键力量。
至于旁系子弟,虽不乏实力出众者,但在权力分配上普遍处于弱势。他们大多依赖家族提供的修炼资源与生活保障,为了获取这些好处,不得不对嫡系核心言听计从 —— 看似人数众多,实则话语权微弱,更像是依附于嫡系的 “附属力量”。
摸清格局后,父子俩却在拉拢策略上产生了分歧。查理认为,应先隐秘地拉拢所有旁系人员,以 “数量优势” 形成声势,再倒逼嫡系核心让步。“旁系人数多,只要我们承诺给他们更多资源和权力,他们肯定愿意支持我们,到时候嫡系想反对也得掂量掂量!” 查理语气坚定,觉得这是 “从下往上” 打破僵局的稳妥办法。
但坎特伯雷却摇了摇头,提出了截然不同的思路:“与其费力拉拢旁系,不如直接绑定一部分嫡系。” 他指尖在家族权力图谱上划过,落点恰好是几位手握实权却利益受损的嫡系成员,“嫡系才是家族权力的核心,只要能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他们身后依附的旁系自然会跟着过来,根本不用我们一个个去说服。”
在他看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家族内部的站队本质就是利益交换。现任族长偏向二皇子,必然会将资源和权力倾斜给支持二皇子的嫡系,这就导致另一部分嫡系的利益被挤压 —— 他们本就对现状不满,只是缺一个能带领他们争取利益的人。
“我之前因为和家族有芥蒂,不愿参与族长争夺,可现在我明确要争,这些利益受损的嫡系,自然会主动向我靠拢。” 坎特伯雷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我们不用去求着谁,只要放出信号,再用‘资源倾斜’‘权力分配’做诱饵,甚至必要时用他们依附二皇子的‘把柄’施压,不愁他们不站过来。”
查理听着父亲的分析,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 拉拢旁系是 “慢功”,且未必能撼动核心;绑定嫡系才是 “捷径”,能以最快速度掌控家族权力的关键节点。他点了点头:“那我们第一步,就先从父亲您几位叔伯中,找那位最不满现任族长的人入手?” 坎特伯雷笑着颔首:“没错,就从他开始。”
方向既定,坎特伯雷父子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白日里,坎特伯雷在朝堂上依旧与军部虚与委蛇,看似妥协退让,实则暗中收集他们依附二皇子的证据;夜晚,父子俩则频繁接触族中不满现任族长的嫡系,用资源承诺与权力分配为诱饵,将这些人悄悄绑上自己的战车。短短几日,家族内部的风向已在悄然改变,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摊牌。
这日清晨,坎特伯雷身着深色劲装,身后跟着查理与几名心腹护卫,径直朝着家族驻地走去。刚到大门前,两名手持长枪的守卫便立刻上前阻拦:“伯爵大人,族长有令,若无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这两名守卫是现任族长的死忠,只听族长调遣,哪怕面对的是家族中声望极高的坎特伯雷,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坎特伯雷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两名守卫,没有说话。可就在这时,家族驻地内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 先是几名身着家族服饰的旁系子弟从侧门走出,见此情景,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坎特伯雷身后;紧接着,手握家族商铺管理权的三叔公,竟也带着两名随从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守卫,同样站到了坎特伯雷身侧;随后,掌管家族术士训练的五叔、负责家族外交事务的二叔…… 一个个家族核心成员接连出现,纷纷自发地站到坎特伯雷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人墙。
这一幕,让拦在门前的两名守卫彻底蒙了。他们张了张嘴,手中的长枪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 平日里这些族老、长辈个个都对族长恭敬有加,怎么今日坎特伯雷一来,他们竟全都站到了伯爵这边?一时间,守卫们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继续阻拦,还是该让开道路。
坎特伯雷看着身后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看向守卫,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再也不敢阻拦,连忙侧身让开道路,连头都不敢抬。
守卫中早有机灵人,见众人纷纷站队坎特伯雷,转身就往族长大院狂奔,将消息报了上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现任族长便带着人匆匆赶来——他拄着一根镶嵌宝石的拐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身后跟着的,正是坎特伯雷的父亲(查理的爷爷)、四叔,以及他们几位手握实权的子侄,显然是家族中坚定支持现任族长的核心嫡系。
可当现任族长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脚步猛地顿住,原本紧绷的表情瞬间僵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只见坎特伯雷站在人群最前方,神色平静却气场十足;他身后,不仅有三叔公、五叔等之前被视为 “中立” 的族老,还有大批旁系子弟与家族中层管事,密密麻麻站了一片,将家族驻地的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他这个族长。
这阵仗,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 他本以为坎特伯雷最多是带着几个人来 “理论”,却没料到会是如此声势浩大的 “逼宫”。现任族长愣了足足几秒,才回过神来,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可话音落下后,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站在坎特伯雷身后的众人没有一个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 他们用行动表明,自己选择站在坎特伯雷这边,不再承认他这个族长的绝对权威。
坎特伯雷缓缓上前一步,目光与现任族长对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爷爷,说‘造反’太严重了。我们只是想跟您聊聊,家族接下来该怎么走,族长之位,又该由谁来坐才合适。” 他的话,直接将 “逼宫” 的目的摆到了明面上,没有丝毫遮掩。
现任族长身后的四叔立刻上前一步,怒视着坎特伯雷:“放肆!族长之位岂容你妄议?父亲是家族公认的族长,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可他的怒吼,却没得到多少回应 —— 连他自己儿子,都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不敢与坎特伯雷身后的人群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