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猜到了，你会让我们做苦力对吧？”
左青刚端起茶杯，就被安卿鱼那句“苦力”噎得差点呛着。
青年推了推银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得像淬了冰，明明是笑着说的，却把左青那点没说出口的盘算看得透透的。
“你这小子……”左青放下茶杯，指节敲了敲桌面，“我还没开口呢，就知道我要派活儿？”
安卿鱼耸耸肩：“左老您刚才后槽牙都咬紧了，这表情我熟啊！
我虽然在这之前没见过，但是我也听说过你使唤别人之前时都是这么一个表情。”
左青被堵得没话说，只能闷头喝茶。
旁边的楚歌突然笑出声，手指在膝盖上敲着轻快的节奏：“别欺负左老了。
说正事，您之前答应我们的事，该兑现了吧？”
左青一愣：“我答应什么了？”脑子里飞快打转——是第五特殊小队转正的手续？还是承诺的顶级装备补给？这些早该办了，按理说他们犯不着特意提。
看来这老家伙简直是有备而来啊。
楚歌往前凑了凑，眼里闪着促狭的光：“给小队改名啊。
您忘啦？上次您说等我们从日本回来，就给我们重新命名的权利。”
左青这才恍然，拍了下脑门：“哦？”他现在半信半疑，但看到楚歌如此斩钉截铁的话后也只好点了点头。
“行，你们想好叫什么了？”
百里胖胖突然抢话：“六男三女的没羞没臊小分队！”
“噗——”左青刚喝进去的茶全喷在了桌面上，呛得直咳嗽。
他瞪着百里胖胖，半天没缓过神：“你……你再说一遍？”这名字听着就不正经，要是报上去，怕是能让总部那帮老家伙把茶水泼到作战地图上。
楚歌笑着把百里胖胖按回椅子上，自己往前坐了坐，语气突然正经起来：“开玩笑的。
我们想叫‘天理特殊小队’。”
“天理？”左青捏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这两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活了这么久，听过的霸气名号不少——“镇岳”“斩龙”“破界”，但没有一个像“天理”这样，带着股横冲直撞的狂劲，仿佛要把天地间的规矩都踩在脚下。
“这名字……”他迟疑着，却见楚歌眼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楚歌大尾巴狼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发梢，竟透出点不容置疑的笃定。
左青突然笑了。
他想起总部送来的那个命名方案，透着稳重，却少了点能让人记住的锐气。
比起那些，“天理”二字虽然狂得没边，却像把出鞘的刀，亮得晃眼。
“行。”他一锤定音，“就叫天理特殊小队。
回头我让人把你们队旗和徽章都换了，保证比假面小队的那帮人看着带劲。”
楚歌挑眉：“左老这是……不觉得我们狂？”
“狂点好。”
左青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敲了敲标着“新兵营”的位置，“守夜人里，最不缺的是听话的兵，最缺的是敢捅破天的疯子。
正好，有个活儿，你们这群‘天理’去干最合适。”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新兵营最近堆了批孩子，都是刚从各地选上来的好苗子，可老兵教官们要么派去了冻土带，要么跟着假面小队执行任务，没人带他们训练。
总部催了好几次，说再耽搁下去，这批新兵怕是要错过最佳成长期。”
百里胖胖咂嘴：“让我们去当教官？给新兵蛋子喊稍息立正？”
“不止。”左青从抽屉里抽出份名单，“这批新兵里有不少是天才，都是好料子，就是野得很，普通教官镇不住。
你们不是刚从日本折腾完吗？正好把你们那套‘没羞没臊’的本事拿出来，教教他们怎么把本事用在正道上。”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突然笑了：“左老这是算准了我们镇得住？”
“你们连神谕使都敢斩，还治不了几个半大孩子？”左青把名单扔给楚歌，“准备准备就出发吧，去新兵营报到。
别给我搞出什么‘天理教’，也别把他们教成跟百里胖胖一样的吃货。
至少，先让他们学会站军姿。”
楚歌接住名单，眼里闪过点兴味：“放心，保证给您教出批比假面小队还能打的。”
左青看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觉得把新兵交给他们，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这群能想出“天理”这名字的人，教出来的兵，总不至于太普通。