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绍蹙眉自语道:“会是谁来找我?难道是端王吗?带着人马过来,看来是来者不善,难道是来兴师问罪,莫不是两湖总督栾秀峰?为樊达之案而来?”
晓妍公主挺胸说道:“管他是谁,且叫他过来看他怎么说?”
侍卫出去传话。
来的果然是栾秀峰总督,腰悬青锋宝剑,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苏克绍出于礼节,起身拱手说道:“栾总督怎么有空过来?快请里面落座。”
栾总督也不退让,进到大殿落座。
“八王千岁,听说樊达被阁下拿进大牢去了,他犯了什么罪状?”
苏克绍正色道:“樊达伙同宁卜贾贿赂陆太守不成,设计陷害忠良,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王依法办事,暂时将他收押在大牢,听候发落。”
栾秀峰换了一副脸色委婉说道:“八王千岁,樊达虽不懂事,可能不经意触犯了国法,可你总得给我几分薄面吧?夫人在家里吵吵闹闹,寻死觅活,你叫我如何面对?”
苏克绍说道:“自古以来,有法不依,执法不严乃是毁坏国体之根由,其本乱而终治者,否也。其所厚者薄,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王一样秉公办事,恕难从命。”
栾秀峰瞪圆一双怒目,恼道:“八王千岁好不谙人情世故,即便是我皇万岁也不会如此不通融。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晓妍挺身而出,说道:“走着瞧你还能将八王千岁怎么样?难道本宫就眼睁睁看着你们合伙诘难我的夫君吗?”
琪玉儿也是怒道:“你不过一个总督,敢对八王无礼,没有镜子总该有尿吧?”
栾秀峰气的脸色蜡黄,浑身颤抖,说道:“朝堂上见!”
说罢甩袖离去。
萱儿一脸怨气过来搀住克绍胳膊说道:“不用理他,公道自在人心,圣上也不会法外开恩。”
丽水也说道:“不分青红皂白,我看他这个两湖总督也太不称职了。”
晓妍笑着说道:“好了,不跟他一般见识,皇兄又不糊涂,咱们该饮酒饮酒,该吃饭吃饭,别让这厮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于是,大家落座,丫鬟呈上酒菜,克绍与几位夫人把酒言欢直至夜深。
翌日清晨,克绍早起上朝。
金銮殿文武分成两班,赵煦端坐龙椅之上,高太后身体欠安,向太后辅政。
两湖总督抱笏启奏道:“我皇万岁,臣有事启奏。”
赵煦言道:“准奏!”
栾秀峰躬身说道:“襄州一案早已查明,佞臣陆文远贪赃枉法,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如今八王千岁却又无端翻案,并将樊达收监,还请圣上明断。”
苏克绍才要说话,简王赵似却抢先一步说道:“臣启奏陛下!”
赵煦言道:“准奏!”
简王说道:“陆文远奉公守法,深受襄州百姓爱戴,只因奸商宁卜贾贿赂不成,心生怨恨,伙同樊达沆瀣一气,设计陷害忠良,使得陆太守蒙受不白之冤,那个谬传被陆太守欺凌的女子其实乃是宁卜贾小妾,如今宁卜贾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与樊达达成交易,已将小妾仇慕容赠给樊达做了小妾,还做假证诬陷陆太守,如今俱在牢中听候发落,请圣上裁决。”
赵煦问道:“苏爱卿,简王所言可是属实?”
苏克绍抱笏出列说道:“启禀万岁,的确如此,樊达曾威胁本王,说两湖总督乃是他的表姐夫,还说总督大人乃是陈尚书亲外甥,并说陈尚书与孟太师又是儿女亲家,还请皇上明察。”
赵煦闻言龙颜大怒,说到:“陈尚书当真是权倾朝野啊!如此势力勾结,朕的江山都难坐的稳,你有何话说?”
陈尚书早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出列奏道:“启禀万岁,臣冤枉啊,栾总督是我外甥不假,谁知道这厮竟然是非不分,包庇罪臣,这一切微臣属是不知道,与老臣丝毫无关啊,还请皇上明察。”
“身为大宋老臣,却是治亲不严,失察之罪不可饶恕,暂且罢黜刑部尚书之职,罚三年俸禄,以观后效。”
陈尚书两腿一软,差一点儿瘫倒在地。连忙领旨谢恩,退下去额头汗水涔涔。
孟太师出列奏道:“我皇万岁,念在陈尚书为国效命,功绩卓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煦看到孟太师,心中就有些气恼,说道:“太师大人,孟通的事还没完呢,还请好自为之吧!”
孟太师闻言一惊,赶紧谢恩退下。
“栾总督,樊达犯上作乱,陷害忠良,罪不可恕,这与你这个两湖总督给他撑腰有莫大的关系,我看你这个两湖总督就暂由他人代替吧!”
栾总督闻言大惊,说道:“圣上开恩呐,樊达隐瞒事实,微臣也是被他蒙骗,却不知他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恕罪,微臣一定改过自新,将功折罪。”
“你且交出官印回家好好反省一下吧!”
栾总督自知情势不可逆转,懊恼不已,只好领旨谢恩。
“刑部尚书一职暂由张惇替补,这两湖总督叫宇文大人走马上任,陆文远仍回襄州官复原职,樊达一案从重处罚,绝不姑息。”
赵煦安排已毕,宣布退朝。
群臣退去,赵煦叫住苏克绍,叫去祥陆殿说话。
苏克绍欣然前往。
到了祥陆殿,刘贤妃殷勤接待,吩咐丫鬟沏茶。
赵煦说道:“童贯这厮去到河西犒军,却不知为何跟将士起了冲突,听说叫一个什么姜固北的大将军打断了肋骨,有个宁王李封疆叛逃去了金国。”
克绍惊道:“怎会生出这些枝节?这可如何是好?臣请陛下降旨,臣愿去往河西一探究竟。”
赵煦说道:“不必了,朕已派了蔡京过去察看究竟,爱卿大婚在即,还请安心操办婚事要紧。”
克绍笑道:“谢陛下记挂,臣不胜感激。”
赵煦笑道:“此处乃是后宫,表弟就不要跟朕客套了。”
刘贤妃也笑道:“就是,你们哥俩好久不见,今日可要痛饮几杯,皇上整日思念八王千岁,梦里都呼唤八王名字。”
“真的吗?”克绍羞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